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阮子銘也隻是做做樣子,他可是堅信阮淩念的易容丹不會出現紕漏。


    為保完全,那易容丹之前他可是親自試驗過,從聲音到表情細到一根汗毛都惟妙惟肖,斷斷不會露出破綻,即使是修為都看起來和阮安安的一樣,為了這顆易容丹他可是許諾了整整兩間鋪子給阮淩念名下並放他們母子離開阮家。


    “我這裏沒有這麽多規矩。”楚夜危的力氣本就大過阮子銘不知道多少,扶上了帷帽輕輕一掀,就將帷帽摘下來隨手丟給了墨九。


    阮子銘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阮安安製止住了。


    “就按將軍說的做吧,女兒不礙。”


    阮安安說罷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楚夜危,嘴角爬上好看的弧度甜甜一笑,又轉過身福了福身子對阮兆祥說道:“孫女這就要拜別了,雖說要等將軍擇日完婚可是畢竟今後在難回阮家,也請祖父告知祖母莫要掛念,等到孫女在京城安置妥當了定將二老接過去頤養天年”。


    “可是同意了?”


    “祖父,孫女決定了,他會待我好的。”


    “還有你修仙的事情?”


    “他修為本就在我之上,想必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阮兆祥點了點頭:“既然你決定了我和你祖母也沒什麽話好說,隻希望你能夠平安順遂的走下去,這件事到底是我們阮家欠了你的。”


    阮安安聽了這話有些吃驚,在她記憶力祖父從來沒有過一句安慰的話,態度比便宜爹好也沒有好倒哪裏去,所以他這麽一說到時讓她覺出一點溫情來。


    隻是這邊阮安安忙著感動,阮子銘卻是一張臉拉的老長,狠狠的斜了一眼身旁的趙昭雪,他明明特意囑咐了阮萍兒少說話以免話多敗露,怎的還是說出這般不知所謂的言論。


    硬著頭皮將慈父的形象繼續扮演下去,阮子銘猶豫了片刻說道:“東西可都帶全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少了些許什麽隻管來信便可,我們遣人送去,若是準備好了就啟程吧,不要讓將軍久等。到了將軍府做事三思而行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凡事自己考慮。”


    阮子銘這話意有所指,實在是為了囑咐阮萍兒。


    隻是他話音剛落,原本站在阮兆祥身邊的阮安安突然破涕為笑:“父親不說我倒是忘了,東西少的留到京城再置辦也就是了,我身上靈石不缺將軍又家大業大,說起來不過是小事,可是有些東西卻是一定要帶走的。”


    “什麽東西?”阮子銘心中湧出一股極其不好的感覺,看著阮安安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的麵前,淺笑如花,像極了薛檀。他甚至一瞬間的恍惚以為自己是見了鬼往後退了幾步。


    “父親這是明知故問了。”阮安安說罷突然出手用力一掐就將阮子銘拿著地契的手舉到了胸前。


    “放肆……”趙昭雪想要上前製止卻被不遠處楚夜危橫空的一眼,嚇得縮在了原地。


    阮子銘的臉瞬間黑成了豬肝色,驚恐的看著眼前那個容貌清麗的女孩,即使是相貌再接近眼神卻是最難以模仿的,眼前的女孩絕對不是自己的女兒阮萍兒。而這一幕似乎就是幾天前的再現。


    “你是那個藍晝。”阮子銘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想要掙紮手卻被緊緊的鉗住,手腕處傳來一股痛意,原本手中的地契和銀票散落了一地被堂外的風一吹四下散去。


    正堂內此刻靜的嚇人,隻有地契被吹散的嘩啦聲,而就在四周靜謐的一刻忽然從外麵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隻見一個小丫鬟攙著一個藍衣女子走進來。無論身段樣貌還是服飾都和眼前的阮安安。


    “這,這是……”那女子看到眼前的一幕站在門口半晌沒有動,局促的絞著手中的帕子,頭上因為帷帽遮蓋看不清楚表情。


    而趙昭雪卻突然意識到,這才是她的女兒阮萍兒。


    “放肆,還不快管管你的丫頭。隻怕不知道心裏打的什麽算盤想要取你而代之。”


    趙昭雪反應極快卻也隻是嘴上說說,她清楚地知道阮萍兒服用了易容丹修為可以假裝內裏卻變不成修士,若是真的生出什麽變故自然是打不過藍晝的,所以隻是提高了嗓門虛張聲勢。


    可她這些小伎倆又怎麽會瞞得過在場的人,自己的女兒更是連動都沒動一下的戳在原地。她哪裏知道,自打阮萍兒看到同樣易容之後的藍晝,思緒已經飄飛的不知所蹤了,更是對母親要自己假扮妹妹這件事有些怨懟。


    藍晝身為阮安安的貼身侍婢又有修為在身,怎麽看都比自己這個閨閣少女要合適很多,自己和妹妹分別這麽多年對她的言談行為可謂是一概不知,要不是妹妹一進門就被爹爹打傷她何必趕鴨子上架的假扮騙人。


    而現在這眼前的架勢,她一邊不希望自己假扮的身份被拆穿使自己和父母難堪,一邊又不敢真的上前喝止藍晝,遠遠的對視著自己母親銳利的目光,阮萍兒咬了咬牙用比蚊子叫沒大多少的聲音說道:“藍晝,你快放下爹爹,你……這是做什麽”。


    “我沒有要做什麽,隻不過是幫我拿回我的東西而已,另外姐姐說什麽,藍晝她並不在這裏。”


    “那,那你是……?”阮萍兒的聲音有些顫抖,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阮安安那就意味著她不用替妹妹去那個什麽京城了,那裏雖是繁華榮昌的所在可是遠沒有沐涼城裏自在。


    一時的興奮衝的她全然忘記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為了看清眼前的人真的是阮安安,她伸手就去摘自己的十分礙事的帷帽。


    “不可……”趙昭雪想要出言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


    為了迎接楚夜危的到來家裏充排場而來廳堂內伺候的人不在少數,此刻看到麵前站著的兩位五小姐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怎麽回事,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阮兆祥替所有人問出了心中的疑問,眼神毫不猶豫的看向阮子銘。


    鬆開抓著阮子銘的手,阮安安揮手念了個咒訣將散落的一地的地契收好,說來也慚愧,對於她這個平日裏偷懶修行的人來說會的咒語實在少的可憐,這個法咒還是剛剛從美人那裏現學現賣來的。


    眼見著到手的地契又成了他人之物,阮子銘跌坐在椅子上氣的渾身發抖卻又不敢輕易的去觸怒阮安安,隻覺得胸中一股股怒火無處發泄。


    掃過正堂上一雙雙滿是質疑的眼睛,他已經五路可退了,望向一旁的阮萍兒咬了咬牙抬手說道:“安姐兒,事到如今你還不趕緊和將軍速速離去,而你藍晝,你不要以為你精通易容術就可以在我們阮家為所欲為,我們不是糊塗了不知道你們的陰謀,壞了我們與將軍府的好事你們家的那個什麽公子也不會漁翁得利,或者是你自己有什麽想法趁著小姐病種意欲取而代之?”


    阮安安聽到她的話無可奈克的苦笑了一下,她給了這個便宜父親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可是他卻一次次的將她棄如敝履,她不過是因為自己借用了她女兒的身體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可這個便宜爹卻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死心眼。


    “既然你這麽咬準了我是冒牌貨,那也罷了,這將軍我是嫁不得了,不知道將軍是不是要掘地三尺找到那位真的五小姐?地契要不要還給你?”


    阮安安有些撒嬌似得瞥了一眼身邊的楚夜危,自顧自的翻弄著手中的地契。


    楚夜危知道她是故意言之,向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眼光卻是出其的柔軟仿佛能化開所有冰冷,那份表情落在周圍人的眼裏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若不是剛才那番威壓震懾的大家到現在還難以喘息,真以為看錯了眼前的人。


    “這地契都是你的東西,你自己決定,隻是不許說不嫁。”


    “可是這地契上寫的是五小姐的名字,人家又咬定我不是她,隻等著來日將軍與五小姐成婚的時候我再用這疊地契當賀禮好了,這本也是五小姐的東西,隻是藍晝藍夜呢,他們現在是跟在我身邊的,我若不是五小姐?你也要要回去嗎?”


    阮安安說完這番話自己惡寒了一下,這麽較弱造作的姿態還是不是自己了。


    “如果你嫌他們保護的不好,我手下自然有其他的人。”


    楚夜危似乎並不介意,伸出手從側麵環住了她的腰,臉上爬上了一抹笑意,她的小野貓本就是百變多怪的。


    “不如問問他們?藍晝藍夜,你們家公子到了還不快出來見見。”


    阮安安話音一落,原本正堂內空著的地方憑空的閃現出了兩道人影,那身形樣貌正是藍晝和藍夜,而他們出現以後並沒有直接到阮安安的近側隨侍而是朝著楚夜危所坐的位置走去,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雙雙福了福身子異口同聲道:“公子”。


    “恩,我既然安排你們照顧安安,她要走你們跟著便是。”


    原本就有些不知所措的阮子銘在看到眼前一幕的時候簡直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抽趙昭雪幾個嘴巴,千算萬算甚至不惜汙蔑別有用心的神秘公子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竟然就是將軍自己,這麽一來他們可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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