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麵容用了點小法術,旁人看起來她這張臉平淡無奇,所以雖然她這個八卦主角一直混跡在人群中,大家也並沒有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無意聽到大家議論無妄宗那位宗主之女,如今被宗主軟禁在了洞府中,聽著眾人的一片嘆息之聲,言歌微微一愣。


    她其實也想不通,陳昇那樣的人,已經被當眾揭開了真麵目,且修為盡廢,神識又受創,月銀霜為什麽還要一心向他。


    甚至為了他竟然還要偷無妄宗的鎮宗寶貝想要幫陳昇滋養神魂。


    陳昇有什麽好?


    第451章 修仙?修魔?


    因著這點念頭,言歌下午的時候特意去了月銀霜所在的洞府。


    言歌去的時候,神識一掃,就看到月銀霜在給陳昇餵飯。


    陳昇現在的模樣完全就是一老叟,還是一個因為神識受創智力不全的老叟。


    頭髮花白不說,一臉的老人斑,喝月銀霜餵給他的粥的時候,他好幾次都因為咽不到口中,而順著嘴角流了下去。


    月銀霜一直垂頭,麵上並無不耐煩之意,時不時的就幫他擦拭嘴角。


    作為曾經的修仙界第一美人,月銀霜的美是大家公認的。


    她站在這樣的陳昇麵前,就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言歌站在她的院門外,久久未動。


    還是月銀霜把粥給陳昇餵完後,才將院門打開,然後走到言歌麵前,緩緩地,朝著言歌跪了下去。


    “對不起。”


    她垂著頭,神情麻木,自顧自的對言歌說:“所有事情雖然是你師兄做的,可我卻是主因,他殺死你二師兄的法器叫滿天星,是我贈給他的,他斬殺你師門眾人以及你的那把劍,又叫君子劍,也是我送與他的。”


    初初相見,本是大小姐遇到了被人欺負的落魄公子,一眼傾心,又欣賞那公子的天賦心性,所以不僅贈予了寶劍,還遞了無妄宗牌子給那公子,想著日後相見,說不準還能續一段佳話。


    後來,那公子倒是真找到了無妄宗,也和大小姐真續了段佳話。


    可這一段佳話,卻是在很多人的性命為基礎上。


    無妄宗宗主曾一臉怒其不爭的質問自己這個女兒:“他都那樣騙你,你該恨他啊,你個傻孩子,你怎麽還執迷不悟。”


    月銀霜不恨陳昇。


    她更恨的是她自己。


    如果沒有當初那一眼難忘,如果沒有她的橄欖枝,或許陳昇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眾人都在斥責陳昇,可隻有她自己覺得,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她。


    無妄宗宗主一直擔心她的道心。


    可她的道心,在看到陳昇用她贈予的那些法器斬殺他的那些同門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坍塌。


    他殺了那些同門,殺了段小歌,無非是怕日後與她在一起後,段小歌會帶著那些同門們找上門。


    月銀霜仰頭,望著言歌:“對不起,是我給你們天地派帶去了災難,我一直想去給你請罪,卻一直都退縮著不敢去,你今日既然來我這裏,想必也知道了這些事情。陳昇,他雖然有罪,可若論有罪,卻遠不及我。”


    言歌曾在最初時候,是想以魔入道。


    她吸食過沈十三的惡,還吸食過紅塵身上的魔氣。


    所以現在,她很敏銳的就察覺了月銀霜身體裏一直在克製的那些魔。


    這女孩,一夕之間,喜歡的伴侶不僅成了個殺人狂魔,她自己還成了遞刀的那個,本該是最喜慶的一日,這一日卻成了她的地獄。


    似乎,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想不開。


    “和你有什麽關係?”言歌嘆了口氣:“若他心有善念,縱你百般誘惑,他也不會做出那等事情。若他心有惡念,就算沒有你,他遲早也會有那樣的決定。”


    第452章 修仙?修魔?


    “話是這樣說。”月銀霜自嘲的笑著,一臉淒涼頹廢:“可遞給他劍的,的的確確是我,就連他落到這般境地,也是因我。”


    她口中的他,自是指的陳昇。


    她覺得,若是沒有她的誘惑,陳昇或許還在天地派,安安心心地做他的大師兄,迎娶他的未婚妻。


    她仰頭,望著言歌:“等陳昇壽盡後你再殺我可好?我怕我走了,他就沒人照顧了,他的一切都因我而起,如今他又代我背負罵名,我合該照顧他的。”


    言歌聽著她這卑微無比的乞求話語,想她貴為宗主之女,定然與宿主一樣從小就被眾星捧月,而如今,因為陳昇這麽一個人渣卻陷入了心魔之中無法走出來,果然是一粒老鼠屎禍害了一鍋子的粥。


    “好。”言歌卻沒再反駁她,她說:“我等那一天。”


    陳昇雖然看起來形如老叟,不過暫時死不了。


    言歌是真希望這期間月銀霜能夠自己想通。


    言歌還在苦苦思索著怎麽溫柔、委婉、和藹、不傷自尊的拒絕歸元尊者,她和歸元尊者的雙修大典就來臨了。


    歸元尊者這日子定的,還真特麽的迫不及待。


    九尾慫恿言歌:“你把我放出去吧,真的,隻要你把我放出去,我分分鍾鍾幫你搞定這個男人,我對男人,那可比對女人還研究的透徹,小姐姐,你相信我一次啊,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言歌相信他的最後一句話,他不會讓她失望,他會讓她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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