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淡淡望了藤玉雷一眼,說道:“蕭風祖師的鎮元風雲牌,歐陽掌教就派了一名使者前來迎接?未免也太草率些了吧。”


    藤玉雷雙眸微縮,眸中陰沉光芒一閃而過,說道:“藤某乃歐陽掌教座下鎮元使,直接聽命於掌教號令,藤某前來,已是表明掌教對祖師信物的足夠重視,還請葉兄即刻移步,隨我前往鎮元宗。”


    葉銘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說道:“此地方圓數裏,恐怕都已是被你的人監控了吧,這就是你對鎮元風雲牌的重視?對祖師信物持有者的態度?”


    “恩。”藤玉雷眉毛微揚,沒想到葉銘感覺如此敏銳,竟是看穿了他的布置。


    原來,葉銘方才聽到的細微響起,正是藤玉雷的人,在屋頂布空,將葉銘所在這座樓閣,方圓數裏的區域內,都是監控了起來。


    藤玉雷臉色微變,旋即又恢複平淡,說道:“這是為了保護葉兄,免得有何不軌之人,覬覦鎮元風雲牌,生出變故,那可就不好了。”


    葉銘笑了笑,說道:“那倒還有勞藤兄了,不過,蕭老給我鎮元風雲牌時,曾經說過,除非他五位弟子共同前來,否則,任何人都不用予以理會。我看,藤兄還是回鎮元宗去稟告歐陽掌教,讓他定奪,我就在此靜候佳音。”


    “什麽?”聞言,藤玉雷眸中光芒一沉,語氣略帶著一絲寒意,說道:“這麽說,葉兄是不願跟我走了?”


    說話間,他銀白的雙眸中,竟是有電光閃現,隻聽“喀嚓!”一聲,房間裏一張檀木桌當場爆裂,化作一堆碎木、齏粉。


    就這一手,就是展現出,這藤玉雷的實力,也已是達到了靈磐境。


    “你是在威懾我?”葉銘語氣平靜的說道。


    藤玉雷腳步對著葉銘一跨,說道:“歐陽掌教親自召見你,莫非葉兄還覺得不夠榮幸?就算蕭祖師的其餘幾位弟子,四大長老還不是都惟掌教大人之命是從?葉兄,我勸你還是跟我走,不然,我可不好交代。”


    “什麽時候,我要惟歐陽博之命是從了?”


    正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冷淡聲音,話音猶未落下,居室內,就已多了一道紅色身影。而門外那兩名藤玉雷的守衛者,對於這紅色身影的到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更談不上阻攔了。


    是名身穿紅裳的女子。


    這女子身材婀娜,一頭火紅秀發,又是一襲火紅衣裳,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火燒的雲霞,而她的膚色,卻是白皙如雪,形成了強烈反差,讓人有種驚豔的感覺。


    女子眉宇間,有著一股威儀,顯然在鎮元宗裏,也不是位等閑人物。


    “藤玉雷見過燕長老。”見到這名紅裳女子,藤玉雷似乎有些忌憚,低頭行禮道。


    紅裳女子冷冷望了藤玉雷一眼,說道:“藤玉雷,你方才說,我們幾個長老,也都是惟歐陽博之命是從,是不是跟你一樣,也是他身邊忠實的奴仆?”


    藤玉雷姿態俯得更低了一些,說道:“掌教大人執掌鎮元宗,我等都是奉其號令,不過,燕長老與歐陽掌教師出同門,情誼深厚,自然不是我等可比的。”


    “哼,我也懶得與你做口舌之爭。”紅裳女子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藤玉雷,將目光轉向葉銘,說道:“你就是持有鎮元風雲牌的葉銘,你是如何得到此牌,是師尊親手交給你的?”


    葉銘望著紅裳女子,說道:“鎮元風雲牌,當然是蕭老親手交給我的,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是蕭老的第五弟子,燕緋紅前輩吧?”


    在當初與蕭風的交談中,葉銘也已是知道,蕭風共收了五名弟子,現任掌教歐陽博是大弟子,雪無痕為二弟子,五人之中,還有唯一一名,也是最為得寵的女弟子燕緋紅,顯然,就是眼前這位紅裳女子了。


    燕緋紅聞言,雙眸目光微亮,說道:“師尊跟你提起過我?他現在在哪裏?”


    葉銘望了望藤玉雷,說道:“有外人在此,許多機密之事,不宜多說。”


    “外人?”燕緋紅略微怔了怔,旋即就是領悟了過來,轉向藤玉雷說道:“你還呆在這裏幹什麽,難道連師尊傳達的機密言語,你也要偷聽?歐陽博對你的信任,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嗎?”


    藤玉雷說道:“可是,掌教大人有令,叫我務必將葉兄帶回鎮元宗,不如燕長老也隨同,一起去麵見掌教,有何機密之事,在掌教大人麵前說,也是不遲。”


    “哼!”


    微怒的冷哼聲中,燕緋紅已是身體一晃,出現在藤玉雷跟前,其速如電。旋即,她右手雪白五指一張,掌心處火焰猶若湧泉浮現,綻放成火焰花朵,環繞其五指,對著藤玉雷就是疾探而出。


    藤玉雷一驚,雙手成訣,雷光浮現,在他身前凝聚起一麵雷光盾。


    但是,還未等藤玉雷將雷光盾凝聚而成,隻聽“砰!”的一聲大響,燕緋紅五指已將雷光盾無情撕裂,飛濺的碎片,也是被其手上綻放的火焰焚燒成灰燼,蕩然無存。


    房間內唰的重又平靜下來,因燕緋紅與藤玉雷出手而激蕩的氣流,也是徐徐歸於平息。


    而燕緋紅雪白的五指,已是懸停在藤玉雷頭部半寸之地,鮮豔火焰飄舞,宛若靈蛇吞吐的舌信,隨時都準備著準備奪取藤玉雷的生命。


    藤玉雷的額頭上,已是滲出一滴滴汗珠。


    “滾。”燕緋紅口中冷冷吐出一字。


    藤玉雷暗中咬了咬牙,他可是清楚燕緋紅的性格,在鎮元宗中,有時連歐陽博對其都是無可奈何。如果再不撤,燕緋紅雖不太可能殺了他,但重創肯定逃不了,說不定還會因此留下後疾,對自己今後的修煉都造成影響。


    “我會將此事,稟告給掌教大人的。”藤玉雷恨恨說道,轉身走了出去。


    “藤兄,別忘了,把你的人都帶走,有燕長老在此,我想,就不勞你們來守護了。”


    在他身後,葉銘微笑說道。


    片刻間,藤玉雷,及其盡數撤了個幹幹淨淨,房間內,就隻剩下了燕緋紅與葉銘兩人。


    “現在,你可以跟我說師尊的消息了吧?”燕緋紅隨手一揮,將房門關了起來,目光望向葉銘,說道。


    葉銘收起笑容,神情中浮現出一抹鄭重,說道:“好,我這就將蕭老的消息告訴你,而且,我還需要你的幫助……”


    第二天。


    鎮元宗,位於天元城靈氣匯聚之地,朝元峰,鍾靈石秀、風景優美的山峰上,一條玉石鋪砌的大道宛若長龍盤踞,繞著整座山峰盤旋而上,直通峰巔。遠遠望去,就像是縛於仙人身上的玉帶,飄逸靈動,讓人歎為觀止。


    整條玉石大道長達數百丈,其中,也不知耗費了多少珍貴材料,耗費了多少物力、財力,才是造成如此奇觀。


    “這條道路,本來隻是師尊開辟出來的一條石徑,雖然普通,但勝在清幽、寧靜,又保留了山峰曆經歲月的那種滄桑、悠遠意境。但歐陽博執掌大權後,不惜耗費巨大財力,勞師動眾,硬是將這條路變成了玉石大道,表麵的光鮮又有何用,意境全都被毀了。”


    此時,玉石大道上,兩道身影拾階而上,正是燕緋紅與葉銘,燕緋紅介紹著這條玉石大道的來曆,口中感歎道。


    “其實何止是這條道路,歐陽博成為掌教後,不論是從教規、人員,甚至殿堂、樓閣的風格,都進行了大規模的改變,如今的鎮元宗,與其說是‘煥然一新’,倒不如說‘麵目全非’。已沒有多少師尊當年的痕跡,雖然勢力似乎更大了些,但大多都是強取豪奪,以威勢壓人,完全違背了師尊當年創宗的宗旨。”


    一路望著朝元峰的景象,燕緋紅似在懷念著什麽,語氣略帶傷懷的說道。


    當年,雪無痕失蹤,歐陽博宣布其為叛教之人,燕緋紅堅決不信,執意要找到雪無痕,當麵問個明白。可惜,數年來,她幾乎找遍了騰龍大陸,都未能找到雪無痕。因為雪無痕之事,燕緋紅與歐陽博也是幾近決裂,到現在,兩人的關係都十分冷漠,她也從不稱歐陽博為掌教,而是直呼其名。


    經過了昨天一番商議後,葉銘安頓好古存真,在燕緋紅親自陪同下,前來鎮元宗,見掌教歐陽博。


    兩人邊走邊談,半個多時辰後,終於走到了玉石大道盡頭,抵達朝元峰山巔。


    風景優雅,宛如淨土的山巔上,一座座樓宇、亭閣,垂掛的瀑布,寧靜廣大的湖泊,仙鶴飛禽,營造出一幕山水畫般的景致。其中,尤以一座玉岩殿堂最為醒目,格局雅致,精美絕倫,正是鎮元宗總殿,也是歐陽博所在的掌教殿。


    “燕長老,葉兄,掌教大人已在殿裏恭候多時,請吧。”


    剛剛走上山巔,就聽見一道聲音傳來,卻是藤玉雷,早已帶著一幹人等,在總殿前等待著葉銘與燕緋紅兩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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