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錯過飯點兒,拉麵店裏隻有三兩桌的客人。電視機放著周星馳早年的喜劇電影國產淩淩漆,坐在電視機下麵的夥計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杜瑾濤往碗裏放了兩大勺的油辣椒,被夥計的笑聲吸引,一抬眼,看到屏幕上箱式貨車身上印著的特強三鞭丸,一個沒忍住噗了出來。心想,特強得多強?能為廣大男性同胞們挽尊麽?蔣瀾欣對喜劇沒興趣,但看到杜瑾濤一臉的忍俊不禁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畫麵已經過渡到稀鬆平常的場景,看不出笑點在哪裏。難免覺得她這是強顏歡笑,心裏沉了沉。


    "你喜歡看周星馳的電影?"


    "不啊。"杜瑾濤從一片紅彤彤的油裏麵撈起白白的麵條嚐了一下覺得還是不夠辣,又添了些辣椒:"我隻是喜歡看喜劇。"


    "那以後你想看什麽喜劇,我陪你。"


    杜瑾濤一愣,想說不用,你又不喜歡看。隨即意識過來,這算是一種變相的補償。可她卻不覺得開心,之前千方百計的要蔣瀾欣陪自己看個娛樂節目都沒門兒。今天,突然轉變態度為了什麽不言而喻。她著戳碗裏的拉麵:"啊…噢…好。"


    也許她的想法很單純,隻是為了讓自己開心一點兒。


    可時機不對,什麽都會變了味兒。


    杜瑾濤咬著筷子,那些好不容易忽視掉的情感迸發了出來,一下一下的撞擊她的內心 。多加了一勺油辣椒的拉麵讓人難以下咽,周星馳的招牌笑聲聽起來刺耳難捱。


    深吸了一口氣,杜瑾濤笑了笑,說:"其實,我也沒多喜歡看喜劇。"這種類似補償的東西,傅葳給過太多,她真的不想要了。


    蔣瀾欣碰了個不算釘子的釘子,正要把碗裏牛肉挑給杜瑾濤的動作停了一下,目光在杜瑾濤的臉上探索,卻隻是看到她笑的跟以往一樣的沒心沒肺,甚至無懈可擊。


    明明心知肚明彼此的想法,一個盡力的去拉,一個極力的在躲。好像沒什麽的什麽就變成了有什麽。


    一回到家,杜瑾濤直接鑽進浴室裏,把蔣瀾欣給關在了浴室外麵,她維持了一整晚若無其事的狀態現下在這個密不透風的空間裏一下子垮了下來,她想了一整天,現在真心累了,就隻想洗個澡然後睡一覺,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還是今天之前的模樣。


    這一天的折騰讓人窩在熱水裏麵不由得犯困,打了個哈欠,浴缸上方的暖燈光柔和的灑下來,杜瑾濤伸手拿了夾子把頭發盤起來,枕在浴缸邊兒上。沒開排氣扇,氤鬱的水蒸汽盤踞在上空把原本就不清明的光線籠罩的更加飄忽。腦子裏空落落的,不經意地被客廳透進來的電視聲音拉跑了思緒。如果她沒聽錯,那是之前被蔣瀾欣無比鄙夷的一檔綜藝節目。


    本以為在拉麵館拒絕了她之後就應該沒下文了,杜瑾濤咬著嘴唇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帶出一片水花。想了半天,擦幹了身子裹了浴袍出去看看她葫蘆裏準備賣什麽藥。


    "洗好了?"蔣瀾欣側了側頭,瞧見杜瑾濤還咬著唇,輕微蹙了蹙眉頭,朝她招手,讓她坐過來。


    杜瑾濤嗯了一聲,看了眼電視屏幕上幾個主持人在那兒耍寶引的場內觀眾笑成一片,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


    "咬白了都。"蔣瀾欣的手撫上她的唇,把它從牙齒中解救出來,手指在牙印兒上揉了揉。


    杜瑾濤被她眼底不掩飾的柔情看的不自在,撇過頭去看電視:"怎麽看這個啊,你不是說這是麵向青少年的麽?"


    "其實看了之後發現挺有意思,至少不費腦子。"蔣瀾欣收回空了的手,笑了笑:"而且,挺適合你不是?"


    "我現在覺得沒意思,不想看了。"杜瑾濤堵著一口氣,許久不跟蔣瀾欣抬杠的心緒又冒了出來。


    蔣瀾欣把遙控器塞進杜瑾濤手裏:"那你想看什麽?我陪你。"


    杜瑾濤隨手把遙控器往邊兒上一扔,站起來:"我想睡覺!"結果腳還沒等著抬起來就被攔腰給抱了回去,直接坐到了蔣瀾欣的腿上,急了:"幹嘛啊你!"


    "不是補償。"蔣瀾欣臉貼在她的懷裏,緊箍著她的腰:"我隻是想陪你做一些你喜歡做的事情。我不是傅葳,可還是讓你難過了,對不起。"


    原本就一肚子的委屈,這話直接就撞進了杜瑾濤的心窩子裏,撞的忒疼。蔣瀾欣這人平日裏話不多,情話也少,可每次開口都老戳她淚點,本來眼窩子就淺,當即就滾了兩滴淚出來。正正落在了蔣瀾欣摟著她的手臂上,蔣瀾欣抬頭:"終於哭出來了。"


    杜瑾濤這一哭就一發不可收拾,兩眼跟泄洪似的,淚珠子不斷,抽著鼻子任由蔣瀾欣拿著抽紙給她擦。蔣瀾欣也不勸,她是寧可杜瑾濤哭的像個膿包也不願意看著她故作堅強的笑的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我…我…我沒難過。"哭得差不多了,杜瑾濤抽著氣兒跟蔣瀾欣反駁:"我是…是…是快來大姨媽了心情不好。"


    有一種人,就跟鴨子一樣,煮透了嘴還是硬的。杜瑾濤如是。


    宣泄過後的波動還在,杜瑾濤抽抽嗒嗒的擤著鼻涕,小茶幾上摞了一堆衛生紙,全是她的傑作。盡管,薑媛這顆隱性地雷還沒完全剔除,就目前來說,對於懶得去考慮以後的杜瑾濤,能有蔣瀾欣這麽句話就成。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反正她沒那種手段能把愛人給箍在身邊兒,說白了就是不想去爭取。在她的觀念裏,凡事要爭取了,就一定不純粹。倒不如就順其自然,該自己的跑不了。要是蔣瀾欣真要跟薑媛複熾出點兒什麽,也不是她能管的了的。


    要真有這麽一天,那就是曲終人散場了,再沒得什麽可去計較的了。


    杜瑾濤就是這麽一號人,你說她積極,一切都先往最壞裏打算。可又算不上消極,因為她自我修複調整的能力是異於常人的。


    "你大姨媽才走了幾天?"蔣瀾欣抿著嘴看她笑,"月經不調?"


    "你才不調!"杜瑾濤想起自己大姨媽才走了不過三天,立刻惱羞成怒,要掰開蔣瀾欣纏著自己的胳膊閃人。奈何那胳膊纏的死緊,一拉一扯的倒把浴袍給拉開了。


    蔣瀾欣順勢翻身把人給壓到身子底下壓了個結實,光''''裸的肌膚接觸到襯衣冰涼的布料,顫栗出一層雞皮疙瘩。杜瑾濤唔了一聲去推蔣瀾欣,反被她捉了手壓在頭頂上。


    "我是醫生,專治月經不調。"蔣瀾欣說話幹活兒兩不耽誤,舌尖打著卷兒的在杜瑾濤的頸窩處流連。


    "我''''操!你他媽的牙科的化妝什麽婦科啊!"杜瑾濤被壓著動彈不得,偏偏這人還在自己身上撩火,她的身體比她的嘴軟的多,心裏的那些殘存的不愉快被洶湧來潮的情''''欲擊潰的四散奔逃,她的心太小隻容得下一種心情。此刻,蔣瀾欣這三個字已經把她的心腔給填滿了,再顧不得其它。


    含住杜瑾濤的胸端,蔣瀾欣輕柔拉扯,揚眉看著又咬住下唇的杜瑾濤,舌頭輕挑,待聽到一聲急促的喘息後又放開:"你不知道幹醫的是一通百通的嗎?"


    杜瑾濤哪兒有那個功夫去想通不通的,她隻知道蔣瀾欣這人壞心眼兒的緊,明明是她惹了自己不高興,偏偏還要在情事上折磨自己。一時惱怒,用力一挺身卻忘了是在沙發上,這一翻就直接翻到了地上。好在地毯柔軟,沒造成什麽磕碰,低頭眯著眼看著被反壓住的蔣瀾欣:"蔣醫生是要拿著檢查口腔的那一套來給我檢查麽?"


    "可以。"


    這頭話音還沒落地,杜瑾濤還沒反應過來,又被蔣瀾欣給翻了回來,正好卡在沙發跟蔣瀾欣的身體之間,完完全全的動彈不得了。


    "那就,先從這裏開始。"隨著蔣瀾欣的話語,她的手覆蓋到了杜瑾濤的胸上,手指圍繞著它的形狀輕擠柔捏,就是不去碰觸讓人渴望的一點。"然後…是這裏。"她的手熨貼著杜瑾濤身體的曲線,遊走過腰側、小腹,就在杜瑾濤以為她要直接攻城掠地的時候又峰回路轉的攀沿去了她的脊背,在那裏磨蹭的沒完沒了。


    "你……"她話沒出口,被蔣瀾欣的吻給堵了回去,唇舌癡纏,激昂出情愫迅速升高了兩個人的體溫。


    "又著急了。"一吻過後,蔣瀾欣咬著杜瑾濤的下巴一路探下去,探到胸前頓了頓:"想讓我檢查這裏?"


    杜瑾濤剛想張開嘴反駁,呻吟聲就被蔣瀾欣被逼迫了出來。快感流竄至四肢百骸,沒等她喘口氣,蔣瀾欣又移向她的小腹,曲起她一條腿,牙齒在她大腿內側不輕不重的折磨:"還是說…更想是這裏?"


    "唔!"


    被蔣瀾欣含住要命的地方激的杜瑾濤驚叫了一聲弓起了身子,一隻手肘撐著地麵仰頭大口的呼吸才能不被這強烈的感覺滅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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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下已經是膩滑一片,可蔣瀾欣還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喂……"原本就才哭過的杜瑾濤聲音抖個不停,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求我。"蔣瀾欣暫且放過她貼了上來,輕聲耳語。


    "難受。"杜瑾濤眼一紅,立馬含了一包淚。


    "乖~"蔣瀾欣吻掉她眼裏的淚水,手指不再猶疑的一入到底。


    杜瑾濤摟住蔣瀾欣的脖子一口咬在她肩膀上,氣惱地:"你能不欺負我了麽!"


    "不能。"蔣瀾欣回答的斬釘截鐵,手上的動作毫不鬆懈,捕捉到某一點就窮追猛打。杜瑾濤被刺激的眼淚又止不住了,隻能更用力的抱緊懷裏的人,攀上頂點的時候手勁一鬆懈,要不是蔣瀾欣一隻手一直撐著她後背就得摔回地上。


    "杜瑾濤。"突然蔣瀾欣一臉正色的喚她的名字。


    "嗯?"杜瑾濤懶懶的把視線從天花板上挪到蔣瀾欣的臉上,這一折騰徹底把她最後一點兒精力都給折騰沒了。


    "我喜歡你。"


    "少耍完流氓就給我裝正經!"杜瑾濤剛想臉紅,突然覺得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咬著牙:"你先把手給我拿出來。"蔣瀾欣說了聲好,手指緩緩抽''''出,帶的餘韻還未消散的杜瑾濤又是一個激靈。


    "混蛋!"杜瑾濤咒罵了一聲連滾帶爬的進了臥室。


    蔣瀾欣看了眼電視,之前的娛樂節目早已變成了電視劇重播,一邊拿了紙巾擦手,一邊關了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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