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奎早已經準備好,揮舞著桃木劍,腳踏罡步,嘴裏念念有詞。


    “四方佛此令,此令說波喝,南無阿彌陀佛,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唔奉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


    他腳踏罡步,手裏的桃木劍揮舞的呼呼生風,桃木劍帶起的劍風,扇動著地上的黃沙鋪天蓋地飛起,直把我同梅瑰凝二人,嗆的咳嗽不止。


    這楊奎,搞什麽搞?


    又是念叨又是比劃,奇怪的是,那白衣女子,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般,毫無動靜。


    楊奎急眼了,幹脆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咒,挑在桃木劍劍劍端,縱身一躍,直接從斷橋上跳了下去。


    這個楊奎,鬧什麽鬧?


    這黑燈瞎火的,萬一有個好歹,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同梅瑰凝二人,慌忙打著手電,喊著楊奎的名字,從橋頭轉了過去。


    隻見楊奎站立在中間橋墩之前,白衣女人曾經被打過生樁的位置。


    “仁高護我,丁醜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燦管魂,丁巳養神,太陰華蓋,地戶天門,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臥,隱伏藏身,急急如律令!生魂速速現身!”


    楊奎站立那生樁之前,手臂揮舞,桃木劍劍端的符咒,照著那凹進去的橋墩位置,就打了過去。


    “啊!”


    眼瞅著符咒打過去之後,在黑咕隆咚的凹進去的橋洞之中,突然閃現出一塊十寸左右的耀眼光束!


    而光束之間,赫然出現了那沒有五官,光滑如同雞蛋一般的女人的魂魄!


    不,確切來說,這不是那女人真正的魂魄!


    這隻是那女人魂魄的一個映像,女人看上去被圍困在陣法之中,沒有五官的臉上,被一道道符咒鎮壓,看上去,痛苦萬分,不時扭動著身軀,似乎想要擺脫符咒的禁錮,奈何,隨著她的掙紮,符咒的發出陣陣耀眼奪目的光輝,她看上去更加痛苦萬分!


    我驚詫萬分,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這白衣女人,同陳大有一家三口一樣,都被幕後黑手盯上了!


    這到底是有什麽仇,有什麽怨,把她害死之後,竟然還不放過她的魂魄!


    “狗日的,竟然做出這種下作事情來!等我找到他,我定要他好看!”


    性格粗暴的楊奎,更是氣的嗷嗷叫喚,揮舞著手裏的桃木劍,狠狠抽打在那生人樁的位置。


    我同梅瑰凝,隻得忍住心中的憤怒之氣,拉著楊奎走了出來。


    潛伏在背後的黑手,遠遠要比我們想象中的複雜的多了。


    看起來,應該是深諳風水玄學本領的人,並且,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彎月橋最近發生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


    自然,倘若他一直關注著這個事情,我們一行人來到這裏挖出了生樁女人的屍首,這麽大的事情,他自然會知道。


    早知道如此,我們行動的時候,就應該悄悄行動,不讓附近的村民知道就好。


    可這事,哪裏有那麽容易。


    畢竟,這彎月橋所在的位置,附近有好幾個村子,再說,從這裏挖出一具屍首,這件事,無論如何都得上報。


    “白忙活了一場!”


    回到白頭嶺之後,楊奎仍然在氣頭上,不停跳著腳叫罵,嚇的白有德兩口子打著哆嗦,一句話都不敢問。


    “感謝這麽長時間的照顧,明天一早,我們就返回江城,打擾二位了!”


    梅瑰凝拍拍楊奎的後背,對著白有德兩口子客氣說道。


    我頓時明白了她的心意。


    既然對手藏在暗處,我們等在明處,何不將計就計?


    那就上演一出好戲。


    “唉,自從來到白頭嶺之後,事情一件跟著一件,快要累死我了,再說了,這彎月橋生人樁的事情,說起來,竟然沒有苦主!沒有苦主,就意外這白忙活!一分錢賺不到不說,還耽誤我們回城!”


    “回你個屁!楊無缺,你要是願意回江城,你自己回,老子搞不明白,老子就是不回!”


    楊奎這個腦子養魚的,全然沒有明白我同梅瑰凝的心意,瞪著一雙牛眼,發瘋般的嘶吼。


    “得得得,你愛咋滴咋滴,我們懶得管你,要不,你就繼續留在蓮花縣,好同你的土地爺老兒喝酒吃肉,快活人生吧!”


    唯恐隔牆有耳,我同梅瑰凝,自然不敢當著白有德兩口子的麵,把我們的計劃和盤托出。


    “哼,龜腰子上山錢上緊!還紫微星,還九尾火靈狐呢,丟人現眼!”


    這楊奎一副不罷休的憤恨樣子,揮舞著桃木劍就照著我身上紮過來。


    這玩意,腦子不好使啊!


    我隻能連躥帶跳的跑到隔壁新房裏去。


    楊奎揮舞著寶劍,在後麵嗷嗷叫罵著一路追隨,那架勢,不把我大卸八塊,難解他心頭之恨。


    我跑他追,好在隻有幾分鍾的路程,等我跑回到房間之後,他哢嚓一下把門上了鎖。


    “楊無缺!”


    楊奎吼了一嗓子,朝著我這邊就撲了過來。


    我嚇的慌忙跳到了床上。


    他這二百斤的體格子,壓在我身上,豈不是把我壓成肉餅。


    怕什麽,來什麽。


    他上來,一把把我撲到在地。


    嘴巴照著我的耳朵就啃咬過來。


    他瘋了不成!


    我剛要掙紮起身,楊奎突然附在我的耳邊,輕聲嘀咕。


    “明天咱們八點多走,那個時候,村裏人的多吃了飯,街上人多,你就說,把我打的爬不動了,帶著我一塊走······”


    好家夥,哪個再說楊奎沒有腦子,我第一個不答應。


    人家楊奎,簡直是人精!


    誰說他沒有搞懂我同梅瑰凝的計劃,隻不過是掩人耳目,上演了一出戲而已!


    對這個粗糙漢子,我還真是又愛又恨啊!


    要不是他親自對我說這番話,連我都要被他騙過去了!


    我伸出手去,照著他那肥大的耳朵,狠狠一擰!


    算是出一口惡氣!


    “啊!打人了,打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楊奎吃疼,咧著嘴嗷嗷叫喚。


    隨即,他衝我擠眉弄眼,刻意壓低聲音,小聲低語。


    “我說,楊無缺,你不能動真格的,否則的話,我饒不了你!”


    “楊無缺,楊奎,你們怎麽樣?”


    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梅瑰凝等人,焦急的門外大聲叫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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