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仔雖然小,但是很聰明,所以雖然單車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已經可以做出不少的花式動作。


    加上相比場上的孩子來說,常年在工地玩耍的波仔膽子大得多,又不怕摔,所以很自然就從一群孩子裏麵脫穎而出,獲得了廣告導演潘波波的青睞。


    因為波仔還未成年,簽約廣告必須要父母來簽署合同。


    “老板,你說我這身帥不帥?波波看了會不會喜歡啊?”


    阿郎在何問的賽車場已經工作了快4個月,賽車場工資比工地高很多,所以也存了一些錢,今天為了見波波專門買了一套品牌西裝。


    “還差一點。你跟我來。”


    何問開車把阿郎帶到了一家發型屋,把阿郎按在了鏡子前麵,說道:“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這一頭邋遢的長發剪掉,你整天工作出那麽多汗,又不喜歡洗頭,是個女孩子靠近你都想離你遠點。”


    “tony,麻煩你幫我這位朋友設計個發型,他今天要去見女孩子,要幹淨利落點的。”


    “對了還有,tony,麻煩你讓人幫我買一束花,我今天有個朋友生日。”


    ..........


    “你好,我是楊月波的幹爹,這位是楊月波的父親,我們是過來簽署合同的。”


    低著頭工作的潘波波聽到聲音抬起了頭,第一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帥氣的男子,心情大好,站起來說道:“你好....”


    話還沒說完潘波波就看到了跟在何問後麵的阿郎,整個人突然呆了一會,過了一會才緩了過來。


    “我帶波仔去趟洗手間,阿郎你在這裏就好。”


    何問抱起波仔直接就走出了辦公室,留給兩人一點聊天的私人空間。


    公司前台,何問讓波仔在沙發上坐著,攔住了一個拿著一束花的男人。


    “請問是不是黃先生啊?”


    “我是,請問你是?”


    “黃先生你好,我是梁朝偉,是一家玩具公司的老板,最近想幫公司的產品做下廣告。聽說你是你們公司最好的廣告方案設計師,所以有些事情想谘詢一下你。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二十分鍾就夠了。”


    “好啊,當然沒問題,來我辦公室我們慢慢聊。”


    “好。”


    何問回頭給波仔用口型說了“等我”,然後轉頭跟著進了一個辦公室。


    20分鍾後,辦公室的門打開,黃先生熱情地送了何問出來。


    “黃先生,我對你的廣告構思非常滿意,麻煩你幫忙做個預算,我明天過來再和你詳細地談談。”


    “好,梁先生,那我明天等你。”


    ......


    前台波仔沒有在沙發上,何問直接搭電梯上來,一出來就看到波仔和阿郎蹲在路邊等他。


    “老板,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把波仔一個人丟在了前台,自己跑去幹嘛了?”


    阿郎吐槽道。


    何問可不慣著這家夥,上去就是一腳,“你個撲街!你知不知道潘波波,哦,現在要叫sylvia,有男朋友的啊!剛才要不是我攔著他,他就拿著花進去了,那你還有什麽表現的機會?”


    “還有啊,你的花是我墊錢的,記得還我!”


    自知理虧的阿郎連忙賠笑道:“老板,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啦。”


    何問翻了一下白眼,說道:“說說看,你剛才聊了那麽久,聊了什麽?”


    阿郎突然變得有點沮喪:“她現在都不讓我叫她波波了,讓我叫她sylvia,”說完阿郎臉色一下又陰轉晴:“但是我送她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她對我還是有一點感覺的。”


    “慢慢來吧,你想追回她總是要付出更多的誠意的。你年輕那陣子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啊?”


    何問一想到這些就還是忍不住罵了阿郎兩句,年輕的阿郎真的是人渣中的人渣,老婆懷孕還出軌,還打老婆。


    打老婆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要不是這十年來阿郎因為波仔改變了很多,何問真的是不該插手這件事,潘波波不管怎麽恨阿郎都是應該的。


    “走吧,我幹兒子肚子都餓了!”


    “謝謝幹爹!”


    .............


    沙田茵茶餐廳。


    潘波波看著周圍的裝飾,“這家店十年了還是沒有變。”


    何問點了兩杯珍多冰,放下了餐牌,笑著回應:“有些東西始終是抗拒變化的。”


    潘波波回過神來:“何先生,不知道你打電話約我過來這裏是想要談什麽呢?”


    “我想和你聊一聊我幹兒子楊月波的事情。”


    “波仔?他怎麽啦?”潘波波愣了一下,問道。


    “波仔,你覺得阿郎起這個名字是因為什麽?”


    “難道是.......”


    “我今晚約你主要是想要和你講一個故事。”


    “故事的上半場發生在十年前,有個富家女孩愛上了一個浪子,不顧父母反對,離家出走都要和他在一起。他們結了婚,租了一個小房子很快女孩就懷上了這個浪子的孩子。”


    “但是呢,這個浪子是個人渣,他居然在女孩懷孕的時候出軌,被抓到後還惱羞成怒打了女孩,害得這個女孩子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差點流產。”


    “浪子後麵因為非法飆車出了車禍,在監獄裏住了兩年。女孩在一家留產所裏生下了一個男孩,媽媽告訴她孩子死了,心如死灰的女孩就跟著母親移民去了。”


    “故事的下半場呢,發生在浪子出獄後。他坐牢的時候有個人抱著一個孩子去和他說,這是他的孩子。這個人不想浪子再連累自己的女兒,所以在女兒生下這個孩子之後騙女兒說孩子死了,實際上是把孩子丟到了孤兒院。”


    “浪子出獄後,去了孤兒院領回了自己的兒子。從抱回兒子的那天起,浪子就變了。以前整天遊手好閑的他找了一份在工地的工作,學著如何帶孩子,如何做一個好爸爸。”


    “以前暴躁粗心的浪子學會了耐心哄小孩子,從不進廚房的他學會了做孩子愛吃的菜,為了這個孩子他就算被老板罵了很多次也不敢辭職,怕沒錢養兒子;為了孩子能讀書,他到處求人隻為了讓孩子能進一個好一樣的學校;為了孩子能夠健康,他在孩子生病的時候咬著牙紅著眼把一條給女孩買的金手鏈當了。”


    “但是當了之後他每個月都去磨老板讓老板不要賣,隻希望自己能夠有天把手鏈再贖回來。”


    何問講了那麽多口都幹了,此時剛好珍多冰送到,急忙拿起吸管猛吸兩口。


    對麵的潘波波已經泣不成聲了。


    “浪子說過,人真的不能做錯事,不然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我今天的故事就差不多到這裏結束了。”


    “女孩和浪子的故事始終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我一個外人不能插手,但是我作為波仔的幹爹,我很希望他能有一個美好的家庭。”


    何問一口氣把珍多冰喝完,對著對麵的潘波波笑著說。


    何問記得電影最後潘波波沒有選擇回美國,而是戴上了阿郎重新送給她的手鏈跑到了賽車場看阿郎比賽,所以潘波波心裏麵始終是有著阿郎的。


    或許真的應了那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何問也不太在乎這兩個人,成年人所有的選擇都應該由自己負擔。


    他隻在乎那個懂事的幹兒子,不想讓他麵臨爸爸媽媽二選一的難題。


    “對了還有一個事情我想告訴你。”


    “我之前告訴過那個浪子,我可以幫他找回女孩,但是他要自己從當年那條樓梯滾下去。”


    “他住了一個月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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