“據說,飄渺峰真正的宮主,是在修煉一門秘術,正在某處秘密之地閉關修煉,具體的情況,卻已是飄渺峰高度機密,一時之間,也是無法查探得知。”


    燕十三回答道。


    畢竟時間倉促,而且,李紅袖修煉九宮輪轉術之事,是飄渺峰最高機密,若非隻有飄渺峰核心,有限的數人知曉,尋常人等,根本不知,也是無從查探。


    秦吹雪目光微閃,說道:“原來,我們所見的,隻是代宮主而已。隻不過,這位代宮主的行事,似乎有僭越之嫌,與右盟殿聯合,抗衡掌天盟,如此大事,她不該先行稟告真正的宮主,再行定奪嗎?”


    “蘇天行似乎很受她的青睞,難道也是有所蹊蹺?”燕十三沉吟說道:“飄渺峰中,難道有著不為人知的隱秘?”


    秦吹雪眸中光芒一閃,仿若有所猜測,說道:“這件事,會不會與李紅袖有關?”


    “李紅袖,這事情會跟她有關嗎?”經秦吹雪一提,燕十三猛然想起,正是由於在飄渺峰山腳下,他們提及“李紅袖”的名字,才是使得他們受到重視,得到童秋水的親自接見。


    顯然,李紅袖的身份並不簡單。


    “現在,領袖與李紅袖在一起,也不知情況如何了?”燕十三有些擔憂的說道。


    秦吹雪說道:“那位代宮主雖說會派遣精銳,前去尋找葉銘他們,但我們並不知道,其中會有何隱情。最多等過今晚,若明天還沒有葉銘他們兩人的消息,我們自己去火精炎霧裏尋找。”


    “好!”燕十三沒有猶豫,說道。


    秦吹雪與燕十三兩人並不知道,此刻,火精炎霧早已不複存在了。


    “恩,是誰?”就在說話間,秦吹雪目光忽然一凝,向前望了出去。


    數道身影出現在棧橋上。


    來者共有五人,俱是身披黑甲,高大魁梧,渾身彌散出雄渾氣息,也並未刻意隱藏其氣息,看得出來,都是靈磐境上的強者。


    而為首者,是一名鐵塔般的高大男子,鎧甲上覆蓋鱗甲,其頭盔是一尊鷹首,映襯著他花崗岩般的剛毅臉龐,更是透出一股冷酷、懾人的氣勢。


    這是飄渺峰的鷹堂甲士。


    五人停下了腳步,站立在棧橋上,看似隨意而站,隱隱間,卻已是對秦吹雪及燕十三兩人形成了合圍態勢。


    “秦公子。”為首的那名鷹堂甲士抱了抱拳,對著秦吹雪說道:“奉宮主之命,請兩位前往大殿一敘,有事相談。”


    秦吹雪聞言,目光微閃,問道:“就我們兩人?”


    “是。”鷹堂甲士說道。


    “右盟殿與飄渺峰聯盟之事,不是說要在三天之後才商議嗎?此刻,宮主僅召喚我們兩人,又會有何事相商?”秦吹雪又問道。


    憑秦吹雪的敏銳、警覺,及燕十三精於隱匿、刺探所養就的直覺,又豈會察覺不出,這五名鷹堂甲士暗中合圍的態勢,多半是來意不善。


    秦吹雪故意問話,也是在試探著鷹堂甲士的反應。


    為首的鷹堂甲士眸中閃現一抹不易察覺的不耐神色,沉聲道:“王某隻是奉宮主之命前來召喚你等兩人,至於是何事相商,等到了大殿,見到宮主大人,豈不是就知道了。”


    秦吹雪說道:“我們與蘇天行等人是同一使命團,若是有事相商,也該四人一同前往。請回稟宮主,若真有事相商,那麽我們四人一起同去,隻僅僅召見我與燕十三,實為不妥。”


    鷹堂甲士聞言,臉色一沉,冷聲道:“秦公子竟敢違逆宮主之命不成?”


    聽到鷹堂甲士神色不善,燕十三說道:“我們是飄渺峰的客人,王兄如此言辭,未免顯得不太尊重。”


    鷹堂甲士冷哼道:“不遵奉宮主大人召喚的人,也配稱客人?”


    “今天,就算你們不想去大殿,也得去!”


    這名鷹堂甲士眸中閃現寒光,唰!靈氣洶湧釋放了出來,風雲激蕩,震得四麵湖水都是泛起了劇烈波浪。


    三言兩語,這名鷹堂甲士便已是失去耐心,準備用強了。


    看來,這番相邀,對於秦吹雪與燕十三兩人,顯然也非善途。


    沉喝聲中,鷹堂甲士腳下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震得棧橋隨之晃蕩不已。旋即,他右手五指一張,猶如鋒銳鷹鉤般,狹裹淩厲聲勢,就是對著燕十三猛地探抓了過來!


    隨著這鷹堂甲士五指掠過,空中響起陣陣駭然的音爆聲。


    見此情景,燕十三雙眸一凝,雙手交錯間,靈氣釋放,六柄破魂戟齊齊祭起,極速飛旋成環,在身前形成了防禦。


    “砰!”的一陣大響,氣浪翻滾,鷹堂甲士怒探而來的五指,狠狠撞在了六柄破魂戟之上。


    破魂戟一番劇晃,環形陣勢潰散,六柄破魂戟四麵飛射了出去,墜落在湖中,激蕩起一股股壯麗的水花。


    燕十三也是被震得倒飛而出,徑直退出了數十丈遠,單膝跪倒在棧橋上,臉上浮現出蒼白神色。


    這名鷹堂甲士,境界修為已是達到靈磐境九重,燕十三非其之敵。


    鷹堂甲士並未乘勢追擊,踏立在棧橋上,居高臨下的望著燕十三,目光中充滿了不屑之意。


    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笑容,鷹堂甲士緩緩說道:“不妨告訴你們,李紅袖身為侍奉童子,卻暗中背叛宮主大人。而你們的同伴葉銘,與其同流合汙,也已被列為我飄渺峰的緝殺人物。奉勸你們兩人,乖乖聽從宮主大人之命,幫我們追查到李紅袖及葉銘這兩個叛逆者,如此一來,才會有一條生路。”


    看來,這些鷹堂甲士,也是童秋水的親信,竟是想事先控製秦吹雪及燕十三,來逼迫葉銘。


    棧橋上如此動靜,不遠處的樓閣中,卻並未見蘇天行兩人露麵。不知是早已得到了來自童秋水的授意,還是故意避而不見。


    鷹堂甲士的言語,使得秦吹雪與燕十三隱隱有些猜測到了事情的原委。


    秦吹雪冷冷望向那鷹堂甲士,說道:“若是我們不願出賣葉銘,與你們合作呢?”


    鷹堂甲士冷笑道:“這是飄渺峰,你覺得,就憑你們兩人,有說不的資格嗎?”


    冷然話語中,鷹堂甲士手掌一揮,他身後四名高大甲士齊齊一散,真正形成合圍態勢。頓時間,森然無情的氣勢,將秦吹雪與燕十三兩人籠罩在了裏麵。


    麵對這等陣勢,秦吹雪神情冷靜,如雪衣袍無風飄舞了起來。


    “這飄渺峰,隻怕也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正在此時,一道淡淡聲音,對著鷹堂甲士傳了過來。


    “什麽人!”鷹堂甲士臉上變色,猛地回頭,循聲望去。


    一道身影駕馭流光而至,降落在湖岸上。


    “領袖!”見到來人,燕十三臉上現出驚喜神色,喊了出來。


    秦吹雪雖未說話,冷靜的雙眸中,也是不禁浮現出一抹喜色。


    正是葉銘,出現在了此地。


    望著橫空出現的葉銘,鷹堂甲士雙眸微縮了起來,目光掃視一番,說道:“你就是葉銘?李紅袖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怎麽沒有見到她?”


    葉銘冷聲說道:“竟敢直呼宮主名諱,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什麽!”鷹堂甲士微縮的眼眸中,閃現出了一抹寒光,說道:“看來,你知道得不少,這樣一來,就更留你不得了。愚蠢的人,你既來自投羅網,那也怪不得我們不客氣了。”


    “自投羅網?”葉銘笑道:“就憑你們幾人,還輪不到說此話。”


    “狂妄,大言不慚!”


    驀然有冷喝聲響起,卻是鷹堂其中一名高大男子猛地踏步而出,右臂揮起,飛旋的氣焰凝聚成一道漆黑刀芒,劈裂空氣,狹裹著音爆聲,就是對著葉銘猛烈劈斬了過來!


    漆黑刀芒聲勢狂暴,吹得湖岸上,四麵草木狂亂飄舞。


    這名高大男子,境界修為也是達到了靈磐境五重。


    然而,高大男子聲勢狂暴的漆黑刀芒,劈斬到距離葉銘頭頂尚有數寸之時,其勢卻是驟然凝固,仿若被定格了般。


    隻見葉銘右臂已是覆蓋黃金火鎧,鋼鐵般五指,抓住了劈斬而來的漆黑刀芒。


    旋即,漆黑刀芒爆裂成了碎片,四麵飛濺。


    見狀,高大男子瞪大了眼珠,流露震驚、難以置信的神色。


    砰!葉銘燃火右拳轟出,一拳轟在了高大男子的身上。


    鎧甲盡數爆裂,高大男子整個身體猶如斷線風箏般,倒飛了出去。徑直飛出數十丈遠,劃出一條大大拋物線,重重墜落在了棧橋上。


    “轟隆!”棧橋破了個大洞,高大男子落在大湖中,鮮血染紅了湖水。


    高大男子死。


    “你竟敢殺我飄渺峰之人!”鷹堂甲士目光如劍般,猛地射向葉銘,咬牙說道。


    葉銘淡淡說道:“這是他自取其死,再說,你們這些追隨童秋水的叛逆者,也敢稱飄渺峰之人?”


    “好!好!好!”


    鷹堂甲士怒極反笑,右掌上,已是擎起一柄漆黑鐵槍,彌散出淩厲、逼人的氣息。


    “就讓我來,領教領教你的靈術。”


    鷹堂甲士的語氣中,浮現出森冷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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