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玉閣。(.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看見陳羽一身疲憊的走進來發梢上還粘著片草葉,陳淩不覺打趣道:“這小子有意躲著我嫂子連遠觀一賞夏日美荷都不願意倒是自己跑出去沾花惹草了。”


    “三哥你就不要打趣他了,誰不知道我們的鎮國將軍向來不近女色的,現在京城相傳他有斷袖之嫌,我看我們幾個還是離他遠點,不然哪日受了波及,悔之晚矣了。”陳景笑著吩咐身邊的小廝為陳羽取下了頭上的草葉,接過那草葉端詳了一陣遞給了陳淩。


    陳淩接過那葉子在手中把玩著,那葉片兩頭尖尖中間寬厚帶著一陣清新淡雅的香氣:“你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哥,即使說你斷袖又有何人相信,更何況六弟還要說這家夥不近女色?這晉南王府裏有茉莉矮株的隻在一處,怕是他去偷看荷花才不小心沾染上的。”


    “哈哈,還是三哥細致入微,我倒是沒注意到,說起那荷花我倒想起來一句話,正所謂接天蓮葉無窮碧,夏日荷花別樣紅,隻是不知道那亭台水榭中的哪支花入得了眼,哪片荷又白白陪著襯。”


    “倘若我們的鎮國將軍真看上了哪家女子不也是皇兄和太後一句話的事。”陳玨也在一旁幫腔說道。


    “九弟,瞧你這人小鬼大的看事情倒是透徹,等你倒了議親的年齡我一定求太後去給你賜一門最上佳的親事。”


    “我就不應該插嘴,怎麽好端端說到了我頭上。”陳玨說罷就朝著陳羽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怎奈陳羽壓根就不接茬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自顧自的先坐到一旁端起了茶水,仿佛這說的事情與他毫無關係似得。


    陳淩見他不說話知道他這是以不變應萬變便,斂了笑問道:“剛派了人去尋你,九兒和赤離都快把這王府翻過來。”


    陳羽聽罷唇瓣勾起一抹淺笑,一雙鳳目拉的更長了,柳眉輕佻看了一眼陳景:“瞧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九兒赤離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他們哪裏能真的找不到我。”


    他那若有若無的驚鴻一瞥看得陳景打了個寒顫,心中直罵這個陳羽長的太妖孽,若不是二人從小一起長大一定會信了那坊間的傳言了。


    “就知道那兩個小子除了你我們使喚不動,那嫂子說的事情你可是應了?”陳景覺得他這一回來八成是有門了。


    “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今日的主角是你景王爺,我躲起來是不想搶了你的風頭。”陳羽說罷又輕輕的啜了口茶,臉上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這小子,知道你堪稱國色,不過聽說這次到場的可是有萬俟雲天家的嫡出女兒,和你家的那個齊妹妹在京城裏可是有絕代雙驕的美稱啊,而那個什麽太昌閣少卿的外孫女據說也是才貌雙全,這次嫂嫂也算是為了你的婚事用心良苦了,怎麽就不想看看?”陳景還是忍不住要調侃陳羽一番。


    “王爺可別這麽說,今天你是主角可別帶上我,你若是喜歡,那都歸你了,省的麻煩。”某人說的及其隨便。


    “瞧你這說的,你那齊妹妹我可不敢招惹,她那和王妃的姐姐我們又不是沒見過,對不對啊,三哥。”


    一旁正喝茶的陳淩聽罷猛的嗆了一口:“臭小子,你三嫂也是你能議論的?”


    “要我說,我們看好誰不看好誰也都是那麽回事,今日的世家女子不過都是皇兄和太後的意思,借著我們來這沐涼城遊玩就讓人把相親大會開在了這裏,要玨兒說兩位哥哥隨便看中哪個都好。”


    陳玨話一出口整個屋子裏突然靜了下來,皇族親貴娶親最不在意的就是感情,不過是籠絡群臣的一枚棋子罷了,若是沒有皇帝的授意誰能將這些親貴女子都請到這京城幾百裏以外的沐涼城來賞花,太後的意思不過是打著賞花的旗號免得落一個婚姻獨裁的帽子罷了。


    “我們幾個皇子也就罷了,少不了要聽皇兄的安排,隻是文熙也要跟著?渾水。”


    陳羽聽罷倒是不以為然:“別說我身為鎮國將軍,你看看今日那賞花的世家女子,不也是要聽家裏的安排,我倒是聽說最近外域部族不太安分,想著請旨先去邊疆平了那邊的亂事避避風頭。”


    “你倒是好想法,不如我請旨與你同去如何。”陳景眼前一亮。


    “你覺得這辦法可行嗎?”陳羽目光斜了斜。


    “罷了,罷了,你也算準了我不是什麽建功立業的主,即使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你且去吧,我就在京城過我的逍遙王爺的日子罷了。”陳景說罷便坐在榻上不再說話,手碰了碰身邊的茶杯又放下,高聲喚了門外的小廝拿酒來。


    “六哥忘了一會還要午宴呢,仔細喝醉了看不出哪個中意。”陳玨阻止道。


    “隨便哪個都好,不過是硬塞給我一個罷了。”


    “六弟你這算是破罐子破摔嗎?”陳淩調侃著,心裏卻是明白著六弟的苦,他當年不也是由著太後給指婚了丞相的大女兒齊冰藍,她自幼驕縱性子有些急躁容不得妾氏,日常也沒少因為愛妾常六娘和自己磕磕絆絆,連通房的事情都限製著,若不是她打理府中上下得力又善生養幾年內陸續添了幾個小世子怕是陳淩會鬱悶死,所謂有得必有失大概就是這個理吧。


    陳景沒有搭茬,接過小廝拿來的酒嗅了嗅,清香純匯.醇厚柔和,置入盅內清亮透明,正是沐涼城特產的荷葉醉。


    “真是好酒。”陳景聞之欲醉。


    “我和你說話呢,你倒是一心隻惦記著這壺酒。”陳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六弟雖說已經到了議親的年齡畢竟還是小孩子性子,可當他低頭聞見那荷葉醉的香氣不覺也被吸引住了。


    看著剛才還鬱悶滿懷的兩個人頃刻間推杯換盞起來,陳羽無奈的扶額,這幾個皇兄皇弟性子出了名的相同,最小的九子陳玨倒是性子穩重卻年齡太小難擔大任,若不是他們中間出了三皇子那麽一個安邦定國的奇才可以接任皇帝之位,怕是這個陳國就要毀於一旦了。


    “文熙兄倒是好像不甚愛酒。”陳玨見陳羽在一旁揉著額頭不說話吩咐小廝又斟了杯熱茶。


    “飲酒誤事,而且我也不喜歡那個味道。”陳羽淺淺笑意掛在唇邊。


    “六哥這麽喝下去難免誤事,一會還需要文熙兄照顧,免得午宴上出了什麽紕漏。”


    “這是自然,我知道分寸。”陳羽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雖說幾個王爺都待他極好平日裏以兄弟相稱又一起長大,可是畢竟尊卑有別,私下裏沒大沒小倒是無妨,人前卻萬萬不可。


    “九王爺倒是沒想著去看看?”陳羽這才想起來在場的皇子沒成親的可不止陳景一個。


    “我不去了,成親還早著呢,再說總不過是皇兄和太後做主的事情,幹脆一早就絕了念想,免得倒時候憑添傷感。”


    “你這倒是看的比你六哥明白。”陳羽聽陳玨說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何腦海中閃過了一道身影,想著想著心底的笑容就不知不覺的爬上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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