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度,賀牛州聖地大自在宮的聖牛域又將開啟。”


    顏悔道出事情原委。


    “這是賀牛州的盛事,也是元靈大陸所有靈磐境修者的機會。聖牛域,是一片獨特領域,每千年開啟一次,隻準靈磐境修者進出。相傳是賀牛州供奉先祖,天牛聖者所開辟的領域,其中有著天牛聖者留下的傳承。無論是誰,獲得此傳承,就將被視為天牛聖者欽點的傳人,最終將帶領賀牛州走向輝煌。”


    顏悔緩緩說道:“可是,聖牛域的曆史已有數萬年,至今,還未有人能獲得這傳說中的傳承。倒是有許多靈磐境修者,借著這個機會,前去聖牛域探寶、收集奇物。對於傳承,已並不抱太大希望。”


    “不過,這次的情況卻有些不同。掌天盟中,出現了一名天賦秉異的人物,對於聖牛域的傳承勢在必得。而掌天盟也是想借這個機會,憑借天牛聖者欽點者的身份,達到掌控賀牛州的目的。”


    聞言,司馬欽目光微閃,說道:“顏先生所說,那名天賦秉異的人物,應該就是掌天盟盟主楊雄的第十二子,楊穆牛吧?”


    “對,就是此人。”顏悔點頭說道。


    “楊穆牛,他是什麽人?”葉銘問道。


    司馬欽回答道:“楊穆牛是楊雄第十二子,乃是其一侍妾所生,按理說,應該是地位低微。但這楊穆牛出生時,發生諸多異象,甚至有人傳言,那侍妾是在一座山峰中,見到一個巨大牛蹄印,回府便是有了身孕。而且,楊穆牛出生之時,有青牛銜靈芝而來,口含滴露,為其淨身沐浴,傳為奇談。”


    接著,顏悔說道:“如此異象,也是讓人猜測,楊穆牛此人,或與神牛大有關係。而這次聖牛域之行,掌天盟前往之人,正是楊穆牛,覬覦對天牛聖者的傳承。”


    “天牛聖者的傳說,在賀牛州中世代相傳,根深蒂固,已是被奉為傳世的經典神話。若真讓楊穆牛取得傳承,神話變為現實,賀牛州真的很可能就此被掌天盟控製。無論這楊穆牛是否真是與神牛有緣者,我們都必須阻止他獲取傳承。”


    “要爭奪聖牛域的傳承,並不單是修為強大者,就擁有大的機會,更多取決於氣運。葉師弟,我們之中,論身兼大氣運者,非你莫屬,這次聖牛域之行,恐怕你是要當仁不讓了。”


    顏悔目光投向葉銘,說道。


    聽取事情原委,葉銘說道:“好,我們去賀牛州聖牛域,就算不能獲得傳承,也要破壞楊穆牛的圖謀。”


    賀牛州,位置臨近南荒,地域遼闊,氣象雄渾。


    州內橫亙一條雄偉山脈,橫貫南北,人稱賀牛山闕,賀牛州也是因此得名。


    而賀牛州的聖地,大自在宮,正是坐落在賀牛山闕最高的一座山峰,賀蘭山上。


    原本平靜的賀蘭山,這段期間變得熱鬧起來,人來人往。元靈大陸許多勢力的靈磐境精英都是接到了大自在宮的請帖,被邀請前來參加千年一度的聖牛域大會,尋找天牛聖者的傳承者。


    聖牛域大會,已有數萬年的曆史。曆屆來,聚集的靈磐境修者沒有上千,也已有數百,但沒有人獲得天牛聖者的青睞,成為傳說中的傳承者。不過,大自在宮秉承祖訓,始終未曾放棄。千年一度,待得聖牛域開啟之時,便是廣發請帖,邀請各地靈磐境精英,前來參加此次盛會。


    “唰!”


    賀蘭山前,一座巨大廣場上,不時有光芒閃現,景象奇特。


    這是傳送陣被激活,一道道身影從各地雲集而來。


    唰!廣場某個偏僻角落,一座傳送陣光芒閃爍後,隨之出現兩道身影。


    這兩人,身穿黑色大袍,連麵容都是遮掩在鬥篷中,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


    “來賀蘭山的人不少呀,看來,聖牛域大會還是很受青睞。”


    其中一道黑袍身影望了望廣場上,人流雲集的盛況,說道。


    “是呀,雖然說,這數十屆來,從未有人能獲得天牛聖者的傳承。但這並不代表著這些靈磐境修者,毫無收獲。聖牛域中,也是生長著許多奇珍異草,而且,裏麵有些妖獸,頗為奇特,將其捕獲擒殺,其妖核、皮甲……甚至渾身是寶。再者,聖牛域之行,也是一種絕佳的磨礪征程。”


    另一道黑袍身影說道。


    而這聲音,正是顏悔。


    這兩道黑袍身影,自然就是葉銘與顏悔,前來賀蘭山,參加聖牛域大會。


    目前,兩人都是掌天盟緝殺令上的人物,也是需要保持低調。


    “咦,聚集到這廣場的修者,其境界修為,倒還真都是靈磐境。”感覺到四周眾修者的氣息,葉銘說道。


    顏悔微微一笑,解釋道:“其實,大自在宮已是布置了陣勢,在聖牛域大會期間,嚴格限製靈磐境上強者進入賀蘭山。否則,將被視為對大自在宮的挑釁。掌天盟既然要讓楊穆牛來奪取傳承,憑此來掌控賀牛州,想必也會遵守此規則,隻派遣靈磐境修者前來。”


    說話間,葉銘與顏悔兩人也是經過廣場,向賀蘭山走去。


    先前,在聯絡各大勢力時,顏悔也與大自在宮有過接觸,順勢也是得到了聖牛域大會的請帖。


    賀蘭山是一座地勢奇特的山峰,三麵皆是懸崖峭壁,大自在宮也是根據山勢,布置大陣,禁止閑雜人等進出。如此一來,要前往大自在宮,除了破陣,就隻剩唯一的一條通道。


    而這條通道,也是異常險峻,是條峽穀道,隻有不到一丈來寬,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所有參加聖牛域大會的靈磐境修者,也必須通過這條峽穀道,前往賀蘭山的大自在宮。


    “恩?前麵看起來有事發生?”


    峽穀道上,就在葉銘與顏悔快要走到盡頭,到達賀蘭山時,忽然,葉銘目光微凝,有所發現。


    “好像有人堵路。”顏悔也是察覺到了異常,腳步略微一頓,說道。


    隻見前方不遠處,許多靈磐境修者竟都是停了下來,使得這條本就並不寬闊的峽穀道,出現了擁擠的現象。


    等到葉銘與顏悔走到跟前,才是看清了原委。


    通往賀蘭山的必經之路,峽穀道快盡頭處,竟是有一尊巨大地龍,堵住了去路。這尊巨龍,渾身覆蓋黑色鱗甲,猶如鋼鐵澆鑄,雙腳踏在地麵,鋒銳利爪使得岩石地麵都是破裂。一雙火紅眼眸俯視著眾人,冷漠中又是透出暴戾氣息,令人心悸。


    地龍巨大身軀將峽穀道完全堵死,無法通行。


    而在地龍碩大的頭顱上,盤坐著一道高大身影,披著獸袍,袒露出肌肉岩石般的胸膛,神態倨傲、狂妄。


    “都給我聽好了,要想從這峽穀道過,必須先通過本爺的考驗。隻有能在我地炎龍火息下支持一盞茶工夫,才有資格前往賀蘭山大自在宮,參加聖牛域大會。”


    獸袍男子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笑容,大聲說道。


    就在峽穀道兩壁,坐著幾名靈磐境修者,神情頹然,頭發眉毛,身上已碎裂的衣袍,還有著燒焦的痕跡。


    結合那獸袍男子的言語,看來是在不敵那地炎龍的火息,敗退了下來。


    “你是什麽人,竟敢在此堵路?有何權利對我們設置考驗?”有人憤然對著那獸袍男子喝道。


    獸袍男子略微側了側頭顱,笑道:“你們用不著知道我是誰,總之,想要前往賀蘭山大自在宮,有本事就先過了我這一關。”


    “好,那陳某就來領教領教閣下的靈術。”


    那名憤然不平的靈磐境修者低喝道,身體唰的躍起,靈氣已是釋放,衣袍飄舞,激蕩得四麵風起雲湧,氣勢不凡。


    這名修者,境界修為也已是達到了靈磐境四重。


    “給我讓路!”


    奔躍中,修者雙手拈訣一揮,高亢錚鳴聲中,其背後巨劍已是飛馳而出。


    巨劍如虹,狹裹五彩光芒,凝聚成一條宛若矯龍般的匹練,對著那地炎龍就是疾刺了過去。


    轉眼間,巨劍已是攻到了地炎龍跟前。


    “嘿嘿,不自量力,地炎龍,教訓教訓他。”


    見此情景,獸袍男子伸手摸了摸地炎龍頭顱,咧嘴笑道。


    “嗚嗷!”地炎龍沉吼一聲,怒口大張,頓時間,炎熱氣息洶湧彌漫。一股炎漿火流從它口中噴出,迎著狹裹五彩光芒的巨劍,就是奔湧了過去。


    炎漿火流與巨劍猛烈對撞在一起。


    峽穀道兩壁“轟隆”作響,隨之震顫不已。


    一番猛烈對撞,五彩光芒砰然碎裂,巨劍劇烈錚鳴,卻是被炎漿火流無情淹沒,就此被焚燒成了灰燼,蕩然無存。


    本命靈器巨劍被毀,那修者身體劇烈一晃,猶如斷線風箏,倒飛了出去。


    “砰!”


    徑直倒飛數十丈遠,修者狠狠撞在岩壁上,撞得岩壁都是出現龜裂大坑。旋即身體又被反彈在地上,半跪在地上,臉色已是蒼白如紙,“噗!”的一大口鮮血,將胸前衣袍盡數染紅,境況悲慘。


    一名靈磐境四重修者,麵對這地炎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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