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檬無奈的說:“好罷。”


    永夜將手裏的毛巾遞給冬雪拿著,對秋葉吩咐道:“去知會休離,午飯過後我們就出發回西域。”吩咐完了永夜又轉頭對塵檬說:“這次隨我去了西域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再踏入中原地界了,你真的不再去看看若楓?”


    “不了。”說完塵檬對冬雪說:“你去門口守著吧。”


    見冬雪出門後永夜問塵檬道:“你不後悔?”


    塵檬回答說:“談不上後悔。若楓於我而言,就如張祜之於你,或許還不如張祜於你來的重要,我心裏始終隻有綠袍。”


    永夜試著勸了塵檬兩句說土豆也需要一個父親之類的話,都被塵檬不著痕跡的打著太極推回來了,永夜也就由著塵檬了。


    午飯過後兩個丫鬟幫三個主子收拾好了行囊,雇了馬車買了馬匹打點好一切便向西域出發了。臨走時在雲來客棧門口,永夜坐在馬背上回頭又看了太行山最後一眼。


    永夜想這偌大的江湖裏最不缺的就是離別,最常見的就是漂泊。凋兒,也許我們就到此為止了。


    總歸我也做不了那長刀駿馬颯踏山川的女俠了,索性就背著大刀去當為禍世間的魔教教主吧!


    話分兩頭,張祜與永夜分開以後,牽著馬在太行山裏走了一夜。許多他從前得不到答案的事,比如若楓為誰人所害、永夜為什麽被追殺這類的,在這一夜都得到了答案。


    等到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到地上的時候張祜決定接受張老將軍的提議回京都去投軍,回太行門去辭別了青玄老人和平日裏私交甚好的幾個師兄弟,又去見了被關在山牢裏瘋瘋癲癲的若楓。張祜便離開了太行山。


    下山路過雲來客棧時,張祜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永夜和塵檬正在往外走,癡癡的看了許久,張祜心想,這姑娘為何不明白即便不戴那張□□她在我眼裏也是好看的。


    遠處的永夜似乎感受到張祜的目光便向著張祜這邊看了過來,張祜拉低了鬥笠,擋住了臉牽著馬轉身將自己淹沒在人群裏。


    跟著永夜出門的塵檬見永夜一直看著一個方向,也跟著瞧了一眼,隻看到人來人往的熱鬧集市,便問永夜道:“在看什麽?”


    永夜沖塵檬笑了笑,道:“沒什麽,”說著翻身上馬,“走吧。”


    永夜和張祜就這樣一個向西一個向東的去了兩個世界。


    雲來客棧裏,店小二見永夜一行人走後便去打掃客房。換新的被褥時,店小二在枕頭下麵發現了一張宣紙,便拿起來仔細看了看,上麵畫著一個姑娘拿著軟劍,一旁寫著一首打油詩:


    遇上你之前,想仗劍天涯看世間繁華,想單槍匹馬去闖蕩江湖,


    遇上你之後,覺得江湖和天涯都太遠,你在哪裏,那就是世界


    一旁跟店小二一同來打掃的幫工老婦人搶過店小二手裏的宣紙,打趣店小二道:“你又不識字,這紙上寫的是什麽你看得懂嗎你就看!”


    店小二被打趣的臉紅,道:“我怎麽看不懂了!這定是方才走的那個姑娘寫給她情郎的情詩,不慎落下的!”


    老婦人仔細端詳了宣紙上的畫像,嗤笑店小二道:“這畫像分明是那個姑娘的自畫像,我看是那日她救回來的那個公子哥兒寫給她的才對!”


    店小二被老婦人一番調侃耳根子都紅了,快速的將客房的被褥換了便跑了。


    客房內隻留下老婦人一邊灑水洗地一邊碎碎念:跑什麽啊,又不是你和人寫詩傳情的!你害羞個什麽勁兒啊!你倒是先把活兒幹完你再跑啊......之類的。


    洗完地見那張宣紙還躺在客房的桌上,老婦人便拿起宣紙打開窗戶隨手將它扔了出去......


    宣紙落到地上之後,一陣風將它卷了起來,飄啊飄的飄到牽著馬的張祜的腳邊。張祜停住了腳步發現是自己畫給永夜的小像,彎腰將宣紙撿起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的樣子笑了笑,最終大抵是覺得有些事因風而起就該讓它隨風而逝吧,看了一眼便放手由著風帶走了那張宣紙......


    第十九章 兩年


    兩年後


    是夜,華燈初上。張祜匆匆奔入一條滿是秦樓楚館的大街。正慌不擇路間,隻見一閣樓掛燈披彩,楣上一扁,上書美人樓三個鋶金大字。門前兩個妖嬈女子,笑的花枝亂顫的招呼著客人。正猶豫間追著張祜的幾個黑衣人朝他這個方向便來了,張祜連忙走進門去,耳邊隻聞得陣陣鶯聲燕語,推杯換盞之聲。


    不消一會兒黑衣人也尋著張祜的背影進了花樓,已上二樓的張祜隨意挑了一間房推門進去了。張祜透過房門上的縫隙往下看,見一樓的黑衣人遍尋張祜不得,撤出了花樓去別處找去了。屋內的張祜這才鬆了一口氣回頭打量屋內,這花樓整個裝潢是仿著中原之地的煙花柳巷建的,讓已經在西域呆了半年的張祜硬生生的生出幾分鄉愁來。


    這要是換作別的大俠斷然不會在這花街柳陌裏思鄉,但張大俠素來與旁人不同。尤其溫柔鄉裏最能讓他流露真情實感,一放鬆下來張祜就不由的想起最近這半年來自己的悲催遭遇,隻恨眼下沒有一壺酒,一位美人來聽他的滿腹牢騷。正想著耳邊傳來一個甜美溫柔的女聲:“公子可想與奴家喝上一杯?”


    張祜打眼看去,隻見一極其艷冶的女子手裏托著一壺酒緩緩而來。她一襲紅衣,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腿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細白水嫩的皮膚,仿佛散發出誘人的邀請。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著妖媚的尤物,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也牽動了張祜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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