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溱是真的嚇怕了。.訪問:щщщ.。


    如果說之前對皇帝的印象都是溫柔和善,半個月前她莫名其妙睡在含章殿那一次,皇帝失控到幾乎掐死她,現在卻令她哪怕一想到他,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心驚膽顫。


    就如娘親所說,皇帝定是知道她根本不是謝皇後。


    皇帝當時隻是看著她,眼神就生生變了,他甚至隻是一個眼神就能認出這身體裏的到底是哪個。


    如果不是貼身服‘侍’的高洪書大驚失‘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皇帝,秦溱懷疑皇帝那雙手是不是就越掐越緊,直接將她勒死。


    她不是皇後,沒有辦法像太後說的那樣輕輕鬆鬆就去含章殿安撫了皇帝,她現在隻要一想到皇帝心裏就止不住地害怕,根本做不到像以前那樣,盡管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他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地對她,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現在……估計就算能滴出水,也隻是想更方便的淹死她!


    “你不要害怕,皇上他……不會傷害你的。”秦夫人不由得歎了口氣。


    當初皇帝千方百計留秦溱在宮裏,是因為早知道大小秦溱隻能存在一個,一直在尋求解決的辦法――亦或說想要留下皇帝心愛的大秦溱在努力著?


    皇帝那日將秦溱趕出含章殿,事情並未算完,接下來召見宗正天一‘門’的玄空道長在宮裏做法足足七天,最後卻被皇帝找了個理由,道玄空徒有虛名,招搖撞騙,以此為由將宗正天一‘門’一幹徒眾趕出了京師。


    緊接著。欽天監監正宇文風再度出京尋找皇陵。


    秦夫人進宮後,聽秦溱說起那幾日昭陽宮擺滿了各種法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皇帝用盡各種辦法,仍是沒有找回他愛著的謝皇後。


    隻是,皇帝知道謝皇後的真正身份,大小秦溱都是同一個靈魂,無論皇帝再氣再恨。也不會傷害到她。這一點秦夫人還是有把握的。單看近來皇帝一係列的反常情緒,也知他用情至深。


    皇帝位高權重,周遭更是美‘女’如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想要什麽都唾手可得,這樣一個男人不動情還好,一旦動情便是刻骨銘心。


    隻是看自家‘女’兒,一提皇帝就滿目驚恐。分明是嚇壞了。


    “若不想去含章殿,便對外托病不出吧。”秦夫人輕輕握住秦溱的手。柔聲安撫道。反正謝皇後時不時就對外托病不出,如今這借口卻不突兀。


    秦溱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點個不停,完全忘記了現在高挑纖長的身體。習慣‘性’地就往秦夫人懷裏鑽。


    秦夫人安撫地‘摸’‘摸’秦溱的後背,驀地想起謝皇後坦誠相對的那一天,也是這樣倒在她的懷裏哭。


    小秦溱是尋求慰藉。而當時的謝皇後卻是發泄的情緒更多。


    想起那張涔滿了淚水的一張俏臉,秦夫人心口一陣陣地泛疼。


    那是她的‘女’兒。無庸質疑,那是她的溱兒。可是,為何明明知道是同一個人,還是有種就這麽失去了最重要東西的感覺?


    ……


    謝玖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麽不真實。


    服‘侍’她的宮‘女’那麽陌生,有時甚至她會想不起那個人的樣子,像是看著陌生人一般,連景元帝也讓她陌生的很。


    他依舊寵愛她,可這種寵愛,隻是如同當初的賈黛珍,秦萱蓉,毫無二致,他對著她的那張笑臉,她也看得出其中的心不在焉。


    他不該是這樣的。


    謝玖幾番猶豫,始終沒有問出口,她知道他會說什麽。他要她知足守份,不要奢望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不要挑戰他皇帝的底線。可他明明就不是會給她畫條條框框的人。


    是的,哪怕是他曾經畫過,也都被他自己一道道全給抹了。


    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會這樣想那個高高在上,用鋼鐵的城牆圍住自己心的皇帝。


    “我什麽時候開始有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她喃喃道。


    她笑,姑姑在她進宮後便曾經提醒過,皇帝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隻要不踩在他的底線,他總是很好說話。當然,皇帝的底線說起來還是‘挺’高的,如果不是她小心規避,一旦大意隨時就可能踩到他的底線。


    景元帝的底線,不僅高,而且廣,密密麻麻,分分鍾就能讓人踩了。


    神經病皇帝啊。


    謝玖驀然驚醒,她怎麽敢這麽腹誹皇帝?


    “愛妃,在想什麽,不理朕?”景元帝饒有興趣地抱著肩膀笑問。


    謝玖輕輕搖頭,景元帝眉眼帶笑,似乎遇到了好事,可為什麽她覺得‘愛妃’這個十分平常的稱呼,他賦予了許多妃嬪同樣的稱呼,卻給她一種莫名的喜感?


    好似,他在開玩笑?


    “我覺得……陛下,好似變了。”她怔怔地道。說完,她恨不得就此咬斷自己的舌頭。她搞不明白,何時開始她變得‘精’神恍惚,居然對著皇帝就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要知道,在這後\宮,最要不得的便是真話。


    可是皇帝卻好像沒聽到一般,攬著她的腰走回寢宮。


    這富麗堂皇的含章殿裏麵,站滿了服‘侍’的宮‘女’太監,謝玖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些天,她就住在含章殿,可她想回自己的寢宮,她總覺得好似宮裏有她心心念念牽掛她的事物。


    終於,她回到了自己的寢宮,隻是她腦袋暈沉沉的,躺在‘床’上,聽著旁邊禦醫瑣碎的話語,她‘挺’著身上的不適,直到最後才聽明白――


    她小產了。


    她失去了她的孩子。


    那禦醫的嘴一張一合的,謝玖根本再聽不進去,雙手捂著頭,隻覺得頭痛‘欲’裂。


    “出去!我沒有小產,我的孩子還在的――我的孩子――”謝玖尖叫著要宮‘女’將孩子抱來。可宮‘女’們隻是一個勁兒地安慰她,孩子總會有的。


    不是!


    她的孩子,明明就在側屋住著。他們很健康,很可愛,他們的父皇很愛他們,也愛她的!


    謝玖無法容忍心裏隻有恨意,那股強烈的恨意生生要將她撕裂一般。


    她一直哭喊。哪怕景元帝將她緊緊摟在懷裏。輕聲細語地安慰她,她也隻是恨不得立馬掙脫他的束縛,遠遠逃開。


    這不是她的人生!


    這不是顧宜芳。她的孩子還在的,她沒有小產。


    “顧宜芳!”她大叫,心口似乎緊緊被攥緊滴出了鮮血。


    他為了她在禦駕親征途中寅夜趕回京師,急的吐了血;他為了她一次次打破由他親手畫下的界線。根本不用她出手,就將天下最尊貴的位子放到了她麵前;在封後大典時拉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最高位,受眾臣朝拜。


    他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別離開我,我答應你一定會對你好,你也答應我。好不好?”


    她怎麽會忘記他?


    怎麽舍得忘記他?


    謝玖滾燙的熱淚幾乎灼傷了她的臉,過往的記憶仿佛山呼海嘯一般湧來,刺痛了她的頭。頓時間頭痛‘欲’裂。


    ……


    盡管是一模一樣的一張臉,某一些細微的表情都那麽相像。顧宜芳還是沒有辦法騙自己。


    終究不再是那個人了。


    謝玖也曾經因他的盛怒而退避三舍,避之唯恐不及,可是她的眼神從來不會這般恐懼,好像他一個動作就能令她全身顫抖,‘腿’腳發軟。他的阿玖慣會趨吉避凶,兩人還未坦誠相待之前的確會有所顧及,但兩情相悅後,她隻會變本加厲,一步一步地踩到他底線的邊緣。


    他的底線也變得越來越底,有時底到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步,而她則不著痕跡地距離他越來越近,近到他失去她,就好像失去了靈魂的一部分。


    “你……身體可還好?是哪裏不舒服?”


    “奴婢謝陛下關心。”秦溱低頭,自從得知皇帝知曉了自己的身份,‘臣妾’這個自稱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秦溱敏感地察覺到皇帝更加‘陰’沉,不自覺地就想逃。


    她顧及太後的囑咐,隻得托病不出,想著避開去含章殿見皇帝這一茬。哪裏想到皇帝到底存著對皇後的情份,居然一聽說她病了,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她早該知道,在宮裏皇帝本身就是她永遠避不過的一個劫。


    秦溱‘欲’哭無淚,還不如當時死了就死了,也好過莫名其妙鑽進皇後的身體裏,被皇帝各種冷暴力對待,長此以往,她遲早嚇死。


    顧宜芳見不得秦溱頂著謝玖的一張臉,‘露’出這麽恐懼無助的表情,不由得緊緊蹙起眉,沉聲道:“今晚朕就在這裏批閱奏折,待會兒禦醫會過來看你……你若不舒服,就和他說。”


    他歎了口氣,揮手道:“下去吧。”


    秦溱沒有蠢到當著皇帝的麵就舒了口長氣,可是明顯放鬆的眼神,還是被顧宜芳看在眼裏。


    “出去。”他眼神陡變,聲音冷冽地道。


    秦溱‘激’靈打了個寒顫,好懸沒當場淚噴,邁著大長‘腿’幾步就跑出了偏殿。


    顧宜芳臉頰消瘦,卻顯得那雙黑亮的眼睛越發的大,他‘揉’了‘揉’些微酸澀的眼睛,腦仁一個勁地‘抽’疼。


    近來,他晚上時常睡不好覺,有時甚至瞪著眼睛一直到天亮,腦子想了什麽,他並不全都記得,大多是異想天‘弄’他現在就是做了一場噩夢,隻要醒來,他的阿玖就又回到他身邊,他們依然像往日一樣。


    可是,每一次的天亮也不過是證明了這一切是再真實不過。


    以及,他的奢望,真的隻是奢望。


    顧宜芳捧著手裏的奏折,盯著那一行字幾乎有一盞茶的時間,仍然看不進去,那些字似乎都變得陌生,他再認不得它們一般。


    模糊間,他聽外麵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不知是哪個,被高洪書攔在了外麵。


    顧宜芳皺皺眉,正想出聲將人趕了,便聽脆生生的一聲:“顧宜芳!”


    然後房‘門’從外麵推開,謝玖赫然俏立在眼前,笑靨如‘花’。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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