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他被降職,由主任降成了組長,給的理由是思想覺悟不夠,家庭拖後腿。


    當然原因肯定不在這,估計是因為他沒有同流合汙,那群人害怕他成內鬼,所以給他踢出去,不帶他玩。


    在這一點上,許大茂倒是沒有說謊。


    不過他何某人憑手藝吃飯,當不當主任都無所謂。


    而且李前永為了留住他,降職不降薪,搖身一變他成了七級廚師,每個月工資87.5,不降反漲。


    至於許大茂想來整他,那隻能說他在想屁吃,見他一次,武力鎮壓一次。


    許大茂吃了虧,向李前永打小報告,不僅沒成,反而挨了罵。


    許大茂對李前永來說,隻是狗頭軍師,出下流手段辦髒事的人。


    把他踢了,後麵人排著隊來代替他。


    但何雨柱對於李前永來說,那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上麵的領導每次過來都是點名道姓讓何雨柱做菜。


    這要是踢了何雨柱,那他短時間內還真找不到代替的,而且他自己也喜歡吃何雨柱做的菜。


    一個星期不吃,渾身難受,跟上癮一樣。


    要不然他也不至於給何雨柱開這個高的工資,這錢都夠請兩個大廚。


    九月份,秦淮茹將棒梗送回老家,她不不舍得也不行,因為棒梗已經被開除了,所以她隻能用了何雨柱教她的法子。


    十一月份,在他的安排下,小舅子冉郭政光榮下鄉當知青去了。


    一九六七年一月三十一號,除夕。


    院子裏雖有舊人哭,但也有新人笑。


    今年過年還是同去年一樣,一起過,易中海一家,秦淮茹一家加上何雨柱一家。


    一大早起來的時候,何雨柱就騎著三輪車去接冉父冉母。


    三輪車是他的“寶馬”改裝的,還添了不少錢進去。


    沒辦法,自家媳婦的肚子越來越大,去醫院檢查都不方便,所以為了自家媳婦,他將二輪子該成了三輪子,後麵架上靠墊。


    “爸,媽,該走了吧?”喊了一聲,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來了,來了,老頭子快點,快點。”臥室內傳來冉母著急的聲音。


    現在冉母依舊在後廚幫忙,不同的是已經轉正,成了工人,有了一層保護罩。


    而且後廚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丈母娘,所以安排的都是輕鬆活。


    以至於本來身材偏瘦的冉母,開始發胖起來,冉父本來就是小老頭的模樣,兩人站在一起,就跟大人帶著小孩一樣。


    說來更怪的是,冉父現在對他那是越來越客氣了,兩人的身份仿佛是對調了,他成了老丈人,冉父成了女婿。


    或許是沒了工作,抑或是聽到身邊親朋好友的遭遇,嚇破了膽。


    總而言之,老丈人像是否定了自己的所有,開始積極鼓吹他這個沒文化的女婿。


    何雨柱有時候也會開導他,不過沒用,雖然說什麽聽什麽,但第二天還是那樣。


    帶著二老來到自家,冉秋葉大著肚子,出門不便,隻能在家裏迎接兩人。


    冉母滿腔歡心,幾步走到跟前,拉著女兒家長裏短,也可能是匯報他在後廚的表現。


    家裏有媳婦管著,廠裏有丈母娘看著,他要是想亂來,還真有點難度。


    冉父一個人顯得落寞,本來他想陪著出去走走。


    沒有意外地被拒絕了,冉父孤生一身出門去。


    說道這裏,他不得不提女人的心胸,直到今天,自家媳婦還是在生她親爹的氣,平常連話都少說。


    他向聊天的兩人說道:“媽,秋葉,你們先聊著,我去外麵買點東西。”


    秋葉聽他說要去買東西,急忙道:“帶兩斤酸梅果脯回來。”


    “行,媽,你要吃點什麽,我給你帶點。”


    “不用,我不吃。”冉母搖頭,“現在東西多貴啊,買一斤吧,多了她也吃不完。”


    “沒事,秋葉愛吃,用不了多久就會吃完,浪費不了。”


    說著,出門,向著供銷社趕去。


    等他走後,冉母即欣慰又感慨地對著女兒說:“還是你眼光好啊,比我和你爸都好。”


    “媽,說這個幹嘛,不是說好不說這個嗎?”


    “不說那行呢,你嘴上說不介意,心裏不還是生你爸的氣。


    你爸最近總說自己老了,糊塗了,你啊,好好跟他聊聊天,說說話。”


    “他本來就老糊塗了。”


    “有你這麽說自己爸的嘛,再說了,柱子最後不還是沒跑。”


    “哼!柱子跟我說了,要是你那口子再堅持堅持,說不定他就不幹了。”


    “你啊你,別人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你是嫁了丈夫忘了爹。”


    ……


    供銷社今天的人又賊多,昨天帶著媳婦來,一個人衝進去,他怕那個不長眼撞到秋葉。


    所以,昨天沒買成,隻能今天買,其實也沒啥要買的,家裏都不缺。


    送禮的話,還真沒目標送,他這個身份(大哥加師傅)一般都是別人給他拜年。


    至於回禮,那肯定不急。


    所以隨便買點東西,院裏送送。


    買了幾斤花生瓜子,兩包茶葉,一條煙,一盒巧克力,兩桶鐵桶餅幹以及兩斤的酸梅果脯。


    騎著三輪回去的時候,想起個事,於是轉向胡同裏。


    是該去給路老伯拜個年,畢竟那個床他才花了十塊錢,簡直是占個大便宜。


    那天秋葉告訴他,床板用的可都是紅木,還問他在哪弄到這麽好的床。


    這路老伯估計是想用這床給他孫女當嫁妝,結果沒成,白白便宜了他。


    當然也可能是他便宜爹何大清麵子大。


    到了門口,拿一包茶,兩包煙,一桶餅幹,麵帶微笑的進門。


    路老伯看起來更加蒼老,似乎已經癡呆了,叫他也不理,隻會麵無表情地喊巧姑。


    看到家裏來人,向著屋裏喊道:“巧姑……來人了。”


    巧姑端著雞蛋羹從屋裏出來,眼中掩飾不住的憔悴,見到他先是一喜,然後又如同流水一般的平靜下來。


    “你來有什麽事嗎?”


    “這不過年了嘛,我來給路老伯拜個年。”提了提手中的東西,問她:“這些東西該放哪?”


    “過年了嘛。”巧姑小聲喃喃道,接著對他說,“放在門後吧,那個,謝謝你,還能記得爺爺。”


    “巧姑,吃飯。”


    “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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