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輝燃燼灼薄霧,淡如朝露宛似霞,卻不及某人,吒紫嫣紅開遍。


    床榻之上,塗了一臉藥膏的阮安安乍一看去就像是個被摔了一臉番茄醬的烤魚,陳羽拿出來的傷藥雖說味道難聞了點顏色差了點卻有極強的愈合陣痛之效,雖然連雲霧子都聞不出裏麵加了什麽,不過剛剛塗抹在傷口上阮安安就覺得已經沒有那麽痛了。


    陳羽說這個藥膏有奇效,可以保證她的身上不留下任何疤痕。


    對於整夜的失蹤,阮安安在狠狠的瞪了一眼陳羽之後隻說是不小心跌下山去了,不過她這個理由有多少人信就不知道了,先不說這個山有多高掉下去能不能摔成肉餅一族,單是她身上的傷就明顯不是擦傷,好在雲霧子並沒有細問,聽了以後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就將去檢查了她手臂上的傷口去了。


    因為傷口過於密集,雲霧子思考了半天決定采用青塘用紗布包裹傷處的建議,阮安安剛想出言反駁怎奈何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呻吟了半天也沒人聽她的,不知是出於報複心理還是真的為她好,半個時辰之後,被眾人包成木乃伊隻露出兩隻眼睛的阮安安平臥在床上,頭頂上還頂了一個巨大的蝴蝶結。


    莫芷凝順手遞過來一柄銅鏡給她照了照,阮安安瞬間就有撞牆的衝動了,誰的手藝這麽不精進啊,這是蝴蝶結還是兔耳朵啊。


    用蹬腿來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滿,阮安安隻能繼續安分的盯著床頂挺屍,起碼這裏沒有人想要她的命了,她心中默念著用餘光瞟了一眼站在人群之後的陳羽,想到噩夢一般的夜裏忍不住再次用自己並不怎麽犀利的目光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在所有無關人等均被雲霧子清了出去之後,阮安安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隻留下莫芷凝和陳羽照顧,隻不過前者是因為阮安安是個女子莫芷凝照顧比較方便,而後者是完全是憑借著自己死皮賴臉留下來的。


    好在他畢竟是阮安安的救命恩人,所以雲霧子也不好這麽快就卸磨殺驢,囑咐了服藥的事項就離開了。


    就在雲霧子剛剛離開沒多久,莫芷凝就被陳羽以她明天還有比試為由客氣的“請”出了阮安安的屋子。


    臨出門前,莫芷凝狐疑的看著守在床邊的陳羽,他明天不也有比試嗎,怎麽他不走。


    一夜無話。


    等阮安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頭上的紗布已經被拆下去了,臉上清清涼涼的很舒服,和暖的陽光透過窗紗照進了屋裏,她偏了偏頭就看到床邊某美人賤兮兮的笑容看著自己,那笑容看的阮安安現在就恨不得撕了他的嘴,她可沒忘自己弄成這樣是因為誰。


    可是他就這樣陪了自己一夜嗎?一瞬間的動容,阮安安滿腦子存儲的詛咒詞語立刻被踹飛到幾公裏之外了,柔柔弱弱的聲音擠出一句:“你不去休息嗎?”


    “恩?看著你就等於休息了。”


    “可不可以不要假裝我們很熟的樣子,我已經被你害的很慘了。”


    “所以索性就這樣吧,你就正好從了我。”


    阮安安突然很想問他一句,你這麽流氓你家裏人知道嗎,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即使弄成了這個樣子也一點都不怪他,相反還因為他救了自己有一點點感動,看著眼前美人彎彎眼睛的笑意,她越發的覺得自己有些深陷其中,該死,她向來對這個紈絝子弟不太感興趣的去無法抵抗他的誘惑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別過頭去盡量不看他那“攝人心魄”的笑,阮安安隻能將話題轉移開:“不是還有比試的,隻可惜我不能去看了。”她可沒忘記自己到颶風台是來幹什麽的,隻可惜以這種形象出現在眾人麵前即使大家不介意她的內心卻沒有那麽強大,她更不想一遍一遍的解釋這傷勢的來曆。


    “乖,好好養傷還是可以看到我決賽的。”


    “你倒是很有信心。”雖然阮安安一點都不懷疑他的實力,即使是昏迷她也在朦朧之間知道那天在雪宮裏發生了什麽,還有那次山洞口的法陣,打死她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美人隻有結丹期,隻不過能讓大家都不對他的修為生疑,這人必定是有些手段的。


    “自然是的……”陳羽倒是也懶得謙虛。


    “那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麽修為嗎?”阮安安好奇寶寶的神經天性突然爆發了。


    “大概,渡劫了十幾次吧。”


    “胡說八道。”阮安安閉上眼睛直接進入了假寐狀態。


    見阮安安不理他,陳羽無奈的撇了撇嘴,他沒說謊啊,為什麽她一臉不信任呢。


    “你好好休息,我去比武場了,一會就回來。”


    “恩。”阮安安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颶風台比武場上,按照五老閣擬定的比試規則,比試一共分三組,所有參加門派大比的弟子均不論年齡高低分為兩組,煉氣,築基和結丹分組由抽簽而定,三局兩勝製,輸者直接淘汰,最後三組的冠軍再分別一決高下。不過大概沒有人真的願意看所謂的決賽,以練氣期對結丹期無意於以卵擊石,即便是築基期怕是也沒有勝的可能性。


    不過據可靠消息說以往的門派大比曆史上還是出現過那麽一次顛覆性的結果,以築基的圓滿的實力勝了一個結丹期的修士,而那個人就是玄靈宗偉大的雲海子長老,最開始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阮安安和一眾弟子驚的下巴差點沒掉了,沒有人想得明白那個一毛不拔的老家夥怎麽會有如此光榮的曆史。後來經大家一直商討覺得,他估計是帶著什麽神獸上陣的,以多欺少而已,可憐他們的雲海子長老在水晶宮裏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他這一輩子大概就這麽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了,竟然還被大家無形中鄙視了一把。


    第一場比試下來,玄靈宗不負眾望七個人中隻有青塗落敗,不過他之所以能落敗也隻是因為他抽到了自家的洛錦師兄,至於其他的人除了莫芷凝對戰寒玉門的蓮桃打的有些吃力外,其餘的均是毫無懸念。


    隻是如此高的勝率都抵不過人家魔域門掌門的一場比試精彩。


    因為運氣不佳,第一天比試的時候恒劍宗的天河抽中的對手是陳羽,陳羽以千炎的身份參賽又是新秀本就倍受大家關注,他倒是也不負眾望,三局兩勝都隻用了一招就扣住了天河的死穴,兩場比試下來奪冠熱門人選天河一點還擊的機會都沒有就慘遭淘汰,更讓恒劍宗無語的是天河黑著臉和陳羽說恭喜的時候,陳羽連頭也沒回就衝回了雨盛閣照顧阮安安去了。


    僅此一戰,魔域宗的名頭已經徹底響徹整個修仙界了。


    所以雖說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半個時辰,可從各門各派蜂擁而至的觀戰人群早已經將比武場圍了個水泄不通了,參賽的門派隻有七個,但五老閣並不拒絕其他門派前來觀戰,尤其是自從昨天陳羽那一戰之後,從各地趕來的大小門派吧五老閣的門檻都要踩塌了,雖說五老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也不得不佩服長江後浪的實力。


    “真不知道他們都在幹什麽。”看著早已經將比武場圍得水泄不通的各方神聖,莫芷凝飛了好大力氣才擠到了玄靈宗的席位上。


    “大概都是來看千炎的。”


    “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是來看師兄的。”莫芷凝雖然嘴上這麽說還是心中也不得不服氣,看著周圍的幾個人,連雲霧子的眉頭都微微蹙著,他也知道今天這場比賽意味著什麽。


    在他們幾個年輕弟子中,洛錦的修為無疑是最高的,可就因為他這個修為的人實屬鳳毛麟角所以他才不得不提前和千炎對決,相比於幾日後的所謂決賽,今天的這場比試才是大家最期待的,一旦洛錦輸了,千炎就是正式的結丹組桂冠,接下來所謂的決賽就是對戰築基組和煉氣組。


    築基組的第一名已經被青塘摘走了,哪怕莫芷凝不願意承認也閉著眼睛都知道明天的結局如何。


    神遊之際聽見場內忽然爆發出了一陣嘈雜之聲,莫芷凝向比武場內看去,一身雪色長袍的千炎已經踩著飛行法器飄飄然落在了場地中央,他的臉上帶著和以往一樣的淺笑嘴角輕輕勾起鳳目朝四周一掃,雖說眉梢眼角帶了些女人的嫵媚卻又不失一股氣場不怒自威,頎長的身軀站在那裏風輕輕帶起幾縷墨色的發梢。


    而他的飛行法器那是什麽?莫芷凝瞬間就被震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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