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禦獸宮


    跟隨羅素、蘇內侯進入禦獸宮的,還有兩名侍衛。


    禦獸宮雖名為“宮”,其實和宮殿毫無關係,是由原來晨曦國地牢改建而來。晨曦國位於深水大陸東側,因最先看到日出晨曦得名。因遠離大陸腹地,土地貧瘠,淡水資源不足,本就養活不了多少人,更何況是罪犯。因罪逮捕之人,一般第二天就會被審判,重罪絞刑,中罪流放,輕罪一般就是幾天至幾年的勞役,總之,不養吃閑飯的罪犯在晨曦國是深入人心的共識。既然鮮少有被關押的犯人,地牢也就喪失了其使用功能。


    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羅素將地牢改造成禦獸宮,用來關押他從各地捕來的魔獸。這裏地下共八層,每層均為圓形,直徑大約500米,每層高約15米,層與層之間靠蜿蜒盤旋的石質樓梯連接。每層又被隔斷成大小不一的隔間,隔間裏關著的,就是那些魔獸。


    工程雖然浩大,但極其粗糙,一看就知道其建造方法就是挖個大坑然後用堅硬的花崗石一層一層堆砌而成。更為致命的是,這裏通風及排水極差,地麵潮濕不堪,汙水、魔獸的糞水混在一起,順著地板上石頭與石頭之間的縫隙肆意流淌,順著樓梯一層層流下去。空氣中夾雜著比動物園還要濃烈百倍的野獸味道。


    這是蘇內侯第一次進入禦獸宮,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些魔獸。之前他也聽說過,所謂魔獸就是有一些魔法技能的獸類,能操縱一些自然界已有的元素,比如金、木、水、火、土、電。大部分魔獸都是普通動物進化而來,長相和普通動物無異,魔法的威力極其有限,一般隻有一階,比如一隻會噴火的獅子,其噴出火球的大小也就隻有一個成年男子的拳頭大小。但也有稀有魔獸,他們不在尋常動物的次元,或長相奇特,或身形巨大,比如那隻火獸雖然長得和獅子無二,但體型遠超一般獅子,其魔法等級也超過一般魔獸,為二階。


    禦獸宮關著的,也大多是普通魔獸。稀有魔獸除了那天看到的火獸外,還有一隻黑色幼龍。雖為幼龍,但體型巨大,站立後身高足有十米,渾身長滿如鋼鐵般堅硬的黑色鱗片。因體型巨大,單獨被關在地下八層。


    每往下一層,空氣裏的腥臭味就更濃一分,還不時夾雜著各類猛獸的嘶吼聲


    “這裏也太臭了,要不就回去吧。”說話的人是兩名侍衛之一的弓冶,自小時候就是羅素的玩伴,為人可靠,現在也擔任羅素的貼身護衛。


    “怎麽,是嫌臭,還是害怕?”羅素笑著說。


    “我可是堂堂侍衛總管,怎麽會怕。”騎士以無畏為榮,弓冶可不會認慫。


    “教會說魔獸是魔鬼的使者,魔鬼給予了野獸魔鬼的力量,所以是邪惡。但這說法並無根據,因為我們並未見過魔鬼。”


    “陛下,您沒有見過真正殘暴的魔獸,才對它們不以為然。的確,魔獸都是血肉之軀,和普通動物一樣,也會被殺死。但當魔獸受到魔鬼的感召,獲得魔法的力量,一般人並無法匹敵。它們嗜血的欲望幾乎難以抑製,去年,就有牙狼襲擊村落,吃掉牲畜甚至村民的事情發生。”


    “普通狼群在極度缺乏食物時,也一樣會襲擊村落,這並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更何況,如果魔獸真的是邪惡,那麽我們更應該有了解邪惡的必要,以及直麵邪惡的勇氣。”


    說話的功夫,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禦獸宮底部。


    “陛下,就站在這裏吧,即使龍被鎖在有禁斷之石的鐵籠裏,無法使用龍吟之類的魔法,但離得太近也不能保證一定安全。”作為國王的貼身護衛,弓冶絕不能讓羅素踏入危險的領地。


    另一名侍衛點燃了牆上的四個火把,羅素看到了那個蜷縮在鐵籠一角的龐然大物。外表純黑,蜷縮著趴在地上,如一個小山丘一般,被無數根小腿粗的鐵鏈捆綁在了地上,偶爾發出似乎很痛苦的呻吟。


    深水大陸的冬天,最冷的時候氣溫至少在零下二十度。禦獸宮第八層離地麵約有100米,溫度比地麵要高一些,但仍能讓羅素看見自己呼吸時呼出的白色霧氣。


    火把的光亮讓黑龍側過頭,睜開眼睛,直視過來。那是一對發出淡藍色微光的巨眼,眼神中充滿了輕蔑。


    記憶中,這頭黑龍是三個月前駐守在城外的軍隊在皇城外的鏡泊湖森林發現的,當時受了很重的傷,奄奄一息。因為知道國王喜歡珍奇異獸,領隊就將其送到了王宮。也沒有做什麽特殊的治療,確切的說,也沒人知道該怎麽去治療一條龍,好在它的生命力極其強大,三個月過去,雖然沒有痊愈,但傷卻已好了大半,隻是似乎仍然無法站立。


    黑龍試圖依靠著牆角站起來,身體卻不那麽穩當,搖搖晃晃、動作緩慢,就像是在放電影的慢動作。


    蘇內侯和兩名侍衛立刻緊張起來,往前邁了兩步,擋在羅素身前。羅素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龍,雖然體型龐大,壓迫感十足,但給人的感覺卻並不邪惡。相反,這裏的空氣似乎比上麵七層更新鮮,獸類的體臭、屎尿的惡臭也一點都聞不到,就好像安裝了具有空氣淨化功能的新風係統。


    “真美啊。”羅素不由得誇讚。


    “終於找到了。”


    是個陌生女人的聲音。緊接著是一團霧氣,等羅素緩過神來,已身處一片濃霧之中,蘇內侯、弓冶均不見蹤影。直覺告訴羅素,這裏似乎已經不是禦獸宮所在,自己已經被帶入了另一個次元空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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