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p雄和阿成就直接回房休息了,我和大偉也回了房間,我問他:“單姐姐不會有事吧?她還有那麽小的孩子呢,萬一出事,以後可怎麽辦啊?”


    大偉走到小冰箱前,從裏麵拿出兩個迷你裝的洋酒,遞給我一瓶。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我不解,追問他怎麽能如此篤定,是不是在安慰我。


    “哦,我之前和p雄確認過,隻是讓她體會一下那個女靈在臨死前的痛苦和糾結罷了,這樣一來她以後再幹那種事情,自己心裏就會有杆秤。不過嘛,她丈夫和那個男的就不一定了,如果我沒猜錯,施法的時候她手機響了,就是那個男的打來的,可能是出了什麽意外吧。”


    “意外?”我嚇了一跳。


    “別擔心,也不一定就是身體健康出了狀況,對男人而言,事業遭遇重創也是一種意外,具體什麽事,可能也隻有他們自己才清楚了。”


    單姐姐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從那天以後,我再也沒有接到她的電話,有一回也是出於好奇,我打開了她的朋友圈,發現上麵隻剩下了一條橫線,應該是早就把我刪了。


    至於那兩個男人最後究竟怎麽樣,發生了什麽,沒有了生活來源的單姐姐又有是否重新投入工作,這些我就都不得而知了。


    那天晚上,我們在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p雄和阿成遊覽了我們x市周邊的幾個名勝古跡,然後於當夜乘坐旅行社包機的紅眼航班一起去了m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p雄此次過來全程都沒有什麽精神,他的身體狀況似乎出了問題,就連讓大偉帶著他去“瀟灑”都沒有提出來,我無法確定,這是不是骨珠跑靈帶來的影響。


    抵達m城素萬那坡國際機場已經三點多了。阿平前來接機,帶著我們去了大偉提前預定好的酒店。我有些不好意思,在車上主動提出由我來承擔我和大偉的機票還有此次行程的全部費用,大偉沒理我,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裝的。


    到酒店四點多鍾,去前台辦理房卡的時候我又一次提出來,說這趟本來就是為了辦我的事,耽誤他的時間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肯定不能再讓他破費。大偉笑了,點點頭,半開玩笑地說回去以後就把賬單明細發給我,到時候讓我一分不少的轉給他。


    我們倆還是訂了一個標間,內心深處我私心的希望他就是想跟我呆在一起,可他卻多餘地解釋說這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說我現在可是某位黑心同行的眼中釘肉中刺,來到t國當然更得小心防備。


    這一覺我們睡到了下午,還是因為阿平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被手機鈴音吵醒了。


    洗漱完下樓,阿平已經在大廳裏等候多時,見到我們,他露出了謎一般的燦笑,“你們睡得好死哦,打那麽多通電話都叫不醒,怎麽,睡太晚咩?”


    我沒聽明白,說是你接的我們,明知道我們早上才睡,怎麽還這麽說?


    阿平捂嘴輕笑,然後伸出蘭花指戳了我一下,“哎喲,都是成年人啦,裝什麽聽不懂!”


    大偉輕咳一聲:“咳咳,你少說兩句,走吧。”


    上了車,我仍然不知道大偉說的那位能幫我抵禦陰氣侵擾的阿讚到底是哪一位,問阿平,他隻說是上次我見過的,等下見麵就認識了。


    阿平開著他的小紅車,載著我們一路向北駛出m城,上高速又開了一個多小時。


    m城的高樓逐漸遠離我們的視線,接下來入眼處皆是一片蔥綠,高速的道路兩旁偶爾還能看到幾處低矮老舊的木屋,還路過了幾處小小的寺廟。


    阿平跟著導航從一個出口開下去,開了一會兒七拐八拐的就駛上了一條鄉間小道,小道不是用柏油鋪成的,而是一條狹窄的土路,兩邊是茂密的樹林,隻容得下一輛車通行,這時候要是對麵再駛來一輛車,就芭比q了。


    車子繼續前行,兩旁的景色也逐漸變得愈發荒涼,樹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路邊枯黃的雜草,我們越往前開,前麵的土路就變得越窄,到了最後,路竟然徹底消失,全被雜草封死了。


    “沒,沒路了?”我無比驚詫,心想阿平難道是走錯路了?往後麵看了一眼,這條路如果想要把車倒出去,還是很考驗司機的車技的。


    阿平熄了火,拉上手刹,笑著說:“下車吧,到了。”


    “到了?”


    我坐著沒動,趴在車窗上環顧四周,放眼望去,視線全被那些有黃又高的雜草擋嚴實了。


    “是啊,這位阿讚就住在前麵,我們需要走路過去。”


    難怪出發前大偉非讓我把短褲換成長褲,原來是為這個做準備啊,我詫異地看向他,問道“你也來過這地方?”


    大偉搖搖頭,“沒有。”


    “沒來過,你怎麽知道讓我換條長褲啊?”


    大偉無奈地扶額,笑道:“我雖然沒有來過這裏,但是我知道t國一些阿讚的住所都很偏,這叫防患於未然啊。”


    我徹底折服了,拱手朝他做了個揖,說了聲“謝謝您嘞,佩服!”


    大偉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哭笑不得,在我頭上胡亂摸了一把便打開車門下了車,我下車後,他又從他隨身的背包裏取出一件長袖的防曬服遞給我,“把這個穿上吧,我看你也沒帶長袖,等一下被雜草劃傷就不好了。”


    真夠體貼的。


    穿上這件長及大腿的防曬服,我們便跟在阿平後麵往前步行。


    前麵的雜草高得都沒過大偉的腰了,連被人踩踏出的小路都沒有。


    阿平在前麵健步如飛,像是已經習慣了,走得很快,而大偉則是往前走幾步,就細心地停下來,轉身用腳踩著他走過的雜草,等我跟上後再繼續前進。


    我沒有看時間,但感覺像是走了一個世紀,累得氣喘籲籲,可走了這麽久,眼前仍是一片雜草,連個房屋的影子都沒有。


    雖然我不想在這種時候表現得很嬌氣,但還是沒忍住,叫住阿平,“你確定是這條路嗎?”


    阿平的腳步沒有停,頭也不回地說了句,跟我走。


    又走了一會兒,我終於還是堅持不住了,頭陣陣發暈,感覺自己都快吐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透了,我彎下腰把雙手撐在膝蓋上,心想壞了,八成是中暑了。


    “我背你。”


    大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回來,在我眼前蹲下身,讓我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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