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個修士怎麽會如此脆弱,當真以為我是好糊弄的。”阮子銘看著躺在地上的阮安安絲毫不在意,冷哼了一聲坐回到位置上。


    他的這種態度,徹底激怒了藍晝,她原本覺得阮安安身在玄靈宗又有宮主護著可謂是幸福至極,卻沒想到她的家裏卻是這般光景,一瞬間藍晝隻覺得怒火中燒瞬間竄到了阮子銘的麵前隻輕輕一舉便將他抓到了半空中。


    “你一個丫頭,怎麽敢……”一旁的趙昭雪想要上前幫忙,卻被藍晝的護身靈氣反震出去撞在了牆上,吃痛之下一口鮮血就順著嘴角留了下來,隻是眼睛還是緊緊的盯著阮子銘,生怕他會被藍晝出手所傷。


    “沒有了小姐,你們接下來吃了牢飯坐了階下囚隻怕比現在還不如,我有什麽不敢。”


    藍晝的話刺激的阮子銘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懸在半空中的身體又蹬又撓的在空中晃了晃,眼神瞟見地上昏迷不醒的阮安安,方才表現出一絲擔憂。


    這幅表情落在藍晝眼裏隻覺得更加惡心。


    忽然,抱著阮安安的知琴突然一聲驚呼接著就大哭了起來,一旁的趙嬤嬤也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亂作了一團,原來是知琴去試阮安安的鼻息的時候竟然感覺不到阮安安一絲的氣息。


    “小姐,小姐她沒氣了”。


    知琴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不是隻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麽轉眼就成了這幅樣子,年紀尚輕的她哪裏經曆過這般事情,眼淚奪眶而出跪著朝藍晝和藍夜的方向,不停的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二位姐姐都是有仙術在身的人,求求你們來救救小姐吧。”


    “小姐,小姐。”


    “安姐兒,你真是畜生,畜生啊……”阮趙氏將拐杖剁得咚咚直響,抬手指著阮子銘。一口氣沒順上來差點暈在了當場。


    “五妹妹……祖母,老夫人……”


    “安姐兒……”


    呼叫聲,憤恨聲,瓷器摔破的聲音一時間此起彼伏。混亂的場麵裏夾紮著各種人的呼喊,為了避免混亂加劇,藍晝隻能將手中的阮子銘像丟沙袋一樣往趙昭雪的方向一扔,接著和藍夜背起阮安安。


    “哪裏有幹淨的房間。”藍夜焦急的詢問道。


    “快帶安姐兒回青鸞閣……找最好的郎中……”阮趙氏老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看著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阮安安,藍晝百思不得其解,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阮安安應該並不是已經氣絕,憑著她深厚的內裏能感覺到阮安安的元嬰依舊好好的在阮安安的丹田之內,隻是靈魂虛弱似乎是躲在了身體的某一處在玩捉迷藏,隻是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她實在是想不出來。


    而且不出她所料。阮家請來的郎中果然試不出阮安安有任何的脈象和氣息,眉頭緊鎖隻能無奈的搖頭。


    在他眼裏,現在無異於在給死人號脈。


    郎中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得,推脫著另請高明就退了出去。


    整個阮家都陷入了一種極度低沉的狀態,阮子銘眼瞧著阮家就差一步就可以再次登上商界的頂峰。可是卻在咫尺的距離敗下陣來。


    “早知道今天這丫頭沒有一點利用價值當初就不應該留下。”回到雪苑後,阮子銘一臉疲態,按著突突發痛的太陽穴眉頭緊鎖。


    “老爺也是念在他們薛家的一點點好才留著她養著她,說到底她不過是個來曆不明的野丫頭,當年她生產的日子本就有偏差,老爺這樣已經是寬宏大量了,隻可惜那丫頭不知道回報三番四次的惹出禍事來。”


    “芳兒。你派幾個可靠的人去盯著點青鸞閣的動靜,一有消息就快來通報。”


    “知道老爺夫人著急已經吩咐人去了,剛才來人回話隻說是派人又去請了城東的郎中進去診脈還沒有消息。”


    “無論結果如何,銀子賞下去,叫郎中管好自己的嘴巴,隻說是斌兒近來好轉想換一副藥吃吃。找人來瞧瞧的。”


    “奴婢省的。”


    趙昭雪說罷揮了揮手示意芳兒下去候著,伸出手給阮子銘順了順胸口。


    “夫君你何必動怒,這丫頭說起來就是個禍星,自從有了她阮家就沒有消停過,可偏偏外人都道這丫頭現在是阮家的救星。今天這事隻怕傳出去隻會有害無益,我已經吩咐了下人要封鎖消息,除了一些心腹之外一個都不許出門去,尤其是不能叫將軍府的人知道,老爺不必擔心就是。”


    “倒是難得你考慮的這般詳盡。”


    “夫君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定是為夫家考慮的,自從昭雪嫁入阮家就知道我與阮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何來不用心的道理。”


    “你自然是為家考慮的,這麽多年倒是難為你了。”


    “夫君待我好,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願意計較名位,隻是……委屈了萍兒。”趙昭雪說罷低下頭,滿心委屈的轉動著手腕上的玉鐲。(.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你也不必替萍兒委屈,等到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倒時我們阮家的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等到京城的產業歸還我們,這沐涼城便再也不必回來,我定為萍兒尋處高門大戶。”


    “那再好不過了,隻是現在安姐兒生死不明萬一真的……”趙昭雪將一碗桂圓枸杞甜湯端到了阮子銘的嘴邊,做盡了溫婉柔和之態。


    “唉,這也是最為難之處。”一提起這事,阮子銘的眉頭擰的更緊了,推了推送到嘴邊的甜湯不再飲用。


    “其實夫君也不必為難,將軍要的是妻子,我們遂了他的心願就是。”


    阮子銘聽罷眼前一亮:“夫人的意思是……”


    “夫君可是比我一個婦道人家要懂得多,高門大戶最重要的什麽?我們十裏紅妝許他麵子就是,至於入了洞房之後新娘是誰,隻怕真的錯了也隻能錯有錯著,將軍隻不過幾年前見過安姐兒一麵,看上的無外乎就那般容貌,我們府裏說到底和她長得有幾分相像的倒是有一個。”


    “你是說萍兒?胡鬧……”阮子銘氣的一瞪眼睛。


    “你前些日子就做過這般不知分寸的事情,你是嫌我們臉丟的不夠大是嗎。”


    趙昭雪一聽這話立刻急的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老爺是想還關我的禁閉是嗎,我這還不是為了阮家好。您今天一怒之下打了安姐兒,知道的是因為安姐兒不知長幼尊卑理應受罰,可是不知道的呢,你真的要同將軍府說我們交不出來人嗎。那樣阮家的生意可就都毀於一旦了。”


    趙昭雪說罷又抹了抹眼淚,卻偷眼看到阮子銘的表情微微有些猶豫,立刻繼續添油加醋說道:“老爺你以為我願意讓萍兒去頂替她的位置,我曾許諾萍兒將來她的夫婿定要自己滿意,這樣說到底是委屈了萍兒去做了替身啊,而且無論如何這事也要萍兒自己配合,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萍兒是我的女兒我也不願意她過得不幸福。”


    “將軍是什麽人,你以為我們隨便換個人就可以隱瞞的?不行,這事太過於冒險。我不同意,你也休得再提。”


    趙昭雪看阮子銘拉下臉來嘴上不好違拗他,心中卻並沒有作罷的意思,自家老爺不過是覺得事情太過於冒險才不肯同意,可若是知道她將一切都安排好。他一定不會再有任何異議。


    現在隻要說是為了阮家,他就會妥協一切。


    其實阮鶯鶯給阮安安下的藥究竟有多重連她都不知道,不過看現在的情形可是要比她預料的還要滿意,看今天她那副病歪歪的樣子就知道那藥是有多好用了。


    阮鶯鶯果然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既聽話又狠心,接下來隻要將阮鶯鶯送走就萬事大吉,將來即使真的事發她也可推得一幹二淨,而阮鶯鶯為了自己的將來考慮就算她不開口隻怕也會自己求著離開阮家。


    這樣的大好機會她若是不加以利用隻怕以後有的是後悔的機會。


    他甚至覺得連老天爺是站在她這一邊偏幫著自己的的。接下來隻要這個五小姐不再見客一切就更是完事具備了。


    所欠東風不過是將軍府盡快上門接人,狸貓換太子。


    伸手扯了扯阮子銘的衣袖,趙昭雪故作嬌嗔道:“之前的事情是昭雪的錯,可是現在昭雪卻是千真萬確的為阮家著想,安姐兒這個時候生病我也急,可是她若真的有什麽意外難不成我們真的要放棄和將軍府的聯姻?老爺您比我明白家裏現在的處境。等到成親之日若真的安姐兒好了也就罷了,可若真的不好我們當如何?隻要您成了將軍的嶽父大人,還怕他翻臉不成。”


    阮子銘擰著的眉頭漸漸舒展而開,心中將趙昭雪說的話從頭到尾的盤算了一遍,思索著其中是否有什麽不妥之處。


    “老爺。其實之前在京城中住的那陣子,我倒是聽到了一些有關於將軍的流言。”


    “恩?什麽流言。”


    “老爺可知道前任丞相齊桓,我可是聽說她家的嫡出女兒齊水柔正是原本太有想要許給將軍的那位千金,而且似乎太後現在依舊有這個想法。”


    “你怎麽知道?齊家,一個罪臣之女如何配得上鎮國將軍。”阮子銘冷哼了一聲,哪怕當年齊家再聲名顯赫,一夜垮台之後族中眾人隻怕沒有誅連之罪妻女也多半充為官奴了。


    “是不是罪臣不要緊,重要的是太後喜歡又寄養在膝下賜了錦馨公主,太後因為把持兵權和聖上日漸不和之事人盡皆知,聖上又倚重將軍,那麽隻怕太後就更不介意這樣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公主嫁到將軍府上了。”


    “你這都是哪裏聽來的,是否可靠。”


    “自然是可靠的,那些日子在京城,妾身可是沒少出入二叔府上。”


    “隻要太後有意聖上也不能違拗她,公主畢竟是公主,頂著這麽個頭銜入府必然是正室夫人的位置,那他何故又要來求娶我們阮家的女兒。”


    趙昭雪嫣然一笑的扶上了阮子銘的肩膀,眼神也漸漸嫵媚起來:“試問有幾個男人是像老爺這般始終如一,妾身打聽過了,將軍確實隻是在安姐兒兒時見過一麵,大概隻是念念不忘罷了,或許真的換了萍兒也一樣,更何況您忘了我們除了安姐兒是修仙之人還有一個念哥兒呢,她母親想要脫離阮家已經不隻一年兩年了。”


    “你是說念哥兒肯幫著我們?他可是有什麽法子?”


    “修士的手段根本就是我們猜不到的,我也是試探著問了念哥兒才知道有易容丹這麽一樣好東西。”


    “頂數你聰明,若真是這般就按你說的打算,若萍兒真能嫁入將軍府也算是幸事,隻是安姐兒……”阮子銘的心突然覺得被什麽東西堵著說不出來,這些年他一直以為阮安安並非自己親生,養著卻不去心疼一點半點,當年他也並非對薛檀毫無感情,隻是中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多到將那些感情硬生生的磨得一點不剩。


    “安姐兒就先好生的在家裏養著,等到萍兒離家嫁到將軍府以後在讓她走了就是了,她一個修士可去的地方多了去了,我可是聽說她現在在仙界是十分的炙手可熱呢,鶯姐兒這一路跟著他們回來,聽說藍晝和藍夜就是仙界的一個神秘公子派到身邊來保護安姐兒的,說起來安姐兒這麽多年在外麵經曆了什麽我們根本不清楚。”


    “什麽?還有這種事情?我怎麽沒聽說。”


    “夫君您整天為商鋪的事情奔波哪裏注意得到這些。她若是真和那公子清清白白的也好,可一旦真的牽扯不清再嫁到將軍府豈不成了我們阮家教女無方,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換了,也免得人家最後說我們阮家出的都是不守婦道的女兒,有了一個鶯姐兒我們的笑話還不多嗎。”


    “這樣說看來這事情還真是勢在必行的,不過她身邊那兩個丫頭看起來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此事須得好好斟酌一下,鎮國將軍大婚必定是聖上欽賜,隻怕我們一旦有什麽閃失就是欺君之罪。”


    “我們是欺君,難道將軍就不是了嗎?不過夫君還是要籌謀好,最好能夠以替女兒準備嫁妝和將軍提些要求歸還部分店鋪並消去壓在官衙的罪名,一來一旦將軍發覺我們李代桃僵也不至於沒有退路,二來將軍娶夫人總不好娘家是有罪之人”


    “夫人說的甚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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