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出口出來,我看到手舉自己名牌的導遊時愣了一下。


    我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女的?前兩次來t國的時候我幾乎沒怎麽見過女導遊,沒想到,這次就被我碰上了。


    導遊姐姐叫阿咪,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樣子。和她的名字一樣,她長得就像一個可愛的貓咪,臉圓圓胖胖的,眼睛也是圓圓的,可最好看的還是她的嘴,笑起來的時候嘴角的弧度特別可愛。阿咪有些微胖,但看得出來,她是個很愛美的女人,她的頭發被她染成了亞麻色,燙了一頭離子燙,垂直順滑的披在肩頭,襯著她小麥色的皮膚,真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和諧,不光如此,她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十足的小女人韻味。


    車上阿咪介紹她的祖籍是雲南的,她說話既有雲南人的口音,還帶著t國軟糯的音調,讓人聽起來格外舒服。所以一上車,阿咪就受到了所有客人的喜愛,當然了,也包括我。


    和大偉分開沒一會兒,我們就又見麵了。他們比我們出來得早,所以等我們到達酒店的時候就見到坐在大堂裏等候著的大偉,他都已經安排好了他的客人,也幫我換好了我團上的房卡。


    他先是給我遞過來一張房卡,說這是幫我提前挑出來的,接著才把剩下的房卡交給我。


    我向他道謝後就把剩下的房卡發給客人,然後跟著大部隊一起上了電梯。


    通常酒店都會把同一個團安排在同一層,當我發現大偉並沒有按下其他樓層的時候,就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他隻是回了我一個壞笑,也沒說話。


    我被他這個笑搞得有點兒糊塗了,心裏突然泛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家夥難不成又要和我同住一間房?想到這兒我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


    果然下了電梯,他直接推上我的箱子就和我一起來到了房間門口,我在門上敲了三下然後推開門,回頭一看他還真要跟進來,我突然就有點兒急了,問他:“你跟著我幹嘛?不會是......”


    他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大笑起來,說就知道我想多了,然後指著對麵的房間說他住那裏,隻是好心進來幫我放東西罷了。


    我去,原來又是我自作多情了呀。我頭都快埋到胸口了,小聲說我才沒那個意思呢,讓他別胡思亂想。


    說起來,我這一整天都沒怎麽搭理他,主要是因為劉洋的事情占據了我大部分思緒。不過除此之外,我心裏對他還有些抱怨,覺得要不是我借劉洋的事情跟他聯係,他怕是連我是誰都快要忘完了。


    一想到劉洋,我這心裏又是一陣煩躁,飛機起飛前,我終究還是沒想好要在那女孩的微博下怎麽評論,而且我發現這女孩居然有好幾千個粉絲,還都是女的,而她發的每條微博下麵都有不少讓人大跌眼鏡的評論,竟然都是在鼓勵她追求真愛的?  我真是服了,難道說是我的思想太過保守了?我一直認為感情的世界應該是純粹且自私的,並且根本不可能容得下第三個人的影子。反正我是不可能在明知對方有主的情況下還去招惹人家,一想到要和另一個女人分享自己的戀人,我就頭皮發麻,也不知道這些女孩的腦回路都是怎麽長的。


    我又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那女孩的微博,發現她最後一條微博是在半年前發的,我有些猶豫,劉洋已經離婚一年了,這個時候到人家微博下麵口吐芬芳的話,那女孩看不看得到都是兩說,就算是看到了,她會不會因此更鄙視劉洋呢?


    我猶豫了一下,便招呼大偉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了另外一側,然後問他:“我昨天跟你說的那個事兒,到底有沒有辦法啊?”


    大偉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才說:“如果是跟你關係特別好的朋友,我不建議她請陰牌,雖然之前我跟你說了請陰牌不一定都能見到鬼,但是它的原理就是阿讚用法術把鬼禁錮起來,讓裏麵的鬼去幫供奉者辦事。你要明白,跟鬼做交易是一件極危險的事情,有時候連阿讚都把控不住,要是你朋友不小心破壞了供奉規矩,很有可能會遭到反噬,因為你跟看不見的東西是沒辦法說理的,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我點點頭似懂非懂,明白是差不多明白了,可我一想到劉洋遭受的欺騙,還有那女孩在公眾平台上對她無恥地謾罵,我就實在是替她咽不下這口氣。我煩躁地攏了攏頭發,用手腕上的皮筋紮了個低馬尾,然後跟大偉抱怨,說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那該怎麽辦。


    “你朋友就非得報複嗎?事兒都過去一年了,你勸勸她,能放下就放下吧。”


    他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氣得我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他鼻子罵他也是個渣男,敢情我朋友被騙了感情又騙了錢,她就應該這麽忍氣吞聲的讓這事兒過去?


    見我急了,大偉把我拉回椅子上坐下,連聲說我誤會他了,解釋說他是覺得如果劉洋通過這種方式來報複她前夫,最後萬一被陰牌反噬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來t國以前,別說陰牌了,我對坲牌都是一無所知的,但是因為p雄的緣故,最近一段時間我經常在網上搜索這些東西的資料,也明白大偉說的反噬是什麽意思。


    我煩的直撓頭,難道就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臨走前我還跟劉洋拍著胸脯保證說一定會為她出這口惡氣的,這一轉眼就打臉了?


    “也不是全無辦法。”


    見我抓耳撓腮的,大偉突然猶豫著開口。我看得出來,他是極不情願給我出這個主意的,但我還是催促他有辦法就趕緊說出來,一起商量一下。


    “之前我跟你說,可以給客人推銷陰牌古曼,讓他們自願購買,畢竟隻要你把功效利弊都跟他們講清楚他們還願意買的話,那就算出了什麽事也怪不到你的頭上。但是如果是自己朋友或者熟人的話,一旦出事你就脫不開關係了。”


    “那你的辦法是什麽嘛,你別打岔直接說行不行?”我不耐煩地打斷他。


    “你朋友其實就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讓對方把騙她的錢還回來,對吧?”


    “對呀,她其實就是心裏不甘心,不服氣,那對狗男女到現在還拿著她的錢逍遙快活呢!”我咬牙切齒道。


    “她這種情況其實沒有必要自己供奉,實在想這麽做的話,不行就去找p雄做一場法事算了。”


    啊?就這麽簡單?


    我一臉費解地看著他,說這麽簡單的一件事你猶豫個什麽勁兒呢,早說呀!大偉提的這個辦法是真的香,一方麵劉洋不用親自接觸阿飄,而且還不用供奉,這樣一來也就避免了被反噬的可能性,另一方麵也能從某種程度上幫她達成願望。妙,真的是妙哉!


    我一拍頭,直接拿起手機就給劉洋撥了過去。大偉抬起手想要阻止我的衝動,可電話那頭劉洋困頓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大姐,你是不是瘋了啊,你沒看現在幾點了嗎?”


    呀,我一激動竟然把這茬給忘了,我們坐的是紅眼航班,這會兒都已經快四點了,劉洋那邊也要三點了。


    “哎呀快醒醒,我給你說個好消息!”


    我也沒管她是不是清醒,一股腦的就把大偉剛才的提議都倒了出來。


    等我說完,電話那頭的劉洋突然就來了精神,興奮地問我這事兒能有幾成把握。


    我被她問住了,看了眼大偉,見他隻自顧自地抽煙沒有理我,就遲疑地說自己也不確定,畢竟之前我都處於一個被害者的角度,至於法事的成功率是多少,我是真拿不準。


    劉洋也沒氣餒,說沒把握不是沒可能,讓我別擔心別的,就算最後不成,總歸也算是試過了。


    我想了想還告訴她,做法事的話價格不低,讓她再好好考慮清楚,明天給我答複。


    “不用考慮,你就問那導遊看他能不能做,怎麽做,我跟你說啊,你可千萬別跟人家討價還價,一分價錢一分貨你懂吧?再說了,我的目的根本就不在那八百萬上,我就是要讓他明白,沒了我他連個屁都不是!”


    劉洋一提到她前夫,語氣都不順了,不過我聽了她的話,突然就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別人要騙她坑她,劉洋的“傻白甜”就像一瓶絕好的威士忌,但凡碰到了嗜酒者都會忍不住倒一杯來喝。我想她前夫或許曾經對她是動過真感情的,隻是終究沒能抵住利欲的誘惑而在過程中迷失了本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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