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號為靈滄之人,在晉元大陸應該有且隻有一個才是,不至於有人膽大包天到敢與道天派天才靈滄道君取同樣的道號,那麽,眼前的這位白衣少年,竟就是那位耀眼之極的九階丹師靈滄道君?


    奚芫心中驚疑不定,但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位就是如假包換的靈滄道君!


    她之前不敢在地下城中隨意探查修士的修為,原猜測這少年修為在金丹境的樣子,至多元嬰初期修為,事實上這位竟是元後大修,難怪是少年模樣。據傳這位靈滄道君可是百歲不到便結嬰了,如今不足雙百年紀,已是元嬰後期修為,以元後大修該有的壽元,這位卻連壽元的零頭還沒過呢!


    這等天才,生來就是讓人嫉恨的,隻是太過高大上,讓普通人連仰望之心都難以生起,隻當做傳說來看待。


    如今,這個傳說近距離地站在奚芫麵前,卻成為了她的對立麵,直逼得她剛升起的反抗之心不敢冒頭。自己找死是容易,但得罪一位元嬰後期的九階丹師,奚芫心知,這定會比死亡更可怕!


    強逼著自己擠出一絲笑容,奚芫訕訕道:“道君您的道號小修定銘記在心,往後日日向天道祈禱讓道君您早日飛升歸仙!隻是,小修雖誤服那什麽道基果,但實非百毒不侵的不死之身,還請道君能顧念小修貪生怕死之心,收回讓小修試丹之念!”


    靈滄道君冷瞥了她一眼,一伸手,掛於奚芫腰間的儲物袋便自行飛入他手中。他隨手抹去上麵留下的神識,從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其內唯一的丹藥,手指輕碾,那顆丹藥便成了粉末隨風飄散而去。


    這顆丹藥卻是得自岑老頭,專用來解開禁靈丹之毒的解毒丹。


    “禁靈丹是我特製的毒丹,沒有我的解毒丹。你之前是如何恢複靈力的,你若說不是道基果之效,那卻是因何而解?”靈滄道君說罷,便隨手將那儲物袋扔回給奚芫。


    奚芫知道這事瞞不過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心中鬱悶得緊。想她一個小修士,真的不適合與大修士相遇,有什麽隱秘之事在這些大修眼皮底下很快便遁形暴露了。


    她一個小散修,卻機緣巧合下多次與大修士碰麵,若都如明濟道君和崎雲真人這種仁善的前輩高人也就罷了,但若是遇到白瀾真君那種,又或者靈寶道君和靈滄道君這樣的,可真心覺得壓抑憋氣得很,說話都不敢喘氣。


    奚芫心裏組織了下語言,隻得將小火的存在以及小火如何化解禁靈丹效能的經過一一說了出來。至於小火的由來。她卻沒講實話,沒說是在姬家秘境中所得,隻說是在曾經發現道基果的島上得來的,順便將曾經在那火係靈石礦中遇到的那種妖獸形容了下形貌。


    聽了奚芫的解釋,靈滄道君也不知信沒信。隻伸手將原先呆在丹鼎之下的那朵藍蓮幽焰招至手中,而後若有所思地看了奚芫一眼,便將手中的靈火收入丹田。


    奚芫被他看得身子一僵,開口問道:“道君,方才我服下的丹藥有何效用,我為何感受不到異常之處?”


    “那是易容丹,你沒覺得你變了模樣麽?”靈滄道君揮手劃了道靈光。那靈光化作巨力將奚芫驟然推出門外,讓沒有準備的奚芫一屁股摔出老遠。


    奚芫拍拍屁股爬起來,卻看到那煉丹室的石門已經閉合了,隻覺有些無語。打量起四周,發現這裏是個四四方方的院子,照明的卻是院子圍牆上的夜光石。再仰望頭頂那閉合的空間,便知,此處依然是那地下之城。


    想到靈滄道君提起的那易容丹,奚芫立時取出一麵鏡子照起來,隻是在看到鏡中那熟悉的麵容時。她心中起了波瀾,一時難以平靜。


    這鏡子中的臉不是別人的,而是奚芫前世的麵容,與此世略顯英氣的相貌相比,前世的她長得有種鄰家的嬌俏柔順之感。自然,無論何種容貌,配上她的性情,並不能給人柔弱的感覺,眉宇間的堅毅怎麽也掩不去。所以,讓她麵對大修士時作搖頭擺尾狀,裝也是裝不像的。


    服了這易容丹,為何變成了前世的模樣?這讓她有種老底被翻出的不安全感。


    正心生疑慮和擔憂之時,院子的門被推開了,一位身著灰布衣裳的少年走了進來,見到院子中的奚芫時,似乎愣了一愣,但很快便當做沒見到她一樣,不理不睬地朝煉丹室旁邊的一間屋子走去。


    “哎!您怎麽稱呼?您是靈滄道君的弟子嗎?”奚芫看他不開口,隻得主動搭訕。


    話剛說完,奚芫卻突然發現這少年身上半點靈力也無。難道他也服用了禁靈丹?


    那少年卻似根本沒聽到奚芫說話一般,腳步停也未停,很快便走到那屋子的門前,推門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這一係列的動作讓奚芫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少年難道是聾啞人?還從未在修士中見過聾啞人呢。若說修士能夠修煉這一點算得天獨厚外,修士的體質天生也比凡人要好,從未有修士天生殘疾,除非是後天受了恢複不了的重傷,一般的小疾病,修士隻需運轉靈力便可自愈。


    奚芫盯著那被關上的門瞧著,心裏好奇那少年的身份,還沒轉移開視線,那扇木門卻突然有打開了,正好對上了那灰衣少年的眼神。


    雖然那少年的目光很快移開,但隻那刹那的對視中,奚芫不知為何,隻覺心中一陣揪痛。那雙眼中是一片空茫死寂,純淨到沒有一絲光澤和色彩,但卻帶給奚芫一種非常濃烈的傷痛和悲壯之感。


    奚芫不知不覺中已是淚流滿麵,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時,靈滄道君所在的煉丹室的石門打開了,裏麵傳出一聲:


    “藥奴,你過來!還有門外的那位女修,也進來!”


    那灰衣少年原本就候在了門邊,此時聽了吩咐,立刻進去了。


    而奚芫聽到那聲“藥奴”時微微一驚,原來這灰衣少年的身份竟是如此。但此時卻來不及多想,自然聽從了靈滄道君的吩咐,再次進了這煉丹室。


    靈滄道君此時拿著一個玉瓶,分別朝那藥奴和奚芫看了一眼。隻是在看到奚芫臉上未擦幹的淚痕時皺了下眉,才開口道:“這是我新製的禁靈丹,比之從前隻封禁經脈靈力的禁靈丹不同,這新煉製出來的禁靈丹或許可以封禁住丹田,你們倆各服一粒,讓我看看效果!“


    敢情如今自己也成了靈滄道君的藥奴了,奚芫心中不滿,但還是接過了丹藥,隻盼望丹田中的小火能如以往一般給力,稍猶豫之後還是服下了。眼角瞥到那少年很平靜地接過丹藥。半點未停留便將那丹藥塞入口中咽下。


    服下沒多久,奚芫便覺經脈已經全然堵塞住了,用心神查探丹田,鬆了口氣,丹田中好好的。半點變化也沒有,以為是小火的功勞,便傳念於小火道:“小火,好樣的,幫我好好守住丹田,那裏可是你住的地方,可不能被汙穢沾染了!”


    傳念之後。奇怪的是卻沒有收到小火的回音。


    靈滄道君此時眼中閃著奇異的光澤,朝奚芫和藥奴分別看了幾眼,之後,卻是閉上眼,口中說道:“好了,我已經知道這丹藥的效果了。藥奴。她就暫時交給你了。你們出去吧!”


    此時,地下城的拍賣大廳中。


    鄔秉叫來一位升仙會的修士,問起奚芫幾個的下落,卻被告知他們通過傳送陣離開了。


    “大哥,你認識那位散修?”鄔璿問著身旁麵帶遺憾的鄔秉。


    鄔秉笑笑。“認識,那位可不是簡單的散修,當初她不過一煉氣小修士,手下卻有幾位靈寂修士聽命於她,你說這奇怪嗎?”


    鄔璿有些驚訝,但嘴上卻道:“可能其中有什麽特殊的緣故吧,但能讓你另眼相待,肯定不是因為這個吧,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麽事?”


    “不錯,你可知道幾年前彭沙城附近的那件事?”鄔秉讚同地看了眼自己的妹妹,鄔璿能被選作未來的鄔家家主可不隻是嫡係血脈之故。


    “啊,這我當然知道,聽說是位冰係化神劍修的手筆,隻殘餘劍氣便足足使得那片區域兩個月都無法讓人靠近,你們心劍派的化神真君似乎也不能做到這般吧?隻是,那位化神劍修此後卻沒有蹤跡可尋,卻還是讓宗門世家好長一段時間膽戰心驚,那位神秘大修此前從未有人聽說,突然出現,自然會引起恐慌,若與之為敵,可真是無法想象!”鄔璿說到此,麵上帶了些凝重之色。


    鄔秉看她這副模樣,臉上卻帶上了得意之色,“好妹妹,你可知,我卻是親眼見過那位化神劍修的,甚至,我或許還能得知那位真君的下落,你若想知道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鄔璿瞪大了眼,一臉震驚地看向自己大哥,“大哥,你既然知道這些為何不早說,你難道不知為了此事,族中花費了不少精力去打探消息麽?唉,若被爹娘知道了,你,哼哼,死定了!”


    她叉腰恨恨地指著鄔秉,然後急促道:“那你現在快說吧!”


    鄔秉搖搖頭道:“我就是知道此事緊要,才沒有隨意說的,但若被爹娘知道了,我還是會挨揍的啊。你若想知道,就必須為我求情,可不能再如以往那般作壁上觀,看著我倒黴你自己偷著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那幸災樂禍的樣兒!”


    “好好,我什麽都答應你,你現在可以說了吧!”鄔璿搖著他的手道。


    “還不能,此事還落在剛剛說的那位小女修身上呢,隻有她才知道那位化神大修的下落和來曆!”


    “小女修?你說的是剛剛談論的那位散修?”


    “沒錯,是她!”鄔秉重重地點點頭,“我要去良邱城一趟,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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