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重鐧與朱雀火鳥猛烈對撞在一起,無數光芒飛射,猶如刀劍,割裂天地,絢爛景象中,卻是殺機縱橫。


    一陣激烈交鋒,無情搏殺,天昏地暗。


    旋即,隻聽“砰!”的一陣大響,光芒盡皆碎裂,朱雀火鳥爆碎成無數殘火,四麵飛濺,灰飛煙滅。而白玉重鐧也是光澤倏地暗淡,倒飛而回,被南宮天一伸手,抓在了掌中。


    蹬!蹬!蹬!南宮天身體一晃,連著退了好幾步。


    火巫大將的拚死一擊,也是強悍、凶猛。


    然而,火巫大將本身,卻是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猶如斷線風箏般,徑直飛出數十丈,劃出一條大大拋物線,砰的墜落在地上,揚起一大蓬塵霧,地麵都是被砸出了一個龜裂大坑。


    漫天塵霧彌散,久久未散。


    火巫大將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長發淩亂披散,臉色已是蒼白如紙,身體又是劇烈一晃,“噗!”的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沒有了朱雀大陣的憑恃,火巫大將單憑自身堪堪達到靈輪境九重的修為,已不是南宮天的敵手。


    南宮天穩住身體,靈氣釋放,掌中白玉重鐧上,光澤流轉,金烏再次浮現、飛繞,投向火巫大將的目光中,展現出了殺機。


    見此一幕,火巫大將目光微閃,臉色變幻,暗自咬了咬銀牙,恨聲道:“我饒不了你們!終有一天,會將你們一個個誅殺!”說話中,雙手驀地拈成印訣,口中發出一聲尖嘯,她身後九條火尾猛烈燃燒起來,旋即整個人都是化作一道熾烈火光,倏地飛馳而起,速度暴漲,轉眼間就是出現在了數十裏之外。


    “想逃?”


    望見火巫大將祭起秘術,縱身飛起,葉銘雙眸中目光一寒,錚!一聲清響中,已是祭起了奇脈鬼劍。


    這聲清響不知從何而起,若有若無,隻見天空中,憑空泛起一圈漣漪波紋,轉瞬即逝,旋即,一抹墨綠劍光閃現,唰的劃破天地,神出鬼沒,行蹤莫測。隻見疾馳中的火巫大將驟然一個停頓,殘火飛濺,卻是她的九條火尾,已被割裂,隨風飄飛,墜落在地上,變得暗淡無華。


    火巫大將身上的火光頓時散盡,再也無法施展秘術逃遁。


    八大奇脈鬼脈之一,天魅,神蹤莫測,天行無阻,一擊奏效。


    “啊啊啊啊!混賬!”火巫大將瘋狂大叫,猛地轉過身來,雙眸噴射怒火,死死盯住葉銘,口中大吼道:“就算拚個玉石俱焚,我也饒不了你!”整個人轟的燃燒,對著葉銘狠狠衝擊了過來!


    然而,連番受創,火巫大將早已是強弩之末,她也根本沒有機會,來與葉銘玉石俱焚。


    “裂碑,破空擊!”


    火巫大將剛是衝出,大喝聲中,南宮天已是騰空飛起,將其攔截下來,雙手一揚,白玉重鐧飛起,光芒綻放,朵朵金烏飛繞凝聚,祭起了一道數十丈長的巨大烏金光芒,猶如銘刻符文的烏碑,映染天地,就是火巫大將無情轟擊了過去。


    大朵大朵碎裂的火焰飛濺了出去,夾雜著大片大片的鎧甲碎塊。


    火巫大將根本已無法抵抗南宮天這悍然一擊,整個人被砸得直直墜落了下去,猶如炮彈般,“砰!”的落在地上,龜裂大坑浮現,一大蓬塵霧衝天揚起。


    火巫大將,身死。


    一陣大風吹過,吹起滿地火紅楓葉,沾染了鮮血,隨風飄舞,彌散出了一股淒涼、蕭瑟的氣息。


    戰鬥落幕,夜也已深沉,整座楓樹林又安靜了下來。


    被火焰焚燒過的地麵上,依稀還殘留朱雀大陣,符文的印記,展現著其中的玄奧,令人回味。


    葉銘目光微閃,此刻卻是陷入了沉思中,對於白虎、朱雀這兩個大陣,除了巫邪門的人外,恐怕不會再有人,比他感受更深。他隱隱感覺,這兩個大陣,看似獨立存在,又好像存在著某種隱秘的關聯,仿若指向著一個更大的玄秘。


    或者,等到見識過葵水玄武、青木蒼老大陣,將這四個大陣聯係起來,答案就會呼之欲出?


    隱約間,葉銘也是感覺到,這個巫邪門的謀劃,似乎並不像現在表麵上看來,這麽簡單。


    目前所發現得,很可能就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呼!終於結束了,可惜,還是沒能尋找到呂師兄、韓師兄,不知他們兩人現在到了哪裏,會不會已經就在一起了,也在尋找我們?”戰鬥落幕,林泉溪如釋重負,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望了望已是深沉的夜色,喃喃說道。


    “恩?”就在這時,林泉溪忽然嬌軀略微一顫,她腰間掛著得的一枚玉牌上,驟然綻放出光芒,刹那間,照亮了四周夜色,如同白晝。


    “鈞天牌亮了!”林泉溪驚呼道。


    與此同時,葉銘藏在袖間,與林泉溪如出一轍的玉牌,也是亮了起來,猛烈閃爍了九次,才徐徐熄滅。


    這玉牌,名為鈞天牌,是唐鈞親手煉製,賜予門人,葉銘成為鈞天門人當天,就已是從顏悔手裏得到。一旦此牌碎裂,其他門人的鈞天牌皆會得到感應,也是表示持牌之人,遇到了巨大的危險。


    “這是韓師兄鈞天牌發出的信號,是從北部方向傳過來的。”林泉溪目光投向北方,說道,根據這鈞天牌的感應,不僅可以確定人物,也是能尋找出其位置所在。


    葉銘目光一沉,說道:“沒有十分緊急的情況,韓師兄不會動用鈞天牌,肯定遇到了巨大的危險,事情緊急,我們走!”說著,已是唰的駕馭起流光,率先朝著北方飛馳了出去。


    林泉溪也是沒有猶豫,隨之飛起。


    葉銘、林泉溪,及南宮天三人駕馭流光,催發起最大速度,向古城北部飛去,轉眼間,就已是飛離了楓樹林。


    葉銘三人沒有見到,就在他們離去後不久,楓樹林處深處,猶自彌散著火霧的空地上,緩緩浮現出了一個符文,無數光點彌漫飛舞,閃爍變化,其中圖景變換,仿若是通過秘術,傳送到了某個地方。


    而這些圖景,赫然就是葉銘三人與火巫大將激戰的情景。


    古城,某個極其隱秘之地。


    這是一片無盡漆黑的地方,不知是密室,還是殿堂,抑或是地底的深洞,竟沒有一絲光線,隻有幾盞燈憑空飄浮著,燃燒森白火焰,忽明忽暗,彌散著詭秘、邪異的氣息,令人心悸。


    一道修長的身影盤坐在黑暗中,整個人裹在大黑袍中,火光映照著他的身體,也是時隱時現,兩縷雪白長發直垂在胸前,雙眸微閉,雪白細長的睫毛,在這無盡漆黑中,也是顯得尤其引人注目。


    在這身影不遠處,飄浮著一個大光球,其中黑白兩道氣流飛旋交繞,循環相連,生生不息,仿若正在孕育著什麽事物。


    “嗡!”一陣輕微聲音響起,修長身影跟前,漆黑中忽然蕩漾起一陣波紋,旋即浮現出一幕幕圖景來,正是葉銘三人與火巫大將激戰的情景,原來竟是被傳送到了這裏。


    修長身影靜靜觀看著變換的圖景,時光仿若沉寂了下來,深邃漆黑中,隻剩幾盞燈上,森白火焰飄舞搖曳,火舌猶如幽靈。


    “這個人……我要見他,就是他了。”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聲音,突然從大光球傳了出來,飄嫋遊蕩,攪得無盡漆黑中,蕩漾起微浪,猶如水波。


    大光球中,浮現出一雙眼眸,黑白分明,瞳孔猶如墨玉,未沾染世事。


    隨著這聲音響起,變換的圖景,也是定格在了葉銘的影像上。


    “是,巫祖。”修長身影恭敬說道,伸手一抹,圖景晃了一晃,就是消散不見,蕩然無存。


    無盡漆黑,重又變得靜寂。


    修長身影抹去圖景的同時,楓樹林中,那浮現出的符文也是“砰!”的碎裂,化作無數晶末散去,沒有餘留絲毫痕跡,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嗖!”三道流光劃破夜色,降落在了楓樹林空地上,光芒散去,現出三道身影來,身穿錦袍,兩男一女,正是手持特殊盟主令,獨獨未遭遇風暴就來到古城的三人。


    “恩,看來我們又來晚了,這個朱雀大陣,竟然也像白虎大陣,被人搶先破了。”為首的錦袍青年目光一掃,眉毛略微揚了起來,說道。


    其中的秀麗女子雙眸光芒微閃,說道:“這兩個大陣,似乎是同一批人破解的,是誰,竟能搶在我們之前,連破兩個大陣?九州哪個勢力中,竟還出了這樣的靈輪境精英?”


    錦袍青年嘴角略揚,冷笑道:“我們會知道的。”旋即,他目光投向了身穿繪有日月圖案錦袍的少年,說道:“星陣子,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星陣子微笑道:“沒問題,就交給我吧。”說著,他已是走到了空地中間,雙眸微閉了起來,衣袍無風飄舞,其上繪繡的日月圖案隨之招展,雙手結成印訣,透出一股玄奧的意境。


    微風吹拂,隻見星陣子雙手不斷變化,好像是在進行著無比繁複的演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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