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01。一大早,遠阪凜便闖進了黛宅裏麵,當她準備強行把熟睡中的黛冬寒叫醒起來時,卻發現了突然回家的“阿爾托莉雅”。“快起來了啊……不好了,大事不妙了啊,沒想到在這麽關鍵的事情上掉鏈子了!”遠阪凜確認了“阿爾托莉雅”睡得很香甜後,便用力捏起了黛冬寒的臉頰。“幹嗎?人家都是夜襲,你怎麽隻會早襲啊?”黛冬寒看著一臉羞赧表情的遠阪凜,說實話,他是很意外的,就算她再怎麽對他有好感,也不至於喪失矜持啊。自從春節之後,她對他的態度明顯有所不同的,有什麽事情都會和他講的,現在大概也是要和他商量什麽吧。“那個……那個,我說了你可不要笑我哦……”遠阪凜一雙小手糾結在一起,臉頰越來越紅了。“嗯,然後呢?”黛冬寒打了個哈欠。saber肯定在裝睡吧,身為英靈不可能感覺不到他人的“入侵”。“我本來啊設定在了淩晨的兩點進行英靈召喚,那個節點,我的魔力正好可以達到最高值。結果啊,忘掉了一件看似不怎麽重要卻很是重要的事情啊——!在整理父親大人的遺物時,不知道怎麽搞的,我家的時鍾還有鬧鍾、壁鍾全部都快了一個小時,因此昨天早到了學校還被美綴同學他們諷刺了!”遠阪凜越說腦袋越低,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準備接受懲罰。“難道召喚失敗了?”黛冬寒看著委屈巴巴的遠阪凜有些忍俊不禁了,誰能夠想到平時那個品學兼優穗群原最有魅力的美人,居然會有這麽詼諧的一麵。“失敗倒還好了,可以再來一次,關鍵是召喚出了不符合想像的從者啊,是個小孩子啊,和鐵刀一樣的小孩子……他居然還說自己是那個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最強的英靈,根本不對嘛!”遠阪凜欲哭無淚,明明可以召喚出真正的英雄王的他,卻召喚出了一個小孩子。“這麽說,你在聖杯戰爭中就派不上用場了吧,是沒用的凜醬。”黛冬寒歎了口氣,這還真不是什麽好消息,他們兩個結成同盟的話,完全有能力主宰結果的,但是,如果遠阪凜召喚的是個小孩子,那麽其實真正可以參戰的隻有他的從者saber了。“是,我是沒用的遠阪凜……”遠阪凜這個時候毫無反駁的意誌。“所以呢,那個小孩子呢?”黛冬寒找著衣服穿起來。今天要去牙醫診所上班的,但聖杯戰爭已經開始了,他準備將牙醫診所以及綜合醫院的工作辭掉,隻保留穗群原學園的工作,這樣做也是為了給建設私人醫院提前騰出窗口期。“還在睡覺呢,他真得是一個小孩子呢,還要我幫他穿衣服什麽的,明明是個小孩卻用著盛氣淩人的咒印,我拒絕了還用金鏈子攻擊我……”遠阪凜一邊崩潰一邊數落著,明顯是處理不好這種事態了。要是個成年英靈,她還可以用令咒強行製約,但那是個小孩子啊,用過激的手段不好的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saber,走了……”黛冬寒穿好衣服,將遠阪凜拖了起來。“哪裏有saber啊?而且你這麽大聲,莉雅會醒來的吧?”遠阪凜四處打量,隻看到“阿爾托莉雅”爬了起來……怎麽突然間成長了呢,不是身高而是身材方麵的成長啊!“唔姆,騙到汝了吧?”尼祿得意地炫耀道,“達令,你看我演戲的天分怎麽樣,是不是可以媲美狄俄尼索斯了!稱讚餘吧,或者獎勵餘一個早安之吻吧!”“穿衣服吧你。”黛冬寒感覺這邊也是個“小孩子”呢。“不會吧……難道說?”遠阪凜立刻察覺到了“阿爾托莉雅”的聲音與尋常有所不同,再加上個性等方麵的變化,瞬間睜大了眼睛。這是因為黛冬寒對阿爾托莉雅太過喜歡,從而召喚出了與她相似的英靈?“唔姆!餘就是史上集萬般才能於一身……嗯,目前還不能夠讓汝知道餘就是尼祿*克勞狄烏斯!”尼祿用力拍著胸口,高揚著下巴說道。“你已經說出來了,笨蛋……!凜,如她所說的,她就是我的從者,saber,因為你是盟友,所以沒有隱瞞真名的必要。”黛冬寒找出阿爾托莉雅的便服遞給了尼祿。“你是對你的未婚妻有多麽喜歡啊,連召喚的從者也和她這麽相似?”遠阪凜忍不住吐槽了。“總之,先要確認你那邊的小孩子的戰力水平,你可是指揮啊,不要由我來發號施令。”黛冬寒撓了下頭,這也算是優勢之一吧。在信息本就不會共享的聖杯戰爭中,saber的存在會讓很多從者吃虧的,哪怕從者之間有辦法相互識別,但是,用上一些用於遮蔽的魔術後,就很難判定真實身份了吧,最重要的是,會讓那些熟悉他的人產生誤判。“我知道了……已經冷靜下來了,首先要確認archer是真正的小孩子,還是因為生前的一些經曆而變成了小孩子,如果是後者還可以期待一下,前者的話就沒辦法了,隻能由他任性地發揮了。”遠阪凜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太意外而緊張失措,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害羞的啊,她這個樣子和櫻沒什麽區別了吧,出了事就跑到哥哥的家裏撒嬌嗎?還好他沒有在意這一點,否則她真得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既然我們是盟友,那麽,凜,saber既可以是你的從者也可以是我的從者,archer也一樣,這樣也能夠給對方造成錯覺,如果卡蓮不會多事的話,隻要我們不暴露,就不會有人察覺到。”黛冬寒幫著出謀劃策道。“我明白了,因為saber與莉雅相似,她本身的情報就受到了覆蓋性的保護,其次,我們不聲張的話,我和你可以同時支援saber戰鬥。”遠阪凜很快就理解了黛冬寒的意圖,她很意外,黛冬寒能夠在短時間內靠著這點信息就整合出了一套戰術,顯然有著優秀的指揮才能。“唔姆……要實現這個計劃,必須讓魚兒咬餌才行,由我們展開第一場戰鬥,然後其餘魔術師派遣的使魔就會通過這場戰鬥得到錯誤的情報!餘的計劃如何?快誇誇餘吧,達令!”尼祿舉起右手隻將食指與大拇指張開揮舞著說道。“嗯,saber很聰明。”黛冬寒伸手撫摸著尼祿的腦袋,這個薔薇皇帝相處起來真是輕鬆,她的個性太好了,無論是什麽樣人都能夠得到她的欣賞並得到她的配合吧。“那這樣好了,晚上,我會帶著saber在冬木尋找其它從者的蹤跡,並引出其進行戰鬥,saber的容貌需要遮蔽一下……可以購買鬥篷。”遠阪凜順著尼祿的計劃說道。“唔姆,小意思,餘可是皇帝,萬能之才,製作符合時令或者場合的靈裝並非難事,甚至可以比肩魔術師的道具製作,令靈衣具備相應的情報遮斷能力,來讓那些具有看穿能力的人無法看出我真實的身份。不過,這個計劃最重要的部分在於容貌的遮蓋,就算被敵人知曉了我的真名,除非是與我接觸過的英靈,才會知曉我真實的麵貌。達令一開始聽到尼祿的名字時也是有著一絲困惑的吧?類似於我的情況是很多的,如同我的母親為了權利會將女兒身的我送上皇帝之位一樣,沒有男性繼承人的情況下,往往會采取這種手段,到頭來,臣民們也會屈從於權力之下。人們甚至會為了讓世人憎惡於某位統治者而虛構出完全不同形象的人物。不同的記述中描述著不同的餘,英靈在降臨時會獲得現世的常識,但是也會因此而受到常識的欺騙,不是嗎?”尼祿分析道。“那麽一來,archer也搬到黛宅裏麵吧,作為我的從者出沒,我召喚出小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我隻是個業餘魔術師,其餘禦主也會放鬆對我的警惕,我之所以與凜合作其實是弱者向強者尋求庇護。而saber,白天與我生活在一起,晚上,與凜一起作戰行動。這一點對櫻也隱瞞吧,畢竟她也是禦主之一,即便代理她參戰的人是間桐雁夜,也不能夠排除她不會參戰的可能,我們當然不會傷害她,隻是在她與我們站在一起前要保持聖杯戰爭上的距離。”黛冬寒邊總結邊將家門上鎖。“關於其餘的禦主及從者,我現在掌握到的情報是:愛因茲貝倫的本代禦主,名字是伊莉雅絲菲爾*von*愛因茲貝倫,從者不詳,目前已經住進了深山町郊外森林中的城堡裏麵;魔術協會派遣的禦主之一,出身於被稱為【傳承保菌者】魔術世家的巴澤特*弗拉加*馬克雷密斯,是個非常棘手的人,此前她一直在封印指定局中工作,協助協會抓捕那些被冠以封印指定的魔術師,因此戰鬥力極其強悍,相當於聖堂教會的代行者,從者不詳。在聖杯戰爭開始前便已經死亡的禦主,通過金錢向魔術協會購買到參與權的阿特拉姆*加裏阿斯塔,殺死他的是由他所召喚的caster。最後,你大概會很吃驚,穗群原學園中的衛宮士郎,那個老好人,也是一名禦主,如果我拒絕你加盟的話,卡蓮應該會把你推薦給他。他的從者為assassin。”遠阪凜走在前麵說道。尼祿親密地抱著黛冬寒的手臂,她當然不好意思和他們並肩走在一起的,真是的,居然召喚了一個和自己的妻子相似的英靈,而且這名英靈還喜歡他,她真想問問卡蓮了,他難道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嗎,太優待了吧。“衛宮同學啊?確實,他作為盟友也是個不錯的人選,他好像和藤村的關係很好,有時候碰見他們走在一起的,他的家裏就他自己一個人吧?”黛冬寒恍然,要說在教師團體中評價最好的學生,那當然是衛宮士郎了,他和遠阪凜這種品學兼優的優等生不同,是一個在處世方麵不同於一般學生的人,給人的感覺很特別,而且為人很和善,經常幫助有困難的人,大概正義的夥伴就是那個樣子。他對他的評價嘛,稱不上喜歡還是討厭,非要說的話,應該是不討厭吧。穗群原所有的學生中,給他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衛宮士郎了,並非是遠阪凜。看到衛宮士郎的第一眼,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再次確認後,便會發現他們是同一類中具有不同個性的人。他自己也是一個和善的人,但他的和善卻從來不是無私的,他也在為著世界上受各種疾病困擾的人而憂愁,但隻是因為處於醫生這個職業而已,奉行著救死扶傷的原則,但不會強行逼迫自己必須拯救所有人,而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努力盡到職責。在相似的理想下,衛宮士郎追求著遠超自身能力的結果,甚至不斷地苛求自己抵達這個境界;而他則隻是盡到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義務。在才能的用途上,大概可以解釋他們理想上的差距,衛宮士郎的才能是用於世界的,為了拯救世界甚至可以犧牲與自己相關的一切;而他則是為了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才努力讓世界維持原狀。簡單來說,衛宮士郎想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而他則希望世界維持目前的“和平”就足夠了,隻要這個秩序不被打破,他就可以作為一名普通人活下去,享受平凡的人生。“那個家夥啊,總是固執地重複著一件相同的事情卻不肯放棄,相比同齡的男子,他確實挺特殊的。”遠阪凜明白黛冬寒的沉默是在考量著衛宮士郎這個人。“凜的意思是他不會是那種渴求聖杯的人,和我一樣吧?確實,我也是這麽想的,隻是,那也要看他的從者是否與他擁有相似的個性。你也明白吧,像他那種很容易被人影響的家夥,如果受到了英靈錯誤的指導,最終得出的結論也未必是好的。正如你說了,caster殺死了他所侍奉的禦主,英靈啊,參與這場聖杯戰爭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求取,強者的強不僅在於力量,很多時候也包括人生經驗等方麵的,那些最偏執的罪犯,往往都是受到了錯誤的教唆所致,即便伏法也不會懺悔。”黛冬寒不由得輕歎,所有人都背負著身不由己的命運。衛宮士郎這個人很容易受到周遭人與環境的影響,他的不確定性會導致他走上不確定的未來,若他是沒有才能也就罷了,擁有才能的他最終所付出的如果與期望不相符的話,好的結果是傷害到他自己,壞的結果則是連累無辜甚至整個世界。歸根結底,衛宮士郎這個人脫離了個人的欲望,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他仿佛不是為了自己而活,這類人在曆史上非常多見,正是悲劇的英雄史詩中的主角。而他則將喜劇作為人生的終焉目標,無論是否能夠達成,至少有著清晰的明確追求,無法自私的衛宮士郎追求的事物多半也是虛幻的泡影。他隻希望衛宮士郎不要迷失自己,哪怕是泡影也無關緊要,實現不了也不代表所做的全部是無用功,回過頭來便會發現所竟之事已經足以慰藉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