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男人,應該已經死了,怎麽會死而複生?


    池宿幾個箭步追上了蘇三,緊緊地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跑過去。


    “小心有詐。”池宿對蘇三低聲說道。


    “不,不,放開我,放開我。那是盛夏,那是他。”蘇三眼睛裏寫滿了焦急,急切地撥開池宿的手臂,向盛夏跑了過去。


    剩下池宿孤零零的在原地,看著蘇三那沒有半點猶豫就向那個男人跑去的背影,池宿的眼裏投下一片陰影。


    但是須臾間,池宿也跟著跑上前去。


    蘇三連著喊了幾聲“盛夏”,但是盛夏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完全沒有回頭,很自然地往前方走。


    直到蘇三跑到盛夏後方,一把拉住了盛夏的衣袖,然後一聲急切的稱呼,“盛夏!”盛夏才轉過頭來,一臉驚詫的表情看著蘇三,好像完全不認識蘇三的樣子,對蘇三說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叫盛夏。”


    這聲音!正是盛夏的聲音。聽到熟悉的聲音,蘇三幾乎要哭出來,可是盛夏口裏說出來的話,如一盆冷水把蘇三淋了一個透心涼。


    蘇三墓地像是被燙到一般鬆開了手,呆呆地看著盛夏說道:“你……你不認識我?你……你不是盛夏?”


    這個時候,池宿也跑了過來,把蘇三護在自己身後,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盛夏。


    盛夏打量了一下池宿,然後又看著蘇三,露出一個了然般的笑容,然後對蘇三說:“我的名字是寧哲。小姑娘,很抱歉,我不認識你。不是你口裏的那個盛夏。”


    “是……這樣嗎?”可是明明聲音外貌都一模一樣,但是卻說不認識她,蘇三難過得簡直要哭出來,咬緊牙關說道:“抱歉。我認錯人了。”


    那盛夏看著蘇三那快要哭泣出來的表情,愣了一下,像是有點不忍心。突然,好像下了什麽決心一樣。對蘇三說道:“其實,也不一定是認錯。老實說,我失去記憶了。救我的人,說我叫寧哲,說我是她的男朋友。不過,我並沒有被救之前的記憶。”


    失憶?


    蘇三情緒又一下子激動起來,想對盛夏說,其實你不叫寧哲,你應該叫做盛夏,可是滿腔的話語。堵在嗓子眼裏,怎麽也出不來,最後,隻小聲的問了一句:“我該怎麽聯係你?”


    寧哲看看一副護犢子模樣的池宿,再看看滿腹心事的蘇三。說道:“我們可以約個時候出來聊聊。明天下午一點如何?就這附近的梅花茶餐廳好了。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蘇三答應得很快。


    這時候的池宿突然暴起,對寧哲出手,而且招招攻向要害。那寧哲的反應速度也很快,立刻抽出自己的佩劍來抵擋,眨眼間兩人就過了幾招。


    蘇三想喊兩個人住手,結果就看到兩個人已經停了手,各自分開來。


    池宿的胸前的衣襟被劃開一道口子。而盛夏被池宿削去了一撮頭發。


    兩個人居然勢均力敵。這讓池宿與寧哲,看向對方的眼神,更加的警惕了一些。


    “好身手。明天下午見。”池宿收了刀,仔細打量下盛夏,然後就拖著魂不守舍的蘇三走了。


    回特一組的一路上,蘇三都不在狀態。池宿對她說的話,她全部沒有聽進去,隻是恩恩的答複著。


    池宿喊了好多句,也沒法讓蘇三回過神,薛雙淩今天有任務。池宿就把鍾仇給喊了過來,讓他陪著蘇三,然後池宿徑直去了科研所。


    一個小時以後,池宿出現在了裴丹青的屋子裏。裴丹青正在喝茶,看到池宿,便招呼他坐下一起喝。


    池宿把遇到盛夏的事情告訴了裴丹青,並且說道:“我故意跟那個寧哲動手,想看看他的招數有何套路,然後我削掉了他一撮頭發,剛才已經送到薑瑜那邊去做dna對比,晚上就會有結果出來。”


    裴丹青輕輕地用杯蓋碰著瓷杯,說道:“你懷疑,那個寧哲是丁海?”


    池宿一臉陰霾的回答到:“是的。據說盛夏已經死了,死人不可能複活。但是,活人卻可以改頭換麵。整容行為雖然新世界裏不發達,但是技術卻更加先進了。”


    “那你跟他過手,感覺如何?”裴丹青沒有下結論,而是進一步問道。


    “高手。我懷疑他還隱藏了實力,可能比他表現出來的還厲害。要是進行生死相鬥,我可能不是他對手。”渝都城裏突然來了一名這樣的高手,而自己甚至不敵,池宿臉上的表情更加不好看了。


    “這樣的高手竟然被你削去一撮頭發,還真是太不小心了。”裴丹青安靜地笑了一下,說了一句讓池宿有點心驚的話。


    “師父……你是說?他可能是故意這樣做的?”池宿的臉色一變。


    “恩。”裴丹青的神色如常,非常平靜地說道:“如果我沒料錯的話,你與他動手的時候,他的攻擊風格跟丁海找不到一丁點相同之處,晚上的dna對比結果,我猜,也肯定表示不是丁海。”


    “不過,”裴丹青看著眼前的美輪美奐的瓷杯說道:“恰恰是這樣完美的不留一絲破綻的風格,讓我肯定,這個人絕對是丁海。但是他要是丁海的話,他的目標肯定就是蘇三,卻又這樣大刺刺的在蘇三麵前出現,還說自己失憶。這又不像丁海的手法,如果是丁海,會想方設法引開我們的注意力,然後趁機把蘇三擄走才對,而不是這樣充滿疑點的出現,讓我們提高警覺。”


    這次,連裴丹青也陷入了思索。這次的丁海,很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突然,池宿想起薑瑜曾經跟他提過的,注意一名少女的事情,於是試著對裴丹青說道:“師父,薑瑜的報道你看過吧。丁海這次可能帶了幫手,你說,丁海在我們麵前出現,是不是準備擾亂我們視線,讓那個幫手暗中行事?”


    裴丹青的眼裏精光一閃,說道:“很有可能。那池宿,你事不宜遲,全城搜查去。”


    “是。遵命。”池宿得令。


    然後池宿好像又想起一件為難的事情,遲疑地問道:“那蘇三那邊,要把我們的懷疑,跟她說明嗎?”


    “蘇三對那個寧哲的態度如何?”裴丹青問池宿。


    池宿無奈地笑了一下,說道:“認定他是盛夏,完全沒懷疑。”


    裴丹青思考了一下,對池宿說道:“還是跟她說明吧。沒人喜歡被蒙在鼓裏,上一次我們對她的懷疑,鬧出的傷痕,雖然她不說,心裏還是介意的。這次,跟她明說好了。也希望她冷靜一點。死人,是不會複活的。”


    當天晚上,薑瑜那邊的dna報告出來了,果然,這dna與丁海的沒有相同之處,是一份陌生的dna。


    監視寧哲的計劃也失敗了,他發現了跟蹤的人員,然後非常輕巧地就擺脫掉了跟蹤人員,消失在茫茫人海裏。


    而寧哲的合作者,也沒有搜尋到痕跡,也沒有找到薑瑜描述的那名少女。


    池宿隻要在明天約見的茶餐廳附近,做好了布置。


    是夜,池宿把自己的疑惑分析說給蘇三聽。


    蘇三的眼珠頓時瞪大了,不可思議的語氣對池宿說道:“你是說,那個人,我看到的寧哲,可能是丁海?”


    這個說法幾乎衝垮了蘇三的認知,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後發現池宿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蘇三連忙道歉:“對不起,失態了。丁海……怎麽會?”


    “現在整容手段技法高超,尤其是丁海,對於生命科學的研究,更是走在我們前頭,轉換dna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你的dna裏被他植入的信息素,至今沒人能破解。可惜,他的聰明才智,用錯了手段。不然,如果他肯正經的做科研,絕對是科研所的一號人物。”池宿有點遺憾的說道。


    蘇三的神情也寧靜了下來,沒有看向池宿,而且扭頭看向窗外,目光好像要穿透天際一般,眼神曆經空洞蒼茫飄渺痛苦不安懷疑歎息,良久,回過頭,蘇三的眼睛裏有著堅定的神采。


    然後蘇三異常認真地對池宿說道:“其實,這隻是我自己的執念。希望在這裏,盛夏沒有死去,而是在這世界的一個角落裏活著。這樣,我心裏的愧疚就會好受一點。盛夏,他已經死了,絕對不可能複活。因為,親手害死他的人,就是我。我還親眼看到了他的屍體,還親自參與了盛夏屍體的火化。”


    “那你還……”這話讓池宿都吃了一驚,怪不得,蘇三每次提到盛夏的字眼,眼睛裏是異常的痛苦與不安,原來還有這樣的內情。


    “是啊……我喊那個人為盛夏,其實是因為,我自己希望那個人是盛夏,這樣,我就可以對我自己說,其實,我沒害死盛夏。這,不過是我的妄想而已。雖然那個人擁有跟盛夏一樣的外表,一樣的聲音,但是,他,絕對不可能是盛夏。因為,一捧骨灰,是真的沒辦法複活的。”蘇三每個字都咬得極重,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ps:


    嘿嘿,這人不是盛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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