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的攥緊了手機,指關節都開始發白了。


    鄧韞居然想對申河下手?


    他當真是瘋狂,我明明已經和他說的不能再清楚……


    “申河……”我不安的喊了申河一聲。


    “無礙,跳梁小醜。”申河的聲音極為平靜。


    可我懸著的這口氣,卻怎麽都鬆緩不下來。


    “我還是怕出問題。”我抿了抿嘴,又說道。


    “他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他去黃洪村,更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申河回答我。


    我指關節稍微鬆了鬆,將手機收了起來。


    躺上床之後,那種壓抑感卻還是在身上縈繞。


    我遲疑了許久,還是給鄧九刀打了個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鄧九刀的聲音透著悵然,問我怎麽了?


    我立即就將鄧韞的事情,從頭到尾的和鄧九刀說了一遍。


    咬了咬唇,我才告訴他,我不忍看著鄧韞去黃洪村自尋死路,也不想他再到我麵前來逼申河出手。


    鄧九刀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孩子,上一次就沒回來,我就曉得,他性子那麽倔強,沒那麽容易結束。”


    ?“薑琳,你能幫我把他弄到某個地方去麽?我好帶他回三河口。”


    我遲疑了一下,心想,也隻有這樣,才能將鄧韞擺脫。


    而且,我也不會對不起鄧九刀。


    畢竟鄧九刀幫了我和婆婆很多。


    思緒間,我手按在了胸口的天乙貴牌上。


    我這動作,就是在問申河的意見了。


    耳邊聽到淡淡的嗯聲。


    “鄧爺爺,要去什麽地方?”我立即又問了一句。


    “就在之前三河口那義莊,如何?”鄧九刀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說了個好字。


    鄧九刀又輕歎了一口氣,道:“薑琳,鄧爺爺要和你說一聲謝謝。”?我苦笑,說這為什麽要謝我。


    鄧九刀不再多言了,他隻是告訴我,準備好引鄧韞過去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


    再之後,他那邊就掛斷了。


    我取出來了天乙貴牌,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楊潔的事情解決了,我們看看霍家的情況,就將鄧韞叫去義莊遺址。”?申河又問答了我一個好字。


    我收好天乙貴牌,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直等到手機鈴聲把我驚醒,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打電話給我的正是於通。


    我接通了之後,他就告訴我,他準備好了,讓我也收拾收拾,可以去找車帆了。


    我立即起床,洗了把臉清醒過來,我下樓後,於通正在鋪子裏頭來回踱步,同時他還在打電話。


    差不多一兩分鍾,於通掛了電話。


    他舔了舔嘴角,道:“師姐,都安排好了,咱動身?”


    我點點頭,說好。


    從鋪子出去,上了於通路旁的車,楊潔早已經直挺挺的立在車後排座。


    她幽怨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的車窗。


    於通從駕駛座上扭過胖朔的身體,衝著後邊兒的楊潔說道:“等會兒,我就帶你到車帆家裏頭,喊你下來的時候,你下來就行。”


    “到時候,他做了什麽,你盡可能的質問他,明白了沒?”


    “對了,說清楚,車汌是被他殺的,還有你也是。”


    “他們那一行的人,都被我喊人到門外守著了,到時候他死的多慘,就取決於你說的多清楚。”?於通這一番話說的簡單,而且條理清晰。


    楊潔點了點頭,車內的溫度也愈發的低了。


    於通發動了油門,車快速上了路。


    約莫一小時左右的時間,我們到了城西水房路。


    再到了車帆家門口,於通幾乎把車頭都懟門上了,這才將車停下。


    我兩下來之後,於通砰砰的敲了門。


    片刻後,門開了。


    開門的並不是車帆,而是一個容貌妖豔嫵媚,穿的更是單薄的女人。


    我還記得,這女人叫小琴。


    她就是車汌娶的小老婆,現在成了車帆的姘頭。


    “於老板……您請……”小琴略有慌張,將於通讓進了院內。


    於通背負著雙手,他冷臉跟了進去。


    我跟著後邊兒,不多言。


    於通的演技當真很厲害,他這板著一張臉,讓那小琴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甚至她小心翼翼扭頭幾次,都不太敢看於通。


    於通冷淡的說了句:“車帆人呢?我說了,就最後一天時間,他壞我規矩,這樁生意就別做了,以後,他也仔細點兒。”


    小琴麵色慌亂,她小聲道:“於老板……您再等等,車帆出去了,他說肯定能辦妥,就隻差一個了……”


    “要不,您先看看那六個貨?”小琴更小心翼翼的說道。


    “嗬嗬,貨不齊,看了作甚?你要是想要我看看別的,我倒是可以去。”說著,於通很輕佻的瞟了一眼小琴的腿。


    小琴略慌張的閃躲了一下,不安道:“於老板……這家裏哪兒還有你看得上的。”


    於通眉頭一挑,他舔了舔嘴角,道:“能看上的東西不多,但是嘛,我也想見識見識,陪了師傅又陪徒弟的女人,是什麽個樣式。”


    小琴的臉,頓時就一陣通紅!


    一時間,她一句話沒說上來,胸口也在微微起伏。


    顯然,於通是故意的!


    我這期間也在仔細打量小琴,我本能覺得,她這樣年紀的女孩兒,說不定另有什麽隱情。


    可我看到的,隻有抵觸的情緒。


    就好像於通提起了車汌,讓她很厭惡,很仇視一樣……


    小琴沒有回答於通的話,她勉強笑了笑,說道:“於老板,我去給車帆打電話催他……”


    她剛說完這句話,屋外就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小琴麵色一喜,她立即就匆匆去開門。


    於通微眯著眼睛,扭頭看向大門處,我也扭頭看過去。


    很快,小琴將門打開。


    回來的正是車帆,他的肩頭扛著一卷草席!


    他胸口上下起伏,更是氣喘籲籲。


    於通朝著院內走去,我跟在於通身後。


    我們到院中央,車帆直接將草席放在了地上,順著草席一滾,最後曝露出來的,便是一具男屍。


    這屍體脖子上有一道極為深的勒痕。


    他雙目更是瞪得極大,顯然是死不瞑目……


    屍體濕漉漉的,皮膚也被泡得腫脹。


    看起來,這就像是在水裏頭被淹死的一樣。


    “於老板……你看看……最後一個……”車帆粗重的喘息了一句。


    於通眯著眼睛,笑了笑道:“嗯,挺好,要是你再不回來,再要我多等時間,可要你這個小老婆跟我去磨一磨時候了。”車帆的臉色一僵。


    他旁邊的小琴也臉色一變。


    車帆小聲又說道:“於老板和咱開玩笑呢。”


    再接著,車帆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低聲道:“於老板,其餘的貨,都在那個屋子,你跟我去看看?”


    於通眉頭微微一挑,他道:“你全部搬出來吧。”


    車帆立即就朝著那屋走去。


    他剛和於通擦身而過,於通就笑眯眯的說了句:“認識我的都曉得,我於通,可不喜歡開玩笑,還有,你挺不錯的,最後一具屍體,居然說弄來就弄來了,要不是它渾身濕漉漉的,我都會以為,他才被勒死,好讓你來交貨。”


    於通這話落罷,車帆的腳崴了一下,他頭上冒出大量的汗珠,低聲道:“於老板……你又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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