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電殺!”怒吼聲中,喬清繡掌中鐵木長矛猛地一劃,無盡電光自矛尖暴射而出,轟隆隆!呈螺旋狀飛旋,環繞矛身,縱貫喬清繡全身。他整個人飛起,人矛合一,化作了一道熾烈電光,撕裂長空,對著葉銘猛烈疾刺了過來!


    一股毀滅氣勢展現了出來。


    “死吧。”葉銘淡淡說道,元陽古劍倏地飛馳了出去,劃出輕靈弧線,意境猶如孤月當空懸照,垂瀉清冷光芒,劍勢羚羊掛角,無盡蕭瑟氣息,隨之彌散。


    孤月,悲秋。


    異鄉孤客,元陽古劍一往無前。


    一者瘋狂決然,另者蕭索無痕,兩股截然不同的氣勢,猛烈對撞在一起,無數碎裂光芒飛濺,景象慘烈。


    氣浪無聲倒卷擴散,這片天地,都仿若已被悲秋意沾染,彌散出憂傷、蕭索,變得憂傷起來,沉淪在這猶如大泉奔湧的秋意中,不勝傷愁。


    電光碎裂,化作齏粉。


    鐵木長矛也是一震之間,浮現出無數條細密裂紋,砰的爆裂成無數碎塊,四麵飛濺了出去。


    喬清繡,死。


    隨著喬清繡被秋之劍氣吞沒,灰飛煙滅,三塊金色鐵牌也是飄浮了出來,葉銘手掌一揮,便是將其收取了起來。


    旋即,將元陽古劍收起,葉銘倏地飛出,眉心豎眼再次展現,大千鏡光芒猛烈掃射,四麵搜尋,快速的將一幕幕光景,盡數收納在視線中。


    既然來到了天空之島,又得知了其中的秘密,葉銘自然不會滿足於隻汲取極光生命泉,奪三塊金色鐵牌。隻要集齊九塊鐵牌,就能夠掌控這座蘊藏了無數資源的島嶼,這等機遇,又豈能錯過?


    而且,天空之島,傳說是件聖古靈器,這其中,誰又能知道,還隱藏著何等奧秘,說不定,也是筆巨大財富。


    還有六塊金色鐵牌,一塊在丹武門,另一塊在萬象黨的人手裏,其餘四塊,則盡集於蕭擎羽之手。最優的方法,就是先奪丹武門與萬象黨的兩塊,最終,前往萬靈軒羅門,與蕭擎羽決戰,勝王敗寇,贏的人,才有資格做天空之島的主人。


    與蕭擎羽的一戰,無可避免。


    萬象黨,也是紫煌天府裏的一大黨,其委派的人,必也有過人之處,而丹武門,葉銘卻是不甚了解。


    不過,無論是何等人物掌持鐵牌,都不會動搖葉銘奪取的決心,也不會有什麽惻隱之心,隻要是踏上這天空之島,誰不是想得到造化,不是以掌控整座島嶼為終極目標?任何其他人,都是競爭者。


    優存劣汰,競爭往往是殘酷的。


    選擇了這場競爭,就要有被淘汰的覺悟,要存有隕落的心理準備。


    哪個人沒有執著,守護的信念?在這種殘酷的情況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葉銘已有了迎接殺戮的準備。


    “恩?”


    忽然,飄飛在空中,憑借大千鏡搜尋的葉銘目光微凝,身體降落了下來,踏在一座陡峭的峻崖上,任憑山風吹起長發飛揚,眉心豎眼閃現光芒,遠望了出去。


    約百裏外,一座山穀的光景,通過大千鏡,在葉銘腦海中展現了出來。


    這是一座千丈方圓的山穀,彌散著淡淡的霧氣,宛若仙人薄紗,穀中花團錦簇,繁花如海,靈秀樹木聳立,枝葉似玉,生長著碩大靈芝,如同祥瑞雲霧。玉龍草,火燈朱果,冰樹,無數知名不知名的靈藥,讓人眼花繚亂,就算隔著老遠,葉銘都能感覺到,這山穀中,充盈著濃鬱的靈氣,單是望之,就是沁人心脾,讓人沉醉。


    赫然是一片鍾秀靈地!


    在山穀花海中,盤踞著一座樓閣,雕梁玉棟,巧奪天工,整體像是璞玉雕琢而成,轅門上方,雲霧繚繞中,浮現出兩個滄桑磅礴的大字:丹閣。


    “丹閣?”望見這兩個字,葉銘目光微閃,聯想到丹武門,像是在那山穀中,已有了發現。


    唰的收起大千鏡,將豎眼隱藏,葉銘朝著丹閣方向,疾飛了出去。


    ……


    就在葉銘飛向丹閣之時,山穀花海,一條通往丹閣的小徑上,出現了兩道身影。


    一老一少,老者麵容皺紋深刻,略微佝僂著身子,似是被無盡憂愁壓彎了脊梁,略是渾濁的雙眸中,也隱隱現出憂愁,又透著看破世事的滄桑。而那少者,則是一名十八九歲的青年,身穿白袍,容貌俊雅,劍眉斜挑,神態意氣飛揚,與老者的沉重,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穆老,你看,果然如門中古籍記,天空之島中有丹閣存在,裏麵也肯定有丹河靈聖的傳承,我們丹武門,振興有望了!”白袍青年望見了丹閣,興奮說道。


    穆老眯了眯眼,說道:“是呀,果真是丹閣。”語氣卻顯得有些平淡,與那白袍青年的興奮有些不太相符。


    白袍青年凝視著丹閣,目中閃現出熾熱光芒,說道:“等我得到丹河靈聖的傳承,穆老,我一定先煉製丹藥,治愈你體內的舊疾,讓您的修為,再也不被禁錮在靈體境九重,重拾往日的榮光。甚至,超越以往,踏上新的巔峰!”


    這個白袍青年,正是丹武門的少主,韓覺,也是其中一塊金色鐵牌的擁有者。


    穆老浮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說道:“多謝少主關心,老朽已是將死之人,恢不恢複修為,早已無所謂,隻要少主能振興丹武門,我此生也就沒有遺憾了。”


    韓覺說道:“穆老,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幼時的我,你又怎麽會受如此重傷,至今都無法治愈,說什麽,我也要治愈你的舊疾。走,我們現在就去丹閣!前去找尋丹河靈聖的傳承!”


    說話間,韓覺已是迫不及待駕馭起流光,徑直向丹閣疾飛而去。


    穆老目光投向丹閣,雙眼中,浮現出一絲憂愁,旋即又轉為決然,低聲喃喃說道:“少主,無論如何,我都會助你取得丹河靈聖的傳承,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駕馭起流光,也是飛出。


    兩人飛入了丹閣之中。


    整座丹閣,最核心的地方是一座大廳,九千步見方,玉柱聳立,鋪砌著如玉的靈石。一個大鼎,坐鎮大廳中間,這鼎竟也是靈玉鑄造,鼎身上雕刻著鳳凰飛翔,浴火涅的圖景,美侖美奐,流轉著柔和光澤。彌散出雲霧,飄舞間,在空中凝聚成龍虎、雲鶴各種祥瑞景象,讓人歎為觀止。


    “是火鳳鼎,果真與古籍記得,如出一轍,那麽,丹河靈聖的傳承,也勢必是在這鼎中了!”


    此時,韓覺與穆老兩人已到了大廳裏,一見到這大鼎,韓覺頓時雙目放光,大喜過望,激動得語氣都是顫抖了起來。


    穆老目光警惕的望了望四周,說道:“少主,事不宜遲,快用金鐵牌召喚丹河靈聖的傳承,得到它,以免夜長夢多。”


    “好!”韓覺應道,旋即雙手一揮,一塊金色鐵牌飄浮了出來,光芒大作。


    韓覺雙手拈訣,神情凝重。


    仿若是產生了感應,大鼎上,雲霧飛速翻湧,如浪奔騰,傳出一陣陣黃鍾大呂般的鳴聲,雄渾滄桑。“嘎吱!”合起的鼎蓋輕顫了起來,好像是某個在鼎中沉睡了無數歲月的事物,感應到了呼喚,逐漸蘇醒過來,將要破鼎而出。


    見此一幕,韓覺心情激動,目中放射出炙熱光芒。


    唳!驀地,一道尖銳鳴聲響起,攪亂了雄渾的鼎鳴。尖鳴之中,一道暗紫氣霧從鼎中飛速奔湧而出,在空中幻化成了猙獰模樣,雙角彎曲,鷹首人身,伸出如鉤的掌爪,對著正驅策金色鐵牌的韓覺,瘋狂襲殺了過來,殺氣騰騰。


    “少主,小心!”穆老沉喝一聲,腳步跨出,擋在了韓覺跟前,雙手猛探,掌中已多了一根紫檀木杖,猶如沉鐵,掄了一大圈,狹帶著怒嘯風聲,迎著那猙獰的紫霧鷹人砸了出去。


    砰!紫檀木杖與鷹人猛烈對撞,爆散出紫色霧氣,刺穿耳膜的尖銳慘鳴中,鷹人爆裂潰散,化作霧氣滾滾彌散。


    穆老也是身體一晃,臉上微現蒼白。


    “穆老,這是什麽?”望著彌散的紫霧,猶自透露出暴戾氣息,韓覺心有餘悸的說道。


    穆老語氣略微凝重,說道:“這是丹魔,其實門中也有古籍對此有記,丹河靈聖的傳承,本身也是蘊含於一枚靈丹裏。這枚靈丹本是靈性之物,經曆了漫長歲月,會養成靈智,就會幻化出丹魔,來阻止我們取得丹河靈聖的傳承。因為一旦丹河靈聖的傳承被奪取,也是其靈智消亡之時,所以,我們想要成功取得傳承,丹魔,是我們必須跨越的障礙。”


    就在穆老說話之間,一道道尖銳鳴聲接連響起,紫霧翻滾彌漫而出,刹那間幻化出了數十個鷹首人身的猙獰丹魔,漫天狂舞,對著穆老與韓覺兩人怒襲了過來,怒口賁張,雙眸暗紫如血,讓人心悸。


    穆老雙手將紫檀木杖一橫,說道:“少主,你加緊驅策金鐵牌,召喚丹河靈聖的傳承,這些丹魔,就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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