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劇顫之中,寒螭劍爆裂成無數碎片,就此支離破碎,被無盡黑暗吞沒,灰飛煙滅。


    許冷鋒狂噴出一大股鮮血,身體猶如斷線風箏般倒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條大大拋物線,重重砸在地上。


    競武台上,頓時被砸出一個龜裂大坑。


    全場一陣靜寂。


    “啊啊啊,我還沒有敗!”


    瘋狂吼聲中,許冷鋒猛地縱躍起來,搖晃著佇立在地麵上,長發淩亂披散,胸前衣袍也是鮮血染紅,雙眸赤紅,整個人就像是一頭絕望的野獸般,歇斯底裏。


    他仿若還不願接受寒螭劍碎滅的事實,右手仍是保持著向前攝取的姿態。


    驟然間,血肉橫飛,許冷鋒的右手,乃至整條右臂,寸寸爆裂,慘不忍睹。


    一道劍光宛若朝露閃現,刹那間,已廢掉了許冷鋒的右臂。


    正是奇脈鬼劍之譬露。


    在冥王之手碾碎寒螭劍之際,葉銘便早已祭起了譬露劍光,潛伏待發,以最快的速度,毀掉了許冷鋒的右臂。


    但是,一切還未結束。


    許冷鋒慘呼聲還未傳出,譬露劍光飛速繞行,將許冷鋒的左臂也是當場斬落,旋即一陣絞殺,使其爆裂成了碎末。


    對於許冷鋒,葉銘當然不會留情。


    葉銘憑借譬露鬼劍的詭秘,以最快的速度,廢掉許冷鋒的雙臂,也是為了防止觀者席上,有人阻止。


    譬露劍光不負使命,成功廢去許冷鋒雙臂。


    現在的許冷鋒,等同於成了廢人,再來阻止,已是太晚了,就算保得許冷鋒一條命,也毫無價值。


    “啊啊啊,我饒不了你!”


    許冷鋒的慘呼聲,終於得以傳了出來。


    而他雙臂斷裂處,鮮血狂湧飆射,將整個身體都幾乎染成紅色。絕望狂呼聲中,麵容猙獰的許冷鋒蹬蹬蹬連退了數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模樣狼狽。


    無可置疑,許冷鋒敗了,敗得徹底。


    觀者席上,依然沉默,見到執掌大權的矩子會副會主,往日不可一世、意氣風發的許冷鋒,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不禁讓人感歎、唏噓。


    世事無常,辱人者,人恒辱之。


    同時,眾人望向葉銘的目光中,也是不禁浮現出一抹忌憚。


    若說大競場中的團體競博戰,使得銘誌黨逐漸被人認知,興起的開始,那麽,這一戰,則完全是葉銘個人聲望的崛起。


    身為星徒的葉銘,地位已經淩駕於大星徒之上。


    在今天前,人們對於銘誌黨前景的期望,其實最主要的是來自於鈞天門的支持。但此刻,經過這一場對決,已是完全不同,人們在葉銘身上,真正看到了銘誌黨巨大的潛力,遠大前景。


    因為他的領袖,擁有無可限量的未來。


    直到現在,人們才開始意識到,葉銘從紫煌天府的門徒,成長為如今能夠擊敗靈磐境強者的地步,好像並未用了多少時間。


    要知道,在元靈大陸,一個境界的突破,動輒數年,乃至數十年,都是尋常之事,更有甚者,有人終其一生,都被卡在一個瓶頸上,都是不乏其例。


    像葉銘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不說前無古人,也能說是屈指可數了吧。


    想到此,眾人望向葉銘的目光中,不由得又多了一絲敬畏。


    甚至,觀者席上,許多星徒心裏已暗下決定,等這場對決結束後,即刻加入銘誌黨。


    競武台上。


    呼!呼!呼!


    許冷鋒大口喘著粗氣,半跪著匍匐在地上,雙臂鮮血流淌,染紅了一大片地麵,目光無比怨毒的望著葉銘。


    但已無濟於事。


    葉銘眸中眼神冷漠,無盡黑暗彌散,猶如來自深獄的死神使者,向著許冷鋒邁步走去。


    錚!葉銘右掌中,已擎起神龍之矛。


    殺氣彌漫。


    “現在,你可以解脫了。”


    葉銘冷冷說道,宣判許冷鋒死期的到來。


    “夠了。”


    就在此時,觀者席上,突然傳來一道沉喝聲,聲音不大,卻仿若黃鍾大呂,氣勢雄厚,一股無形氣勢籠罩整座競武場,在空中激蕩起一重重漣漪。


    矩子會會長伍墨言佇立了起來,衣袍無風飄舞,身軀宛若山峰,雄厚氣勢鎮壓全場。


    “葉銘,得饒人處且饒人,許冷鋒已是被你廢了雙臂,你難道一定要殺了他,才能罷休?”


    伍墨言平實的雙眸中,精芒閃現,望著葉銘。


    說話間,他雙掌在胸前合起,身如磐石,四麵卻已是風起雲湧,葉銘所站的競武台,都是為之震顫了起來,仿若有山峰傾壓而至。


    氣勢驚人。


    葉銘目光平靜,冷然望向伍墨言,說道:“當初,他許冷鋒,為了許銀夢之事,派姚焰來謀害我,可曾想過要手下留情?他身為矩子會副會長,卻蓄意羞辱我銘誌黨成員,可曾想過留些情麵?今日這生死戰,如果敗的人是我,他許冷鋒可會手下留情?”


    伍墨言冷聲說道:“這樣說來,你是非殺許冷鋒不可了?”


    葉銘說道:“殺不殺,你無權幹涉。”


    聞言,伍墨言臉色一沉,語氣中寒意浮現,說道:“葉銘,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當真要與我矩子會為敵?”


    “伍墨言,你此言未免有失理智。”


    這時,一道淡淡聲音響了起來,觀者席東首角落上,顏悔站了起來,語氣平和的說道。


    隨著顏悔站起,原本震顫的競武台,逐漸平靜了下來,空中激蕩的風雲,也是隨之平息,四麵消散。


    一切,又恢複平靜。


    顏悔與伍墨言兩人遙相對峙。


    顏悔目光望著伍墨言,說道:“這場對決之前,葉銘與許冷鋒可是早有約定。此戰他們兩人生死自負,不論誰勝誰敗,誰生誰死,別人都不得再追究。此刻,伍會主這番舉動,難道是想以勢壓人嗎?”


    伍墨言雙眸微縮,冷冷說道:“不管如何,許冷鋒是我矩子會副會主,不能就這麽死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顏悔語氣平靜,言語卻是絲毫不讓。


    場上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兩大靈磐境強者的對峙,無形中,令得整個競武場的氛圍,變得壓抑,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又是一陣靜寂。


    繼葉銘與許冷鋒激戰之後,競武場上,仿若又將掀起一輪對決的****。


    見此情景,眾人有些興奮的期待,又有些不安、緊張。


    若是顏悔與伍墨言在此大打出手,誰也無法預料,事態不知會發展到何種地步,會否引起鈞天門與矩子會,乃至天驕黨的全麵衝突?


    也有些心思敏銳的人,將目光投向了觀者席上,執法堂的兩大長老,他們的到來,應該就是為了防止像現在這種情況,阻止其事態的惡化,演變到不可控製的地步。


    果然。


    眼看顏悔與伍墨言之間,氣氛有逐漸演變成劍弩拔張的趨勢,黑虎長老略一沉默,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


    “既然是生死戰,早就訂好了規矩,那就一切按事先約定來,又何須爭論?”


    隨著黑虎長老的聲音響起,顏悔與伍墨言之間的緊張氣氛,仿若被一雙無形大手強勢撕裂,刹那間煙消雲散,蕩然無存。


    顏悔與伍墨言兩人都是身體微晃。


    而黑虎長老的表態,已是十分明顯。


    這是準備舍棄許冷鋒,平息事態了。


    自始至終,雪鷹長老都是一言未發,銳利雙眸中,隱隱閃現森冷光芒,似乎這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令他很不滿意。


    其實,原本他與黑虎長老的到來,是想將事情控製在一個最小傷害化的局麵,甚至,就雪鷹長老本身而言,更要傾向於許冷鋒多一些。


    但是,競武場上,戰況發生得太突然,看起來一直占據上風的許冷鋒,驟然被逆轉。而且,葉銘更是“心狠手辣”,一舉廢掉了許冷鋒雙臂,令得兩大長老都有些始料未及。


    現在,許冷鋒雙臂已廢,體內經脈恐怕也早已摧毀得支離破碎,就算留下命來,也已經是廢人,再沒有保留的價值。


    因為這般狀態的許冷鋒,引起鈞天門與矩子會的衝突,對於紫煌天府來說,絕對是得不償失。


    權衡之下,黑虎、雪鷹兩大長老也就隻好“放任不管”,舍棄許冷鋒,才是最佳選擇。


    “既然選擇了生死對決,無論結果如何,都別後悔,做到生死自負吧。”


    黑虎長老表明了態度。


    聽到黑虎長老如此明確的表態,伍墨言知道,再爭執已經沒有意義,神色一冷,飄舞的衣袍平息了下來,就此散去氣勢。


    “夏兄,我們走。”


    伍墨言無聲駕馭起流光,轉身而去。


    夏無情緩緩站起身來,深深望了葉銘一眼。


    忽然間,夏無情伸手對著葉銘一指,嘴角掛起了一抹森然獰笑。


    四周的觀者,都是感覺到了一股森寒,靈魂都仿若為之戰栗。


    熟悉夏無情的人都知道,他的這個手勢,是在表示著一種無聲的宣示。


    表明葉銘從此將會是他夏無情重點“關照”的對象。


    曆來,被夏無情所重點“關照”的對象,似乎往往都是以悲慘結局而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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