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柳娘子突然消失了,你知這是怎麽回事?”奚芫見他一點不見憂色,忙問道。


    “放心,她是不會有事的,隻是被傳送出了秘境而已,出了秘境,就離姑璋城很遠了,穀家是伸手莫及了。”


    見奚芫一頭霧水的樣子,包澤笑道:“這個地方是我先祖留下的試煉秘境,我也是到了此處得到秘境之鑰才得知的。之前我們從那密室被分別傳送到各自的試煉之路,我被傳送到了土殿,殺了九個築基實力的土傀儡,得到了秘境之鑰,才得以出來。這些試煉之路,都是秘境的一個部分,而那些穀家人在密庫中進了其他通道,在他們不知不覺中,也踏入了試煉之路。


    從秘境之鑰上得知,原來我三人從那光洞中被傳送時,身上便附有護體神光,這與那些從通道過來的穀家人不同。我等受到致命重擊,有三次機會護體不死,三次之後,護體神光用盡,便會被傳送出秘境。因此,我三人在此秘境中無懼生死,至多是提早出去罷了。我剛從土殿出來就遇到了柳娘子,便將這些告知了她,卻沒想到,因為無所畏懼,她就在這秘境中到處招惹穀家人和妖獸,玩的不亦樂乎,如今應該是護體神光用盡,被傳送出去了。”


    “原來如此!姬家先祖真是用心良苦,即便是試煉,也要確保子孫萬無一失。那這些穀家人怎麽辦?”奚芫這才恍然,之前種種疑竇大都解決了,也虧得護體神光的存在,否則自己便會和穀十七一樣,成了幹屍一具了,之前真是在死門關走了一圈還不自知。


    包澤麵上一冷,道:“進的容易,出去難!我若是不放,他們是別想著出去了。我遇上了幾個,都被小蛟給吃了。”


    奚芫朝他身旁粗長的赤蛟看去。見它一會兒擺成豎圈,一會兒繞成彈簧狀,時不時還搖頭擺腦,很活躍,疑道:“它怎麽六百年都未突破?對了,不是還有一隻麽?”


    隻見他伸出手臂,手腕上繞了三圈的紅黑斑點的手環,細看,竟和那大隻的赤蛟縮小許多倍後的形態一樣。


    包澤解釋道:“這秘境裏修士和妖獸被下了禁製,都無法突破。偏偏這裏靈氣充足。妖獸為了防止靈氣暴體。每隔一陣便會陷入休眠期。在休眠期內不再吸收靈氣,而是壓縮靈氣和消耗多餘的靈氣,這一隻如今便在休眠期。這兩隻赤蛟,早前就被我父下了血脈禁。不會傷我,這次我便將其帶出秘境,想來很快便可突破至五階了。”


    奚芫取出幾個儲物袋,遞給包澤,道:“我被傳送到了火係靈石礦中,裏麵有幾個穀家人,在裏麵死了三個,剩下的三個被我控製住了,這是我挖到的靈石。還有那幾人挖的,都被我拿來了,也不跟你客氣,我留了點,這裏的給你吧!”


    包澤忙擺手拒絕。“如今我不缺這些,有了秘境之鑰,這些試煉之路中的資源也都任我取用了。在這個秘境中,你看中什麽靈藥,盡管取走,我非人修,修煉不需要丹藥,除了極少數天材地寶,大多數靈植靈藥除了換取靈石,沒其他用途。”


    “對了,你看這是什麽?”包澤拉著奚芫來到樹蔭下坐下,帶著點神秘之色,取出一個玉盒,打開展示給奚芫看:“這個你知道麽?”


    奚芫瞪大了眼,驚道:“壽元果?這是秘境中的嗎?”


    盒子中的六顆黑乎乎嬰兒拳頭大小的果子,正和那塊記錄著天材地寶的玉簡上的壽元果一模一樣。


    “不錯,正是壽元果!我自得了秘境之鑰,便對這秘境中妖獸靈植的分布一清二楚,知道了秘境中就有一棵壽元果樹,五百年結一次果,一次隻得七顆果子。我找了去,發現運氣極好,果子是成熟的,正好好地掛在枝頭,這果子最多掛果十年,時間長了,它便會自行落下,那時就失去功用了。呐,這是你之前想要的,這幾顆都給你吧!我除了給岑老頭另外留了一顆,就不需要這個了。”


    他將整個盒子塞給了她,完全不在意這幾顆果子的價值。不要說這裏有六顆,即便隻有一顆,都會在外界引起腥風血雨了。


    奚芫看他如此慷慨,很有些慚愧,說來,她並沒有幫到他什麽,倒是因此得了不少好處。而這壽元果,她根本拒絕不了。


    想到初識時,對他的防備,到後來知道他的身世處境後,對他的同情,再到如今,完全對他放下了心防。起初對他的印象是油滑老道,但相處了一陣,發現完全不是這樣,真實的他卻是意外的純真坦蕩。若是他沒有識人辨善惡的天賦本能,還真不知他該如何活下來。


    受此重禮,必當報之!


    “對了,為何你母親早早不在了?不應該是壽元問題啊?”奚芫沒有推拒就默默收起玉盒,既然打算幫他,自然要對他的事了解得越多越好,便向他問道。


    包澤斂去了笑意,麵色沉鬱起來,深歎了口氣,道:“她自殺了。她在得知我父親的死訊時,正在閉關修煉,她的親信侍女從密道來到她的閉關處,告知了這噩耗,原本正要突破結丹圓滿境,驟然心神大亂,引起體內靈氣暴亂,走火入魔,險些當時便身死道消。


    之後不僅沒有突破,雖然活下來了,但降了一個大境界,且時不時會神誌不清。將我生下後,有一陣好了些,但在我十歲那年,又複發了,若非我能預測吉凶,躲得快,我母親險些將我殺死。後來發作頻繁起來,在清醒時,她將我送到了岑老頭那兒,有一天,我回去看她,見到的卻是她的屍體,還有留音符。”


    奚芫自從知道了包澤早被穀家盯上的事,便對他身邊的種種事開始懷疑起來,連岑老頭這人,也有可疑之處。這岑老頭的存在,穀家肯定是知道的,卻容許他成為包澤唯一信賴的長輩,不知這裏麵是不是有些什麽。


    而如今知道了包澤母親的死因,以奚芫向來多疑多思的性格。就懷疑這與穀家還是脫不了關係。自殺這種事,讓她聯想到了她這世的曾祖母,她也是自殺,可卻是被逼著自殺。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逝者已逝,你該好好將姬家血脈延續下去,也不枉姬家先祖為後輩子孫苦費心機,留下了傳承和如此多的資源。”奚芫安慰他,想了想,又道:


    “不若這樣。你我如今相識相知。你坦蕩以對。我奚芫亦不敢有所隱瞞。我實為女子,你年長於我,若不嫌棄,我便稱你一聲大哥!今後。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無論什麽,我都會竭盡全力幫你。”


    包澤不知想到了什麽,臉微微一紅,摸了摸頭,有些羞澀,道:“你這小子裝扮成男子還真是瞞得我好苦,不對,是你這姑娘。啊,還是不對,是奚小妹子!”


    似乎要掩飾自己語拙的尷尬,他突然板起臉道:“我的事你都知道了,而奚妹妹你的事。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呢!第一次相見,就對我滿口謊言,你倒是說說看,你之前的話可有半句真話?”


    這下輪到奚芫尷尬了,抬頭轉動了下眼珠,笑著道:“呃!你我初見時,情況有些特殊嘛!好吧!第一次見麵時,我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我並非劍修,並非名門弟子,隻不過是資質不好的散修罷了!如此的話,你可嫌棄我這個妹妹?”


    “怎麽會嫌棄?我如今無父無母,仇敵強大,你不嫌棄我,也沒有怨恨我將你扯進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說來,你還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身懷善意之人,雖然你我初識時,你很冷淡,完全不想理我,但我還是想和你結識。在你之前,除了我母親,還有岑老頭,我遇到的所有人身上多少帶有惡念,隻能成為泛泛之交。”


    “那柳娘子呢?”奚芫很羨慕他這種識人的本事,想到那得自他祖先的功法,練成後每日也能用上一次識人術,定下了決心要好好修煉這功法。


    “她也身懷善意,隻是,她身上沾染了不少他人的惡念,想必仇敵不少,此乃凶兆。不過,隻要她離開故地,避開故人,便可轉凶為吉。”包澤若有所思地道。


    奚芫驚奇著他還能看出這個,正好奇著想再細問下去,卻見包澤招回小蛟,豎起了身。


    “有三個穀家人來了!”


    不一會兒,奚芫見到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忙站起了身,阻止包澤放小蛟,道:“此三人已被我控製,算自己人,你可向這三人細詢穀家內部的情況。或許,當年穀家對付姬家之事,也能從中得到些內幕。尤其是那穀三,此人有些古怪,似乎早就叛出穀家之心,你注意下他。”


    包澤也站起身,神色凝重起來,“多謝!之前遇到的幾個穀家人,什麽都沒問出來,索性就給了小蛟作食糧。”


    三人轉眼就來到奚芫麵前,都朝包澤看了眼,但很快就轉移了視線,向奚芫躬身道:“這裏似乎被大型迷陣覆蓋,我三人分往三個方向行去,最後卻碰上了麵。”


    奚芫點頭道:“嗯!此處情況我已得知,實話告訴你們,這裏是姬家先祖封圍的小千世界。而這秘境的主人便是我姬大哥。若無他的準許,沒人可以離開此處。雖然此處靈氣充裕,但不幸的是,在此處修煉,修為不能寸進,同時還得小心隨時有靈氣暴體的可能。說了這些,你們心裏明白就好。姬大哥有事問你三人,你們先跟他去吧!”


    她避開了包澤對三人的盤問,其實該知道的她大致心裏有數了,就讓包澤獨自去麵對真相吧!


    有些事若是被蒙在鼓裏,雖然暫時安穩了,但仇人卻不見得會放過你。這次密庫之行,穀家與他是真的對上了。隻希望,在他強大起來前,能順利活下來。


    而她,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強大起來,強大到可以快意恩仇,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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