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優雅的咖啡館包間,私密性極高。


    溫暖被服務員帶進來的時候,阿奧已經坐在桌子邊,正低頭盯著麵前的電腦,快速處理公務。


    “阿奧。”溫暖在他對麵坐下,回頭朝服務員說道,“你先出去吧,暫時不需要任何服務,請不要打擾我們。”


    她即將要跟阿奧說的話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她不希望除了阿奧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溫小姐,你來了。”阿奧忙得頭也沒空抬,“抱歉,九爺不在,所有事都需要我親力親為。”


    他剛好處理完最後一封郵件,關上筆記本電腦,抬頭看過去。


    觸到她身上穿的衣服,一時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溫暖囧了囧,明知道自己現在像個沙雕,可沒空解釋太多,緊張地朝他問道:“阿奧,我可以信任你嗎?”


    這麽問很傻,可她雙眼緊緊地盯著他,更多的是用她看人的眼光和女人直覺去評判,眼前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她信任。


    “溫小姐,你就別鬧了!我當然值得信任!你說你知道九爺的行蹤,他到底在哪兒?你就不要瞞我了。”阿奧眼中露出一絲焦急 ,除了上次九爺被炸落峽穀,生死不知之外,他從來沒有這麽焦慮過。


    九爺真的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麽也聯係不上,怎麽也找不到人。


    溫暖憑著自己看人的眼光,憑著女人的直覺,判定,阿奧是值得信任的。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朝他說道:“阿奧,你跟了九爺這麽多年,可知道他的身體……或者說精神狀態方麵,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她出現在戰九天身邊不過短短幾個月,而阿奧長達數年陪伴在他身邊,對他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得多。


    在她向阿奧坦白自己的猜測之前,還是想向他確認一下戰九天的身體狀態及精神狀態,以免自己匪夷所思的猜測,嚇著了阿奧。


    “九爺的身體一向很好啊。”阿奧蹙著眉,似在努力回想,“隻除了有些時候他身上會莫名其妙地出現一些傷痕,問他,他也不說之外,一切都挺正常的啊。”


    “莫名其妙的傷痕?比如,什麽時候?”溫暖好像抓到一個關鍵點,變得緊張。


    阿奧想了想,回道:“比如上次,九爺跟雲霓小姐一起回來後,腿上莫名地出現一大片灼傷的疤痕,我問他那些傷痕怎麽來的,他就不說,隻讓我請最好的醫生給他配最好的去疤藥……


    你說奇不奇怪呢,在部隊那些年,我們哪個士兵身上沒一些傷疤啊,九爺他從來不在意這些,可那次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那麽在意。


    真是想不通。”


    “……”你當然想不通,因為他不想讓我看到他腿上的傷痕,那些傷痕隻有夜驍腿上才會有。


    難怪她後來偷偷查看戰九天的腿時,隻看到一星半點淡淡的痕跡,完全沒有夜驍腿上的傷痕,原來是被他掩蓋了。


    難道說,戰九天知道夜驍的存在?故意掩飾痕跡?


    “那他的精神狀態方麵呢?有沒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溫暖緊張地攥緊手心,心口好似壓了一顆大石頭。


    越是接近真相,她就越是焦慮。


    她無法想象,如果戰九天真是夜驍,夜驍真是戰九天,他們真的有精神病,她該怎麽麵對他們。


    “至於精神狀態方麵,九爺一向少眠……”阿奧說著停了一下,似想起什麽,擰起眉頭說道,“當年雪鷹和夜影爆炸身亡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候,九爺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怎麽個不好法?是不是變得喜怒無常,十分暴躁?”溫暖緊張地問道。


    “對,就是那樣,喜怒無常,非常暴躁!”阿奧似陷入回憶,“我記得那次爆炸之後,我跟九爺,還有幾名特種兵一起轉業,離開部隊。


    有一次我們兄弟幾個約九爺出來喝酒,他心情特別不好。


    其間不知道誰提了一句爆炸那天的事兒,九爺當場就發狂了,一把掐住那兄弟的脖子。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幕,九爺好像化身修羅,雙目赤紅,一張臉都漲紅了,額頭上手背上青筯都暴了起來,一副要掐死人的樣子。


    若不是我們幾人強行將他拉開,恐怕那天就出人命了。


    自從那次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提起任何一句爆炸的事,也沒敢提雪鷹和夜影這兩個名字。”


    溫暖聽著阿奧的敘述,就好像親眼看到當時那一幕似的,因為她也曾被夜驍那樣掐住過脖子,那真的是生死一線之間。


    原來,果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樣,真的是因為那場爆炸,才將他的體內的邪惡因子徹底激發出來了。


    “溫小姐,你問我這些做什麽?你還沒說九爺現在在哪兒呢?”阿奧見她漲紅了眼睛,一臉表情複雜的樣子,眉頭微微擰起。


    溫暖輕吸一口氣,動了動唇,說:“阿奧,你聽過多重人格障礙症麽?”


    阿奧眉頭動了動,目露疑惑:“多重人格障礙症?”


    “嗯。”溫暖抿了抿唇,花極大的力氣才讓自己開口,“我懷疑,戰九天和夜驍根本就是同一個人,他們患有多重人格障礙症。”


    “什麽?”阿奧震驚,抖了抖唇,不可思議地說,“九爺和二少是同一個人了?他們患有多重人格障礙症?”


    即便不是精神科醫生,肯定也是聽到多重人格這個名詞,知道它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阿奧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暗芒,緊盯著溫暖,沉聲道:“溫小姐,你有確切的證據嗎?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


    如果是普通人還好說,可九爺不是普通人,他不僅是帝凰集團的總裁,還是戰家第一繼承人,他如果有精神方麵的疾病,讓人怎麽看戰家,讓公司上下怎麽看他們的總裁。


    這件事太大了!


    他消化不了!


    “我沒有開玩笑。”溫暖說出心中猜測之後,人反而變得平靜下來,“阿奧仔細回想一下,我方才都問了你一些什麽問題,再好好想一下,你為什麽會在應子越那兒看到夜驍,又怎麽會在看到夜驍之後,再也找不著戰九天。


    難道這一切還不足以證明,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嗎?”


    “……”阿奧震驚了,徹底震驚了。


    從剛開始的不可置信,到後來無法解釋不得不相信……這個過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或許,真的像溫小姐說的那樣,如今的九爺和二少,真的是同一個人?


    天啊,他的小心髒,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了!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離奇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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