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就別打趣了,我可是天命出馬仙,怎麽能夠收鬼堂呢?”


    我猜不透為何梅瑰凝如此這般說。她可是正宗出馬仙,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定有她的原因。


    “哪個規定,出馬仙不能收鬼堂了?如果你自身修行足以服眾,那池中大將,自願為你所驅使,你又有何忌諱的?”


    我一聽,心裏更加發毛。


    出馬仙供奉的仙家,可都是有一定道行的。


    像梅瑰凝的堂口之上,供奉的常家仙、黃家仙,都是借助堂口的香童之身,積攢功德,提升自己的修行。而鬼池中的大將,大多是生前作下不可饒恕的罪孽,就算是到了地府報到,也絕不會有好下場的惡鬼,堂口上的仙家,要是同這些鬼池大將共同供奉,豈不是拉低了他們的身價?


    萬一仙家怪罪,紛紛跑了,我豈不是冤枉?


    再者說了,到現在,我的開堂立馬的仙家師父是哪位,到現在還不知道,率先供奉上了鬼堂,我的仙家師父豈不是望而卻步,幹脆不來找我了,豈不是麻煩事一樁?


    鬼堂大將不忌諱,我忌諱啊!


    “楊無缺,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叫做以堂養堂?”


    我一聽,立馬來了精神。


    這說法,我還真的聽說過。


    奶奶還在的時候,我就是奶奶的小跟班,天天跟在奶奶身邊轉悠,從奶奶那裏,聽說了不少有關仙堂的事情。


    這所謂的以堂養堂,也是開堂立馬的一種。


    一般的出馬仙,隻會供奉一個堂口。


    可偏偏有那不一般的出馬仙,會供奉兩個甚至更多的堂口,這其中,就有同時供奉仙堂和鬼堂的。


    仙堂上的仙家,走的是正軌修仙路子,自然不甘與鬼堂這些歪道路子共享香火。


    這就得辛苦供奉仙家的香童,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這就有了以堂養堂的說法。


    所謂的以堂養堂,其實是用鬼堂來養仙堂。


    這就好比,一個正規門派,招安了一批綠林好漢,同在一個屋簷下,綠林好漢要想能在門派裏安生度日,必須遵守正規門派的規章製度,所作所為,不得違反,否則的話,一旦出現違反規章製度的事情,就必須遭受相關的刑罰。


    自然,如果門派之中有任務出馬,這些綠林好漢必須聽從調遣,立功大家臉上都有麵,惹了禍事,自然有高個替他們出頭。


    這事,聽起來簡單,真正實施起來,就有一定的難度了。


    特別是古利全的鬼堂裏,那個個都是凶神惡煞般的人物,萬一有個好歹,還真是不好折騰的。


    “救命,救命!”


    正在我暗暗思考著這以堂養堂這件事情,到底靠不靠譜的時候,郝運來大呼小叫著跑了過來,一把摟住了我,嘴裏更是連連求饒。


    “我抽大煙袋事情,你要是再敢瞎說,小心我敲破你的腦袋!”


    白淺淺瞪著一雙眼睛,裝出一副恐嚇模樣,舉著手裏的棍子,大聲嚇唬著郝運來。


    “好了,好了,淺淺,這事,就這麽著了!明兒個,借著阿姨的生日宴會,你正好整一輛新車,這抽大煙袋的事情嗎,我們自然替你守口如瓶······”


    梅瑰凝就是梅瑰凝,這話聽起來雲淡風輕,卻是包含著多層意思。


    說白了,她這是在告訴白淺淺,不要叨叨車子被毀的事情了,趁著白淺淺老媽過生日的機會,整一輛好的來!自然,她被桂花婆婆上身抽大旱煙袋這事情,我們也就替她保密了。


    否則的話,要是白有福兩口子知道她回牛頭村,整出這麽一出事情,以後哪能再讓她搜集什麽靈異寫作素材!


    這也算是變相要挾吧,鬼知道這白淺淺發什麽神經,放著上億家產不當回事,非要當什麽網文作家。


    好在有梅瑰凝從中調停,車子被毀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好在白有福兩口子外出還沒有回到別墅,我們匆忙洗漱更換衣服,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既然古利全說,這幾天不讓我們過去打擾,那就趁著這個時間,好好休整一下。


    我同楊奎回到了我們的房間,我拿出一個小項鏈來。


    “楊無缺,你還有這一手?這是從哪裏搞來的?”


    楊奎一見,兩個眼珠子瞪的跟雞蛋般大大小,跳過來就搶。


    “滾!還是托你的福,要不是被你稀裏糊塗誆到了地府裏,我怎麽又多上攤上這事!”


    一看楊奎,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項鏈,是在地府的時候,紅衣女偷偷塞給我,讓我回來後,讓我們幫著找尋她父母。


    可我這個稀裏糊塗的,回來之後一通洗了個澡,竟然把她寫在我胳膊上的地址,全都給洗幹淨了!


    黃三太奶跟我說過的,這紅衣女同打生樁的白衣女之間有著某種淵源,要不是我粗心的緣故,指不定,順著紅衣女這條線,就能解決掉白衣女的事情了!


    我懊悔的死,盯著手裏的項鏈,腦子亂成一團麻,卻不知道該如從哪裏做起。


    “這項鏈上,好像是個字,是丁字嗎?”


    楊奎探著光頭腦袋,皺眉凝思,指著我手心裏的項鏈,疑惑的說道。


    “哎呀呀來,你說說,我這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你不是說,那紅衣女子是掉落到江城山腳下了?這事,別人不知道,土地爺能不知道?等著,我這就給我土地兄弟打個電話?”


    楊奎興奮的兩眼放光,抬起蒲扇般大的巴掌,照著我的肩膀砰砰拍了兩下,咧著大嘴唇哈哈笑個不停。


    他這是又發瘋了。


    他那土地兄弟?就是那扛著大掃帚,穿著環衛衣服,夥同他訛我五萬塊錢的那個糟老頭子?


    又想著合夥演戲騙我錢!


    我懶得理睬他,仔細端詳著手裏的項鏈。


    這項鏈上麵還真有一個漢字。


    漢字是非常抽象的“丁”字,漢字兩邊有兩個綻放的花朵,像是兩朵綻放的花朵。


    看上去像蘭花,又像是梅花,又像是水仙花。


    水仙花?李水仙?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沒有來由的渾身汗毛直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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