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眼前天暈地暗,這回,真的要走了,他倒在地上,已經看不到四周,隻有一片黑暗。


    當初為了救醒遙畫玉,他以自己的元神為血祭,封印於洛神花,沒有了元神,他……他便再不能入轉生了。


    遙畫玉也癱坐在地上,失了魂一般,倒像個無助的孩子。


    羽塵令其他弟子上前,把遙畫玉拉了下去。


    他用真氣為夢亦辰止住了血,便背著夢亦辰先行離開,去尋雁林緋。


    而階上的長蓂則遠遠地觀望著這一切,“胡鬧!”


    羽塵帶夢亦辰已走,遙畫玉也下去了,恪心台上再無雜人。“現在,行刑!”


    七十多條摧元鎖接連從空中閃過,隻留下道道金光,一條一條插入若初的身體。


    一根根鮮血淋漓的仙骨被硬生生扯了出來,他身上的白衣也早已全都浸成了深紅色。


    “啊……呃……呃……”


    若初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迴響在恪心台上。


    羽塵眉頭緊皺,不忍視他,轉過身去。“唉……作孽作孽啊……”聽著背後嘶啞的呼喊,羽塵一邊搖頭,一邊長嘆一口氣。


    他感慨,惋惜,如此天賦的弟子,轉眼之間,便不復存在了。隻可惜……一步錯,步步錯……


    若初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砸在地上,眼睛裏漲滿了血絲。“呃……呃……”


    滿地的鮮血順著地麵上的紋路,流向四周,流到眾人腳下,周圍的弟子急忙向後退去。


    摧元鎖全部被拔了出來,而若初終沒有了聲響,捆綁他的鐵鏈也鬆開來,他一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恪心台上,隻有若初一人,倒在血泊之中,也隻有一種顏色,便是鮮血的深紅。


    “拖下去,打入天牢!”長蓂嗬斥道。


    “是!”


    給若初行完刑,長蓂羽塵等人便離開了。


    七星閣前。


    “掌門掌門!”水玉子在門前大聲喊道。


    卻被兩名弟子攔住,“掌門他正在閉關,休得喧鬧!”


    “出大事了,你們兩個別擋著,我要找掌門!”


    “有什麽事先告訴我們,等掌門出來,我們自會稟報。”


    “不行,我一定要見掌門!掌門掌門!”


    見狀,另一弟子說道:“掌門已經吩咐過了,門內事務盡由長蓂師叔代理,你去尋他便是。”


    “師叔他們若是能解決,我還來找掌門幹什麽?”


    “水玉子,你若再在此胡鬧,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說著,二人便撥出劍來。


    水玉子絲毫不理會他們,繼續喊著:“掌門掌門,你快出來啊!”


    “同門一場,得罪了。”兩名弟子立即執劍驅趕他。


    水玉子邊躲邊喊,“掌門,你要是再不出來,大師兄就要不行了……”


    “咣當!”


    閣門突然大開,雁林緋站在門口。


    “掌門,你……”


    弟子見他嘴角和長衣上仍在血跡,想必,是他自行中斷運功,真氣逆亂上湧所致。


    “無礙,無礙。”雁林緋擺擺手,“亦辰他又怎麽了?”


    “掌門……大師兄他……他……”


    “到底出了何事?說呀!”雁林緋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你倒是快說呀!”


    水玉子心裏越激動,卻越是說不出話來。


    “唉,罷了。他現在何處,快帶我去!”


    水玉子帶著雁林緋來到夢亦辰的房間。


    夢亦辰半坐昏迷之中,長蓂和羽塵二人,一左一右,正為他輸送真氣。


    “亦辰,他怎麽樣了?”


    長蓂搖了搖頭,二人立起身來,將夢亦辰平置在床上。


    雁林緋把手搭在他脈上,脈象沉寂。望著夢亦辰胸前一片鮮紅,雁林緋詫異道:“亦辰,他……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樣?”


    羽塵抬頭看了看雁林緋,“剛剛給若初行刑之前,畫玉出來阻攔,亦辰他本想把她拉走,卻被畫玉刺了一劍。”


    “遙畫玉?”


    雁林緋眉頭緊鎖,“來人!”


    “掌門,在。”


    “把遙畫玉給我打入天牢!”


    “師兄,使不得啊,是亦辰他自己撞向畫玉的劍的。”羽塵解釋道。


    水玉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掌門,求你放過畫玉姐姐吧,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長蓂也在一旁勸道:“遙畫玉雖有過,但確實不是她有意為之,眼下還是救亦辰要緊。”


    “那遙畫玉她人在哪兒?”


    “師姐她暈了過去,還躺在她房間裏。”


    雁林緋深呼了一口氣,便背起夢亦辰。


    “師兄,你要去哪裏?”羽塵問道。


    “碧城。”


    “掌門師兄要去找南衿?”


    “為何……不去瓊夕找以心師妹?”長蓂接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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