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來沒想過會是眼見的這一種。


    下一刻像是反應過來,飛快的竄過去,將搖搖欲倒的言歌抱進懷裏。


    “我帶你離開。”


    他沒有問言歌為什麽這麽做。


    但深知,紀修善一死,紀家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必須馬上帶她離開這地方。


    可剛要拉著她走,一低頭,就看到了她胸口洇出的那大灘的血。


    “石崢,我走不了了。”她按住他想要壓上她胸口傷處的手:“你快走好不好,別留在這裏。”


    她試圖微笑,笑容卻無比蒼白,石崢抿著唇沒說話,一旁桌籃裏就放著紗布,他拿了紗布試圖幫她包紮傷口。


    “別說話。”他聲音顫抖著,就像是在乞求:“別說話,你敢死一下試試!”


    言歌聞言笑了起來。


    “石崢,我不是蔣小鳳,我是妖,我以愛我的人的心為食,他足夠愛我,所以才會成為我的目標。”


    “我也不會死,這個身體毀了,還會有別的身體供我驅使。”


    她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背:“你在床上很好,我很滿意,但我以心為食,你不夠愛我,無法成為我的食物,真遺憾!”


    她最後一句,幾欲不可聞。


    她的手緩緩垂下,身體徹底軟倒在了他懷裏。


    她把他當了一盤子連桌子都上不了的食物?


    她從來沒把他當個男人,當個愛人?


    怎麽可能?


    他愣愣抱著她,許久才低低的叫:“狗屁!”


    他伸手,捏住她下巴,將她的頭抬起,可她雙眼緊閉,不管他怎麽搖晃,她都沒有睜眼。


    他的一腔憤怒轉而又變成了悲憤:“你睜眼,你睜眼說清楚,你什麽意思!”


    ……


    她沒睜眼。


    他背著她從窗台跳下,背著她在炮灰連天的上海穿梭。


    她沒有再睜眼。


    死了。


    他最終,把她埋在了亂石堆裏。


    她說她不是蔣小鳳。


    她說,他連當她點心的資格都沒有。


    她說,她以愛人的心為食。


    她說,她會換個皮囊重新來過。


    他一點都不相信。


    這種話,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他才不會相信。


    可,還是信了。


    他像她說的那樣,征戰四方。


    像她說的那樣,做一個英雄。


    一個,不會死在戰場上的英雄。


    他想,她要是真換了皮囊,他肯定能認出她來。


    到時候,他要掐著她的脖子質問她。


    可問她什麽,他卻沒想好。


    她也沒有給他這個質問的機會,一直到他老死,他也沒能再見到她。


    第1376章 大型翻車係統上線


    言歌站在混沌空間內的本體樹前。


    微微仰頭,盯著她這棵已經比她還高,且長出了好幾個枝椏的本體。


    本體現在,有她的腳踝一樣粗。


    真是不可思議。


    見慣了本體那弱弱的好似風一吹就倒的豆芽菜模樣兒。


    此刻再看到這已經茁壯成長的小樹樹。


    言歌心底沒有半分歡喜。


    她曾經想過,要是能看到本體長大了些,一定會特別特別開心。


    就像是被天上砸餡餅一樣的開心。


    但是現在,沒有半分歡喜。


    隻覺難過。


    因為那隻總在她樹上跳來跳去睡懶覺的傢夥,了無音訊。


    她沒有在混沌空間裏浪費太多時間。


    瞟了一眼之後,就回到到了係統空間內。


    係統空間內有雞毛撣子和她的一般魂源製成的傀儡坐鎮。


    運轉正常。


    之前她的魂源瀕臨崩潰,所以無法回來。


    但她沒想到吞天獸的魂源會那麽強大。


    她不過是小小嘬了他一口,就有如此大的功效。


    若是日後,日後她再“吃”他很多次,說不準,她不僅能恢復枝繁葉茂,還能擺脫係統這個破玩意兒。


    至於……所謂的後遺症。


    言歌暫時沒有功夫,也沒有能力去想。


    命都快丟了,還怕什麽後遺症。


    再次進入位麵的時候,柔和的女子聲音響起:大型翻車係統上線。


    因為係統裏掌控的人是她的分身,所以這個聲音算是她自己的聲音。


    聽著很溫柔,很溫和,也很平靜。


    但言歌聽了一點都不覺得親切,隻想罵娘。


    麻蛋,怎麽係統又換芯子了?


    大型翻車係統!


    一聽就不是什麽好係統。


    言歌無語的很。


    等她進入位麵裏。


    才發覺更無語。


    她此刻,身在洗手間裏,不僅如此,而且瞧原身這狀態,明顯是磕了藥後的反應……


    接收了這身體的第一瞬間,言歌覺得自己飄飄欲仙馬上就要升天。


    等她終於定下神來,瞧著原身胳膊上的針眼,嘆了口氣。


    這洗手間裏,倒是比較容易接收位麵信息。


    言歌剛要閉眼接收,敲門聲響了起。


    “菲菲,菲菲……”


    這特麽的,還是男人的聲音。


    言歌聽見外麵那些廁所門都被這男人打開又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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