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裏,丁詩曼頭發淩亂,眼神呆滯,說話也是斷斷續續,而且可以清晰地看到臉部有被打後的淤青。


    視頻拍攝時間顯示正好是2019年10日上午9點。


    望著視頻,眾人安靜了許久,鄭延慶最後打破了現場的沉寂:“看樣子,這個嚴清澤昨天9點不是沒更新,而是通過這種方式更新信息啊。”


    “嚴清澤!這跟嚴清澤有什麽關係啊?”陳建看著大家好奇道。


    看著兩人的眼神,陳建似乎明白了。


    “你們的意思嚴清澤跟這個案子有關?”


    雖然話都從陳建嘴裏說出來了,但是他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於是薑楓一口氣把剛剛沒解釋完的內容都給陳建說了一遍。


    二.一五案件的嫌疑人就是嚴清澤這個消息陳建聽到明顯也很意外。


    陳建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怎麽會是這樣的啊,我真沒想到嚴清澤......”


    同情的話語呼之欲出,但還是憋住了。


    “嚴清澤是凶手我雖然也不能接受,但這確實是事實,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去二.一五案件嫌疑人租住的房間的那股香味嘛!當時我一直很奇怪,一個男人房間怎麽會有這麽重的香味呢,即使是打掃了也沒散去味道,後來我才想起來那就是平時家裏祭拜時燒的香。”


    薑楓拍了拍陳建的肩膀,看似他是在說服陳建接受這個事實,實際他也是在說服自己。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互相幫著解釋這一切。


    嚴清澤的身份很尷尬,畢竟最早嚴清澤也是那起網絡暴力的受害者,他的姐姐、外甥已經因為那場網絡暴力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誰也不想嚴清澤再因為當年的事情犯傻。


    但事實是嚴清澤並沒有放下,那種心情在場的所有人其實都能理解,正是因為理解才動了惻隱之心。


    作為刑警,陳建心裏也明白,很多凶手原來都是沒有什麽劣跡的人,甚至隻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他們都是被生活逼上了絕路,然後才走到了不歸路。


    他也很同情對方的遭遇,但是殺人就是殺人,沒有任何理由。這中殺人行為就過激,而且是連環殺人,這就成了另外一個不可饒恕的事實了。


    在刑警隊,什麽案子都能遇上,陳建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之後還不忘說道:“不過現在想來,也對,要不是這層關係我們還找不到他呢。”


    薑楓一臉疑惑地看著陳建:“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你知道我怎麽在這麽多車子裏突然查到這輛車的嘛?”陳建自問自答道,“昨天晚上你告訴我縮小範圍後,我就特意關注了這一片的交通監控,又根據小鄭提供的位數排查車輛,突然讓我發現了這個可疑的車牌號碼。”


    “哪裏可疑?”


    “全市有這個位數的車子多如牛毛,就算是縮小範圍也很難那麽快找到的,最大的可疑之處在於這個車牌登記的車主是淩祺。”


    這個消息令薑楓很意外。


    “你是說那輛麵包車是淩祺的?”


    “不,嚴格來說這車牌是淩祺的,因為這車牌本身登記的是一輛大眾寶來。”


    “嚴清澤套牌?”


    “對,至於這輛麵包車從哪裏來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可能是他從哪個二手市場買來的吧。”陳建說道,“我開始還很奇怪,這個綁架凶手怎麽會有淩祺的車牌,之前想到的是盜竊,現在看來,以他和淩祺的關係,都不用盜竊了,估計就是直接光明正大的拿來的。”


    薑楓點點頭,認同道:“有這個可能。”


    “剛剛這手機應該也是他特意留下來的,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而且嚴清澤這麽做並不隻是因為淩祺的死,淩祺的死最多隻是讓他更加對丁詩曼有恨意。”陳建嚴清澤現在留下這個視頻我有點不明白,他所為何意啊?”


    “或許隻是為了告訴我們丁詩曼罪大惡極,該有此下場吧!”


    薑楓說完,又提出了疑惑,“不過我看這視頻裏丁詩曼說話的語氣和態度應該是不知道錄視頻的是嚴清澤,不然不該是那種表達方式。”


    陳建點點頭,呼應道,“嗯,可能他是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吧,也是為了讓丁詩曼說出最真實的情況,不過,無論丁詩曼有多大的罪,也不該......”陳建沒把話說完。


    現場瞬間陷入了沉寂,大家心裏既同情丁詩曼這麽年輕就死了,同時也一樣惋惜本來可能成為他們同行的有為青年嚴清澤走上這條犯罪的不歸路。


    大家沉默許久後,陳建最後打破了安靜。


    隻見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薑楓問道:“現在我還有最後一點疑問,嚴清澤一直在林州,淩祺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他們是否一直在聯係啊?


    還有嚴清澤幹的這些事情,淩祺之前知道嗎?”


    陳建放慢了語速,既是在思考,也是在讓大家聽清楚問題。


    薑楓聽到後,沉默沒直接回答。


    此時大家就像是商定好了一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許久後,薑楓才小聲說道:“應該不知道吧!”


    他就這樣用一句不知道概況性地回答了陳建三個問題,但他的眼神明顯有些閃爍,或許他也覺得自己太過含糊了。


    又補充道了句,“高雲是這麽回答的,說是淩祺一直認為嚴清澤在上海。”


    陳建看著薑楓,若有深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長長地吐出一句:“哦,那也許真不知道吧。”


    說完,他呈囁嚅之狀,想說什麽,似乎又沒打算開口。


    一旁鄭延慶聽到這個問題時也注意看了兩位“領導”的糾結,最後,他也突兀性地緩緩地重複了句:“嗯,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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