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夜將阮安安的被子掖好回身看著桌旁百無聊賴的藍晝,自從這屋子裏的結節布置完畢以後這家夥似乎就再沒什麽事情可做了,整日裏最大的樂趣就是和清淺圍著阮安安的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玩的不亦樂乎。


    “我們來打牌好不好?”


    阮安安半坐起身子捧著一大筐的瓜子磕的不亦樂乎,她現在稱病不能走出房間一步,為了謝客連房門都是緊閉著,常常憋得她掀開窗戶縫向外看,偏偏青鸞閣安靜的如同冰窖,原本想要巴結阮安安的人看到這幾日她半死不活的樣子也都打消了念頭。隱藏在暗處的墨九最近也消失不見了,換了赤離前來照應,隻是赤離行蹤不定性子比墨九更為沉默不易發覺,有時候安靜的會讓藍夜覺得他已經不在院子裏了。


    老狐狸的藥不過是讓她深思倦怠提不起精神而已,而那天阮安安陷入假死狀態則是全憑自己的丹毒,她之所以胸有成竹的敢去挨便宜爹那一巴掌,也是算準了時間知道假死藥要發作而已,阮安安的意思是想將所有的的罪過都安插到自己便宜爹的頭上更有利於自己稱病不出。


    人是他打昏的眾人都看到了,半死不活的躺在青鸞閣裏處於昏死狀態又是郎中親眼看到親口說出來的,板上釘釘的事實自然不會再來打擾她“靜心修養”,她到底要好好看看阮家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隻是事發突然一切都是她臨時決定沒有來得及和藍晝藍夜打招呼,倒是嚇了大家一大跳。


    阮趙氏受驚連續在床上躺了好幾天,知琴和劉嬤嬤陪著暗自垂淚,連陳羽都吃驚的連夜從魔宮趕到了阮家當了一把夜黑風高潛入閨房的“采花賊。”


    可也虧了“采花賊”看出了阮安安假死的破綻又在她的儲物袋中尋到了解藥,否則大家現在還圍著她不知所措呢。


    為得這事藍晝和藍夜足足賭氣了好幾天,就差沒把她丟到院子裏遊街示眾了,最後還是阮安安答應幫他們一人煉製一爐子上品假死藥才將將了事,兩爐子假死丹藥光裏麵的一味千年魅族草就價值一百個上品靈石。簡直比殺了她還叫她肉痛。


    藍晝和藍夜就找準了要讓她破財,否則實在難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不過更讓阮安安肉痛的是她不得不要委屈祖母和劉嬤嬤等人,畢竟他們太過善良喜惡都在臉上,一旦知道她醒來肯定會喜形於色。隻能瞞著。


    而自阮安安的假死鬧劇之後第六天,洛錦回到玄靈宗以後配了解藥又驅劍日夜不停的趕到了阮家,除了配了幾副幫阮趙氏調養的方子以外又拿來了劉嬤嬤的解藥,囑咐日日按時服了不出十天便可解除毒性。


    藍晝囑咐了劉嬤嬤要裝作毒性未除每日都去討要解藥,這樣才不會讓阮子銘再去坑害別人。


    安排妥當了一切,阮安安就徹底的躲在了房裏當起了昏迷不醒的病號,日日折磨身邊能夠夠得著的兩人一鳥。


    清淺還好,大不了飛出府去轉到天黑再回來,苦就苦了藍晝和藍夜了,阮安安出不了屋子就天天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抓著他們體驗。不是炸金花就是鬥地主,再不就是飛行棋跳棋五子棋,常常是體驗了沒幾次就把他們身上的靈石搜刮的一幹二淨。


    “誰要和你玩,都被你贏去了,我們哪比的上你這麽個淩久齋的大財主。”藍晝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阮安安撇了撇嘴:“你別告訴我陳羽給你們開的工資是工薪階層的價位?你們好歹也算是專職秘書高級白領啊。怎麽都得達到小康水平吧。我才贏來多少。”


    “什麽秘書?哪裏來的神秘書籍?小姐你有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了,別又是又是轉著彎咒罵我們吧。”


    “什麽罵你,誇你還來不及呢。說說啊,月例是多少?”


    藍夜這才明白了阮安安說的是什麽意思,噗嗤笑了出來:“這你倒是應該好好的幫我算算了,將軍算是小氣的,什麽都沒有。”


    “不會吧。剝削勞動力啊,拖欠工資這種事他也做得出來啊。”阮安安險些從床上跳下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她怎麽也想不出陳羽會是這種人啊。


    “噓噓噓,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這屋子裏活蹦亂跳的是不是。”


    “你可別唬我,這院子裏的陣法都是你安排的。好用的很。”


    “哼哼,現在你倒是聰明了。”


    “那要不要聰明的我幫你們去討要月例啊。”


    “何需要討要那麽麻煩,小姐您直接付了就成了,寫上賬本將來直接管將軍要。”


    阮安安一聽就知道藍夜在調侃自己,剛要發作卻也覺得人家說的有道理。甚至是一條發家致富的好機會,像陳羽這種經營珍寶坊的土財主身價恐怕自己都計算不清,那她何不來個打土豪分田地呢,阮安安心中的小算盤飛快的撥打著,每個月她付給藍晝和藍夜十個上品靈石,報賬二十,一年下來就是淨賺一百二。


    會不會有點太多了,阮安安皺了皺眉頭,應該不會,應該是太少了才是,她現在可是幫人討要公平的正義使者,就算收些手續費也是應該的,大律師出場費低了怎麽能顯示出自己的身價呢。


    到時候她再把那一百二十個靈石都換成下品靈石也就是一百二十萬,然後分批塞到自己的金葫蘆裏祭煉成上品……


    媽呀,這是要發啊,阮安安不自覺的嗬嗬嗬笑了出來,她現在雖然不缺錢但是誰會介意自己錢太多呢。


    看著她一臉沉思狀,藍晝和藍夜徹底無語了,自家小姐什麽都好就是太財迷了,財迷到大腦短路不開竅,以將軍寵愛她的程度隻怕將來整個將軍府和魔宮都是她的,她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身價是多少呢吧,她還在這算這些“小錢。”


    不過阮安安一旦陷入“算賬”模式,就不會再抓著他們開賭局了。


    藍夜趁著空擋趕緊開門來了個溜之大吉,可是一出門看見知琴挎著菜籃子從外麵走進來。身上滿是泥汙不說邊走邊用手絹拭淚。


    “知琴,你這是怎麽了,不是去取午間的吃食了嗎。”藍夜上前拉住知琴接過她手中的籃子,籃子觸手輕飄飄的並不像有東西的樣子。


    藍晝聽到聲音朝著阮安安使了個眼色讓她去床上般屍體。自己也跟出了門。


    藍夜掀開蓋布的一角卻見裏麵除了幾個綠葉菜之外連飯食都沒有一碗,心下立刻明白了大半:“罷了知琴,反正我沒也沒靠著他們的份例過日子,你不用委屈。”


    知琴抽泣了幾聲:“二位姐姐沒看到那群人的樣子,之前聽到小姐要回來時候拖著人求我和劉嬤嬤美言,現在看見小姐這幅樣子立刻就變了嘴臉。”


    “你又不是第一天在這府裏,他們這個樣子也不是第一天了。”藍晝跟著楚夜危在將軍府多年,早就見慣了來來往往的那些拜高踩低人的嘴臉,將軍府向來對下人要求嚴格不許他們背地裏生事這種事都還是屢見不鮮,京城中的人可是比這府裏有過之而無不及。


    “藍晝姐姐你不曉得。若隻是吃食他們不給我大可出去買些更好的,可是偏偏守門的管事說什麽趙姨娘丟了東西怕人夾帶這陣子都不許大家出門,這也罷了,三爺心情不好我去了幾次都見不到,擺明著連劉嬤嬤的藥都不打算給了。我氣不過和管家分辨幾句被三爺聽到了,他卻說這藥少吃幾天死不了。”


    “他們不過是借個理由拖著,劉嬤嬤沒有解藥不過是身體虛弱並無大礙,倒能歇上幾天。”


    “藍夜姐姐,我看得出來你們家公子是真疼惜小姐的,快接了她走吧,即使是那個將軍我看也是不靠譜的歸宿。不然哪裏會用威脅人的,若不是他小姐和嬤嬤也不用受這番苦楚了。”


    知琴越說哭的越傷心,手帕上的泥汙抹著抹著硬生生把自己抹成了一個大花臉,看得藍夜忍著忍著卻還是笑了出來:“瞧瞧你哭的隻怕劉嬤嬤看了也要笑了,倒是正好治病。”


    “姐姐就知道和我開玩笑。”知琴被藍夜逗的也停止了哭泣,扯出手絹繼續抹了抹臉繼續說道:“我倒是被他們氣的糊塗了。忘了說正事,想來剛才看見角門那邊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搬東西,隻是離的太遠看不清楚,瞧著身形像是二小姐那邊的丫鬟珠兒。”


    藍夜的心中一沉,看來趙昭雪的動作確是要比想象中的還要快。以為阮鶯鶯下藥得逞這麽快就想著要銷毀證據了。


    “知琴你可看仔細了。”


    “我以為是他們私下裏走角門偷偷溜出去也想跟過去瞧瞧,可誰知道剛過了水榭就有人把我攔了下來,說是什麽其他府中的嬤嬤送東西來是我看錯了,我哪裏會看錯,明明白白就是珠兒的,二小姐平日最信任她吃穿用度都略好一些,那身衣服招搖的很。”


    “所以你就和他們爭辯,結果就又被訓斥了一頓?”


    知琴的嘴扁了扁,委屈的點了點頭。


    “他們明擺著是從角門偷溜出去的,卻不讓我出去,我倒是不明白他們平日裏用度都不少一分一毫,何須像我一樣出去尋,一定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知琴咬牙切齒的臆想著可能發生的一切事情,恨不得立刻就抓了他們的錯處出來解解恨。


    “好啦好啦,在生氣也要吃東西是不是,我倒是瞧著廚房裏還有好些剩下的東西也不急著要出府去,你何不領我去瞧瞧能做些什麽,小姐還沒醒過來,我們隨意吃些就可以了,我們是修士本就可以不吃什麽的。”藍夜說罷朝著身後藍晝使了個顏色,藍拉著知琴朝小廚房走去,隻留下藍晝一個人守著阮安安的屋子並帶上了房門。


    藍晝忽然站起朝著空中虛無一拜:“將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飛魔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遲小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遲小婉並收藏仙飛魔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