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出地縫,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白止生怕這裏的獸會攻擊湘靈兒,所以一直遠遠的跟著她,一直到湘靈兒回了住的地方,他這才在房屋四周下了個結界。


    他並沒有進去,而是遠遠的,一個人站在結界外垂頭似在入定。


    雞崽撇嘴:“最討厭這種男人,喜歡就上啊,扭扭捏捏的,太不像個男人了。”


    言歌卻說:“人和人不一樣,有些人的喜歡就是毀滅,有些人的喜歡是默默守候,還有些的人喜歡就是祝她幸福,人性很複雜。”


    人性有時候真不是他們這種生靈能夠搞懂的。


    雞崽對此不甚懂。


    它覺得有一天它遇到了合適的雌性,第一件事就是把雌性拖進洞裏啪啪啪。


    等到雌性為它生好多個崽子證明了它的能力後,它再讓雌性出洞,那時候的雌性就算是想離開它,因為崽子們也不會有那樣的心思。


    雞崽這種想法要是說出來,估計得被言歌罵一聲“畜/生”。


    言歌並沒有去安撫獨自站著的、看起來無比寂寞的白止。


    她這一次的位麵裏,還沒有想好怎麽去幫大能者渡劫。


    她一開始倒是想幫助大能者追到女主,可是如今又覺得,女主那樣的女人,誰和她在一起就是禍害誰,還是讓女主和男主夜寒焱相互禍害,放別人一條生路好了。


    這一世的大能者除了女主,就基本算是無欲無求的存在了。


    言歌想不出從哪裏下手,幹脆想著靜觀其變。


    她隻希望自己不插手,大能者也不要繼續黑化,能給她點時間壯大自己。


    但白止這麽一站,就站了三日,言歌能夠感覺到他並沒有入定,而且氣息不穩,明顯是心境不穩固。


    總還是去開導一下,免得這傢夥這一世繼續想不開。


    言歌出現在他麵前,問:“要不要騎上來轉一圈?”


    魔化了的白止很喜歡騎在她身上歡呼,每次兩個人做那種事情,她在上麵壓製著魔化的白止不能動彈的時候,都會讓魔化後的白止心底略不爽,所以每次那時候,她都會讓魔化後的白止騎著她飛幾圈。


    白止聞言抬頭望著眼前這條鱗片隱隱泛著金光的龍。


    他記得,她以前是白色的鱗片,大約是進階了,所以身上的鱗片也會有變化。


    搖了搖頭。


    他想說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白止,自然也不會喜歡騎她身上在空中亂飛。


    但這話在喉嚨裏滾了一圈卻沒有說出去。


    第142章 獸寵天下


    言歌不給白止拒絕的機會,她尾巴一甩就把白止卷上了背,她帶著他衝上雲霄,又在下一刻跌入深穀。


    白止沒有如從前一般歡呼大叫,言歌於是帶著他多晃悠了幾圈才落落在了神龍穀最高的山峰處。


    並沒有化作人形,而是縮小了身體懶懶的臥在了草地上,言歌歪頭問白止:“和你徒弟吵架了?”


    白止沒作聲,這應該不是吵架,隻是徒弟的那些話令他很無措。


    他在自我譴責,沒有成為一個好師父,沒有教好自己的徒弟。


    “你的心境不穩。”言歌說:“於修行不利。”


    白止微微垂頭,胸腔裏有很多話,可是他一句也說不出。


    他知道自己的心境不穩,他也知道是為什麽。


    他知道自己哪裏出了問題,他也能解決這個問題,可結果卻有些超出他的控製。


    言歌對這個男人的性子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以這人的悶騷性子,估摸著她要是不戳破點話題,他可能就會這麽一直沉默,索性又說:“你徒兒喜歡你,你喜歡她嗎?”


    “我看得出,你應也是喜歡她的。”


    “不過,你是真的喜歡她嗎?還是因為她總說喜歡你,讓你喜歡她,所以你才喜歡她的啊?又或者,你是因為她是你徒弟才喜歡的她?”


    “喜歡是一種讓雙方都快樂幸福的事情,如果喜歡成了負擔或者痛苦,也就不是什麽喜歡了。”


    “其實我覺得,你喜歡你徒弟,可能更多是因為你太無聊了,她那麽執著的喜歡你,讓你覺得很好奇。”


    言歌伸出爪子,摸了摸白止的頭髮安慰:“想開點,你要是好奇的很厲害,就和她在一起得了,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你要是好奇的不厲害,就隨遇而安吧。”


    這條龍明明是少女的聲音,可她老氣橫秋的,倒像是個經歷過無數這種事情的長輩在教導他。


    白止微微側頭,避開她第二次想要摸他頭髮的爪子。


    這樣親昵的舉動,是她和那個魔在一起經常做的事情。


    他不是那個魔,也不習慣她這種舉動。


    可真避開了,心頭卻突然有些憋悶。


    垂著頭的他,猶豫了好一會,才對她說:“我不是那人。”


    那個魔,已經徹底消失。


    他與魔共一體,之前那段日子,就算他沒有出現過,可魔的感知與一舉一動,都與他共生。


    他能知道,眼前的這條龍很喜歡那個魔。


    他甚至覺得,如果他說出那個魔不在的事情,這條龍說不定還會暴怒之下打殺了他。


    但,總得要告訴。


    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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