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極宗時,兩人極不對付,待墨小染天賦測試展示出九鬥帝皇體的絕世體質之後,明朗道長幾乎失蹤,再不肯在墨九玄麵前出現。


    如今,他竟然與墨九玄的兩名弟子一起來到慕華城助陣,倒令墨九玄有些意外。


    對戰的兩人,禦天華已是煉氣六層,身強體壯,身上不著道袍,反而穿著戰甲,手中一柄三尖兩刃刀上下翻飛橫劈豎砍,威風凜凜。


    與之對陣的是一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材偏瘦,一柄寶劍在他手中點刺劈掃,如靈蛇吐信,倒也不凡。


    更兼之已是築基十重的修為,在靈力上比起禦天華渾厚許多,已將禦天華壓製。


    忽聽的禦天華大吼一聲,雙臂肌肉暴起,真如天神一般,高高舉起三尖兩刃刀向前劈出。


    一道淩厲強悍的刀氣沿著地麵向前蔓延,青石粉碎,地麵塌陷,將那男子周身籠罩,眼見的男子就要命喪刀下時,他臉上漲紅,發出一聲怒吼,全身靈力噴薄而出。


    劍身陡然間光華大盛,形成一道與刀氣相差不多的劍氣。


    刀氣與劍氣在空中發出呼嘯後,相互撞擊,嗡鳴之聲不絕於耳,許多修士不僅用手捂住耳朵,壓製體內沸騰的靈力。


    須臾,刀氣與劍氣消散,地麵上出現一隻兩丈大小的深坑。


    到最後,竟然是旗鼓相當之局。


    禦天華兩腿一顫,渾身乏力,方才這一擊,他使出了《六陽戰技》第一式刀分水火。


    這一擊使出,登時抽取了他所有靈力,此時靈海空空如也,對方若是舉劍刺來,他絕沒有半分還手的能力。


    令眾人詫異的是,煉氣十層的紫雲宗修士手臂顫動,那柄劍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他看了眼一旁的築基修士,神情一變,方想要彎腰去撿,卻聽那築基修士罵了一聲,“廢物”,大袖直接那那煉氣弟子揮出六七丈,摔在地上生死不明。


    一旁與煉氣弟子交情不錯的弟子想要去扶那弟子,看了眼神色陰沉的長老,生怕引火上身,都扭過頭裝沒看見。


    這邊二弟子陳桑一襲灰袍,陰損的三角眼睨著那位紫雲宗的道長,“道長果然靈力渾厚,不虧是築基修士,這一手席卷八荒真是巧妙。”


    他長相雖然一看就不是好人,心底卻頗有正義感,見對方師長不救治弟子反而重傷於他,心中不忿,當即出言損了一句。


    身邊早有步星火扶著禦天華回歸隊伍,一枚極品黃龍丹遞給五師弟,道了聲,“休息。”


    步星火不善言辭,平時沉默寡言,一出手卻是師父贈送的天品黃龍丹,看的周圍人發出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


    對麵的築基修士心頭火熱,不過礙於對手,裝作毫不在意,盯著陳桑道,“小子,你倒是伶牙俐齒,老夫這手席卷八荒要是刮在你身上,不知你還有命否?”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築基修士初窺天地大道,領悟天地法則,實力比起煉氣期修士那是天上地下,舉手投足間可輕易殺死數十煉氣期。


    就是百戰那樣的天之驕子,在絕對的靈力壓製麵前,也過不了幾招。


    陳桑臉一黑,瘦削的臉上顯露出陰毒的神色,正琢磨著該怎麽回話才不會墮了宗門尊嚴,卻見麵前早有一人,擋住了對方築基期強悍的氣場。


    “孔興,你好歹是築基修士,怎好意思與一名煉氣弟子置氣,想動手的話,老夫陪你玩玩。”


    “明朗師叔?”


    陳桑知道明朗道長與師父不合,這次來慕華城,他也搞不懂對方為何要來?


    此時明朗道長瘦弱的身形在他眼中偉岸如山,靈力翻騰間道袍鼓蕩,替他擋住了對方的氣場壓製。


    明朗聲音沙啞,“陳桑,退下。區區煉氣期也敢在築基修士麵前聒噪。”


    好吧,方才的哪一點好感頓時消散,隻覺的這個老頭太過可惡,退後兩步,乖巧閉嘴。


    孔興身高七尺,八字眉,掉角眼,看起來神情猥瑣,隻看外表,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是築基八層的修士。


    他這次來,是受方元青之托找墨九玄的晦氣,至於墨小染,至少也要讓她重傷,若是不小心打死了,那是再好不過。


    “我們此來,隻是為了弟子間技藝切磋,別無他意。”


    他瞥了一圈觀戰的人群,裏三層外三層圍的滿滿當當,足有上百人,當下道,“我們匆匆趕來,路途遙遠,靈力耗費不少,這才輸了一陣。三日後,我們在羅英場等你們,到時一決高下,你們無極宗可敢迎戰?”


    說起靈力耗費許多,不過是托詞。


    他手下四名煉氣十重的弟子,都是宗門新一代的好手,本想著摧枯拉朽打敗對方,卻沒想到剛照麵,就栽在了禦天華手上。


    於是借故托詞,想在三天時間裏,想個更好的辦法出來打擊無極宗。


    明朗方要答話,墨九玄衣袂飄飛自空中落下,黑袍長劍,玉樹臨風,瀟灑之極。


    孔興他也認識,二十年前兩人之間也有過一場戰鬥,隻不過未分勝負,此時墨九玄築基九重氣場大開,威勢驚人。


    一步踏出,身形似乎偉岸不少,強大的靈力波動令孔興看的心驚膽戰。


    暗道,墨九玄境界與我相似,怎滴感覺如此危險?


    他並不知墨九玄大量煉丹的過程中,體內靈力不斷萃取精煉,比起普通修士精純五六成之多。


    “孔興,你來此地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嘿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墨九玄還會怕你不成?


    三日就三日,羅英場,不見不散。”


    孔興攝於墨九玄的氣勢,臉色陰沉的離去,身後的弟子連忙扶起暈倒在地的那名弟子,匆忙跟了上去。


    墨九玄這才看向明朗道長,“明朗師兄,這次的事,倒要多謝你了!”


    明朗道長難得的露出和氣微笑,“無極宗弟子同氣連枝,還分什麽彼此。”


    兩人攜手進了四通商會。


    小院內,明朗道長一雙眼睛觀察四周,墨九玄的幾個徒弟恭敬的跟在身後,至於墨小染,發現自己沒有上場的機會,鬱悶的打坐吐納去了。


    “想不到四通商會能給墨師弟這麽大的麵子,想當年我來這裏,也隻不過在大堂轉上一轉,哪有機會入內拜訪。”


    明朗道長想起往昔,頓覺淒慘。


    哪裏是四通商會給我麵子,分明是覬覦我的美貌...墨九玄暗暗腹誹一句,迎接明朗道長進屋。


    問起宗門的事,明朗道,“宗主知道小染的事情,先派憐月師妹去了紫雲宗,事情好像沒談妥,他老人家又親自去找紫雲宗的天宇道長談了談,這才將此事壓了下來。


    明麵上重要人物按兵不動,但紫雲宗私下裏一些小動作那是免不了的。


    所以我主動請纓,來慕華城走上一遭。”


    墨九玄放下心來,又有些感動,原來宗主他老人家為了小染,與那天宇道長促膝長談過。


    至於文談還是武談,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了。


    金丹修士之威,遠非築基期修士可比。


    知道沒有金丹修士參與,他身心都覺得輕鬆起來,身懷橙色功法《大羅天印》...有本事你過來呀!


    明朗道長是個築基老油條,墨九玄絕對不相信他會為了幫自己來慕華城。


    喚來商會的一個仆人,命他為明朗道長安排廂房。


    一年來,商會的下人都知道自家老板與這位英俊的道長關係很好,甚至有些不明不白,暗地裏已經將他當成被包養的小白臉了。


    既然是小白臉,該給的麵子還得給。


    謙卑的弓著身子應了一聲,去了。


    墨九玄笑吟吟的望著遠道而來的道長,“明朗師兄,帶著這兩不成器的徒兒,一路上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待晚上師弟再為你接風!”


    “嗯~”


    明朗還想說什麽,表情糾結了一會,終是沒說,點點頭,在另一名下人的陪同下去了。


    陳桑低眉順眼雙手交織在腹規規矩矩站著,步星火好似雕塑,身板筆直,目光下垂盯著腳麵。


    “說吧,你們兩個來慕華城做什麽?”


    墨九玄悠閑的坐著,捧著一盞茶抿了兩口。


    “弟子知道小染師妹受人欺負,又想念師父,這才未經師父授意趕來慕華城,還請師父贖罪。”


    陳桑在外人麵前陰陽怪氣,在墨九玄麵前還是十分乖巧的。


    墨九玄看了眼步星火,他呶囁了半天,“二師兄說的對。”


    這傻徒弟就是不會說謊,剛說了一句,就滿臉通紅。


    “老實說!”


    墨九玄語氣一沉。


    步星火連忙收起天老大我老二的做派,彎腰作揖,“二師兄說師父身邊有很多天品靈丹,都讓禦天華那小家夥沾了光。


    我們也想待在師父身邊沾光。


    本來大師兄和四師妹也要來的,因為青光峰事務繁忙走不開,才讓我們兩個來打前哨。”


    一口氣說話,他心安了不少。


    男人,就要坦坦蕩蕩,直抒胸臆。


    不用猜,這點子肯定是陳桑出的。


    這家夥油嘴滑舌,心思活泛,除了長相猥瑣,倒也很有潛力。


    “陳桑,你還有何話說?”


    “弟子...弟子知錯,還請師父不要趕我們回去。”


    墨九玄冷笑,忽然聽見遠處傳來兵器碰撞之聲,目光不壞好意的在兩名弟子身上一掃。


    “既然來了,就別回去了,有空的話,多指點指點天華和小染。”


    想象中的雷霆震怒沒有出現,就這麽簡單的留下了?


    兩人莫名詫異,偷偷交匯目光,均欣喜若狂。


    ...


    轉眼到了三日之期,墨九玄喚過弟子要去羅英場時發現,陳桑和步星火兩人帶著濃濃的黑眼圈,神情憔悴,目光無神,魂不守舍。


    修行的人沒功夫去那胭脂水粉之地,也不屑去。


    但兩人的狀態明明就是連續耕作三天三夜的老牛,怎麽會這樣?


    “陳桑、星火,你二人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兩人幽怨的望了一眼旁邊精神抖擻的墨小染和禦天華,“稟師父,弟子三天來未曾修行,一直陪師弟師妹修習功法。”


    禦天華和墨小染連忙點頭,表示師兄說的沒錯。


    這就是煉體的好處,精神氣遠超普通修士,在間斷性的微微休息之後,從天明戰到天黑,再從天黑戰至天明,體力源源不斷。


    鬧了半天,原來是勞累過度。


    墨九玄嗯了一聲,對大手一揮,神采飛揚,“走,去羅英場。”


    幾人來到商會門外,頓時呆住。


    紫雲宗的築基修士孔興領著五名弟子站在門外,見墨九玄出來,連忙靠近打個稽首,滿臉含笑。


    墨九玄莫名其妙,不是說羅英場見嗎?


    這般套近乎又是幾個意思?


    孔興道,“前幾日多有得罪,還請墨道友見諒!”


    墨九玄狐疑的望著他,孔興雖然是吊腳眼八字眉,但神情很是誠懇。


    道,“哪裏哪裏,小女無意傷了方彬小侄,該表示歉意的應該是我!”


    孔興連連擺手,“弟子之間切磋技藝,受傷是很平常的事情,墨道友不必往心裏去。


    我這次來,本來想讓弟子和道友的弟子友好切磋,但宗門突然有事,發出召喚,不得不回。


    若有機會,下次吧!告辭。”


    墨九玄點頭,對方既然表達出善意,那麽就沒必要揪著小辮子不放。


    修行界,即便不能成為朋友,也盡量不要成為敵人。


    他從兜裏掏出一瓶黃龍丹,遞給孔興。


    “孔道友一路遠來,辛苦了。貧道也沒什麽相送,這瓶黃龍丹就送與師兄,聊表心意吧!”


    孔興嘴裏說“客氣客氣”,身體卻很誠實,自然而然的接過,神識探出,發現裏麵竟然是靈氣濃鬱的天品靈丹,不由的心中驚喜,笑容變得更真誠幾分。


    心裏暗道,這墨九玄出手可真是大方,十枚天品黃龍丹。


    以後要是有機會,還需要與他搞好關係,絕對不能得罪。


    墨九玄與孔興同時拱手,目送對方六人快速離去,一時摸不準他們是什麽意思。


    “爹,不打了嗎?”墨小染望著離去眾人的背影,有點可惜。


    “是,不打了。”墨九玄應到。


    “哎,好可惜啊,我《狂瀾滄海槍》已練到了第三重,還想請那幾位師兄指教,看來沒機會了。”


    轉眼一撇陳桑與步星火,“如此一來,隻能辛苦兩位師兄陪我過招了。”


    陳桑和步星火頓時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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