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達十多噸兩架銀白色的機甲陽光之下你來我往的拚殺著,雖然是由機械構成的類人作戰兵器,卻發揮著不劣於人的機能。


    關節的伸屈毫無遲滯感,明明是冰冷堅硬的鋼鐵之軀,卻有著水般的柔韌性。


    握著巨大的木劍,卻揮舞出媲美劍道宗師的漂亮軌跡。


    那巨大的身軀以輕靈的步法活動著,竟然沒有一絲沉重與臃腫感。


    “哈——!咿——!”


    坐在駕駛艙中的黛冬寒從未像現在一樣被汗水塗滿了臉龐,這不是勞累所致,而是精神專注到極致,將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後,所流出來的冷汗。


    開玩笑呢!


    坐在對麵那個零零二式機甲裏麵的少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隻是跟上了他的戰鬥節奏,而且在隱隱奪回主動權。


    哪怕他隻是以普通的力量而戰鬥,沒有運用任何異能,也不是開玩笑的啊。


    “……你原來是這麽厲害的嗎!”


    阿爾托莉雅拉開距離,透過顯示熒屏,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著對麵零零二式機甲的每一個細微的運作。


    她可是將直感都用上了,雖然說這本身就是相當於被動技能的存在,是她將戰鬥的經驗凝聚在一起而得到的武藝精華。


    能夠預測到未來的天賦能力,透過對風的感知,以直覺的經驗規避不詳的命運。


    但是,不會受到致命傷與能否擊敗對方並無直接的聯係。


    現在的黛冬寒並非是fate世界的那個根源之王,和他們覺醒者不同,一般玩家的成就在離開當前遊戲舞台世界後,大部分是帶不走的,何況身為隱士玩家本身就有著記憶限製。


    黛冬寒的肉體記憶哪怕再怎麽出色,那也隻是本能的領域,和真正的強者對戰,需要的可不僅僅是本能,而是對武技的精研。


    然而,他卻用極短的時間完成了蛻變,甚至,他從比試到現在沒有用上一絲本能。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斯卡哈的教誨?


    不,那不是斯卡哈的領域。


    原來如此,她明白了,這就是黛冬寒最強的地方所在,他的天賦。


    從剛剛開始,她就感覺到了異常,他正在快速地從她的身上汲取戰鬥經驗,並將它與他已有的武藝融為一體。


    無限完全變態,她當然知道他所擁有的這個天賦能力,按照他的描述,需要滿足條件才能夠拓展出延伸能力,然而事實是哪怕不滿足條件,它也會在無時不刻的進化著。


    這種進化並非是普通的進化,而是通過時光的積澱來不斷抬高天分。


    簡單來說,假如在第一個遊戲舞台世界中,他的天賦是0,那麽第二個世界就會是1。


    哪怕每次重開,他的所有才能都被打回了原形,卻並非是以0起步,而是天才的零。


    世界是不公平的,哪怕起點相同,有些人學習東西總會比同齡人快上許多,這類人被人們冠以天才之名稱呼。


    無限完全變態的未來,開局即最強,別人需要數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打磨的才能,他隻需要短暫的幾天甚至是一瞬間,實現才能的頓悟。


    這些是無法用具體的屬性和數據來描述的,隻有像她這樣的人,通過戰鬥才能夠知曉。


    他刻意地限製著自己的各種異能,從而追求著返璞歸真的宗師之境。


    “除了我之外,第一次有人能夠把瓦爾基裏*整合騎士的性能發揮得淋漓盡致,你很強。”


    黛冬寒所設計的這一機甲,是為他量身訂製的。


    用流體納米來填充機甲全身的關節,使得其能夠發揮出與人體一般優異的伸屈能力。


    這是隻有以軍團殘骸為原材料設計的瓦爾基裏*整合騎士才能夠做到的事情,其餘的機甲隻是具有破壞能力的戰鬥機械,而瓦爾基裏*整合騎士卻是戰鬥專家。


    “承蒙誇獎了,隻是啊,這場戰鬥我有著不得不勝的理由,如果你還想自大著從戰鬥中精研武藝,可是會落敗的。”


    阿爾托莉雅握著要劍豎在胸前,像騎士一般,將雙手握在了劍柄上,零零二式機甲,是為他們這樣的戰鬥達人設計的,透過機甲展示出人類的武藝,軍團的無人機自然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我有個疑問。”


    黛冬寒隻得拿出全力來,將知覺展開。


    “嗯?”


    阿爾托莉雅屏氣凝神著,勝負也許就在一瞬間了。


    “你太了解我了,不是戰鬥技藝上的,而是我這個人。”


    黛冬寒說話之間,將機甲的所有推進係統打開,配合著流體納米的靈活機械運動,躍上了天空,而後以倒立之勢,握著木劍朝著阿爾托莉雅的機甲斬擊過去。


    “不了解你才是奇怪呢。”


    阿爾托莉雅嘴角輕笑,十年的後日談生活,可不是假的,用華夏的話來說,十年修得同船度。


    黛冬寒的感覺她也有的,隻是失憶的他沒有把這份感覺往深了想。


    和他戰鬥,對她來說太艱難了,哪怕他們很少較量武藝,也對彼此了如指掌,這是隻有夫妻才能夠擁有的特殊才能啊。


    所以說——


    【哈——!呀——!】


    阿爾托莉雅以猛虎這之勢迎上若飛龍潛底的黛冬寒,兩把木劍撞擊在了一起,因為承受不住強烈的衝擊,而紛紛折斷,接著她丟掉手中的劍柄,以機甲的一隻手臂抓住黛冬寒所駕駛機甲的一隻手。


    同一時間,黛冬寒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然而,他們的這份默契在作為對手時,卻隻能導致兩敗俱傷的結果。


    “轟——!轟——!”


    隨著兩股沉悶的撞擊聲,大量的塵土從地麵上激蕩了起來。


    同時想將對摔倒在地的他們,同時跌落在地,之前的高強度活動使得零零二式機甲的壽命快速消耗著,隨著這一震撼,最終失去了再戰的可能性。


    他們原本還可以繼續戰鬥的,隻是這是一場以機甲為道具的比試,所以隻能點到為止了,最終以平手結束。


    “……”


    圍觀的王國軍民震驚無比的張大了嘴巴,他們還是第一見到能夠和女皇打成平手的人。


    戰場上的黛冬寒就像是一名舉世無雙的劍聖,普通的機甲之戰在他的手中演化成了劍氣縱橫的試練之舞。


    而今天出現了一名與他相似的人。


    “噢噢噢——!”


    霎時間,圍觀的人們歡呼了起來,這個國家歡迎著強者的加入,隻有一位英明神武的紅薔薇女皇是不夠的,現在終於有可以為女皇分擔壓力的人了。


    “我不想和你再來一場較真的戰鬥了,如果隻是練習倒是可以奉陪到底。”qqxδnew


    黛冬寒爬出機甲的駕駛艙,臉上帶著苦笑,以輸贏而論的戰鬥,他占不到半分的便宜。


    “我也是一樣的感覺,感謝您的指教。”


    阿爾托莉雅和他相視而笑,這不就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嗎?


    對彼此太過熟悉的話,戰鬥還真是難分難解。


    畢竟他們都沒有致對方以死地的想法,所以是分不出勝負的。


    彼此都有著出劍時的溫柔,淩厲的劍鋒維持不到最後。


    剛才,他們明明可以用劍刺向對方的要害,卻不約而同的擺到了可以格檔的位置,隻想著試圖將對方擊倒而已。


    “……砰……”


    旁邊的演習場迎來了最後一聲炮擊,朝田詩乃與錦木千束的比試也迎來了結束。


    “不合理,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碎碎念的錦木千束走了過來,看著這邊的戰鬥痕跡,眉頭更加凝重了,“隨便來兩個人,就是超強的嗎?”


    “這下,你們沒有理由反對吧,她們擔任軍團長是當之無愧的,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轉守為攻了!”


    黛冬寒同時拉著阿爾托莉雅和朝田詩乃走上了垂訓的高台,大聲說道——


    【諸位親愛的王國子民,不瞞你們說,這是一場被設計好的比武大會,就是在展示我國秘密培養的兩位重臣。


    她們在許多人的眼中是陌生的,但卻是我深以信賴的家人。


    一年多前,23區被毀於一旦,這份恥辱到現在我都沒有忘記。


    最近,它們出現在了王國的西方,想要從那時采集黑羊的原料,以積累軍力。


    不能夠讓它們得逞!


    此戰我將親自出征。


    然而,對於這個剛剛建立不久尚且是嬰兒的國家來說,必須擁有可以鎮守她的優秀之人存在。


    不止是現在,今後我們還要前往軍團覬覦的任何一塊地方,匡扶正義。


    我們並不是為了拯救這個世界而如此行事,而是向軍團複仇,將它們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除,不留一隻!


    因此,她們便是我手中的定海神針,可以讓我們沒有後顧之憂地在外征戰。


    茲任命錦木千束、井上瀧奈、莉雅、詩音四人為我國青、朱、白、玄四大軍團的軍團長。


    等武舉大會完成之後,我將率領重新整編的青、朱軍團前往西方作戰,由白、玄軍團留守王國。


    在即將到來的建國祭上,我們要用一場洗刷恥辱的勝利來慶祝黛氏王國建國二周年的慶典。】


    黛冬寒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阿爾托莉雅和朝田詩乃足夠強大,才可以讓民眾信服,這個國家太依賴他了,必須改變這個印象,畢竟,終有一天,是要結束君主製的。


    做國王太累了,根本沒有時間與家長享樂,他可以繼續領導這個國家繼續前進,但不再需要他將一切背負在自己的身上。


    還政於民。


    當初創建君主製的國家就是為了加強凝聚力,等這個國家強大起來了,就不需要國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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