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別打了,別打了,我真是吳王世子李樘!”


    小王爺懵逼了。


    他真想不明白,這個李子安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竟然真的敢動手揍他。


    “還敢狡辯!”


    李諾拳拳到肉,打的小王爺抱頭鼠竄。


    當然,他肯定是留手了。


    不然宗師境一拳下去,沒有修為的小王爺就要一命嗚呼了。


    不過十來息時間,小王爺這邊的人便都躺到了地上,鼻青臉腫,痛苦哀嚎。


    “別、別看我,我隻是路過,和這些人不是一夥的……”


    心生怯意的韓逐空果斷出賣了隊友,在李諾的注視下,轉過身,溜之大吉。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李諾哪會放過韓逐空這些人,喝道:“這幾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也一並綁了。”


    獄卒同僚拿起扣鏈一擁而上。


    李諾也是留了個心眼,怕韓逐空會魚死網破,所以直直盯著他一旦察覺異樣,就出手將其製服。


    哪知韓逐空就是一個慫包!


    明明是【七品內勁】的武夫,卻不敢出手反擊,任憑老黃等人用鐵鏈扣了起來。


    其實韓逐空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他能動武嗎?


    不能夠啊!


    這裏是府衙大門口。


    一旦事情鬧大,那些言官還不把他噴死?


    到時烏紗帽不僅會丟,甚至還會被判流放。


    所以還是束手就擒吧,到時候死也不承認就行了。


    想來,這位李班頭也隻是想要出口惡氣。


    這氣順了,應該就會把他當做一個屁給放了吧……


    韓逐空是如此的自我安慰。


    的確,他這個想法確實是目前的最優解。


    李諾還真拿他沒有辦法,頂多就是在牢裏關幾天受點皮肉之苦。


    很快,這行人便被五花大綁地押解到了府衙大牢。


    做完這一切後,李諾並未審問他們,而是讓眾獄卒散去,各回各家,並且表示這事兒都由他擔著,大夥兒不用害怕。


    大夥兒聽了也是鬆了一口氣。


    ……


    “夫君,為何心緒不寧?”


    回到安和坊,細心的葉箐雨在給李諾斟茶的時候,立即察覺到了李諾的異樣。


    李諾猛喝了一口茶,說道:“渝州守備韓逐空和吳王世子被我揍了一頓,然後抓起來丟入大牢了。”


    “啊?”


    葉箐雨貝齒微露,驚訝極了。


    夫君的膽子似乎有點大呢!


    不過她心中很感動。夫君這麽做,分明就是給她出氣。


    “不過娘子放心,此事為夫能搞定。”


    李諾還以為葉箐雨擔心呢,便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葉箐雨臉色微微一紅,問道:“吳王雖無兵無權,但身為皇族,身份貴不可言。夫君這麽做,真不會出事嗎?”


    其實葉箐雨的想法和李諾先前的一樣,就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將這些人神不知鬼不覺地人間蒸發掉,即便有人懷疑,但拿不出證據,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李諾笑歎道:“哈哈,夫人多慮了,他們身份再尊貴能比得過當今陛下?”


    “夫君,不管發什麽事,即便流放邊關,甚至與朝廷為敵……奴家都願意與你攜手共同進退,永不分離。”


    葉箐雨無比認真道。


    如果……


    朝廷真的要拿辦夫君,那她就將這個朝廷攪個天翻地覆!


    一夜過後。


    吳王世子被抓一事立刻傳得滿天飛。


    而李諾的聲望,再一次達到了巔峰。


    好嘛!


    一年前冒犯西楚公主薑秋月,被皇帝奪了狀元文位,更是貶為獄卒,一年後,當街毆打吳王世子,將之關入大牢。這暴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李子安,你牛逼,吾輩之楷模。


    隻是這一次……你不是狀元了,連儒道根基都廢了,麓山書院那群大儒絕對不會再出手了,看誰還能救得了你。


    有人擔憂,有人幸災樂禍。


    李諾卻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去衙門值守。


    而這事的壓力全都砸到了陳雨彥的頭上。


    “好你個李子安,你眼裏還有沒有朝堂法度了,連吳王世子都敢抓!你怎麽不把老夫也一並抓了?”


    府衙後堂,陳雨彥唾沫星子滿天飛,對著李諾就是一通狠懟。


    真是事事不順心啊。


    大舅子被殺一案不了了之,家中那位一哭二鬧三上吊,擾得他心煩意亂。


    煉獄塔不穩,血煞妖氣泄露,讓他心驚膽顫。


    現在,手下一個小獄卒竟然膽大包天,鎖拿吳王世子……


    好好的渝州城,就是被這些人給弄得烏煙瘴氣。


    這不是從側麵說他無治世之能嗎?


    他還想繼續往上爬呢!


    本來協助刑部主事北月飛槐破了河童妖案,近年吏部考核加分應該沒問題的,可現在被李諾這麽一鬧,事情大條了!甚至轟動朝野!


    這臉被打的,啪啪啪響啊!


    “陳大人,那群賊人敢在衙門門口為非作歹,屬下有義務抓他們啊。”


    李諾很委屈道。


    陳雨彥氣得渾身發抖:“那是賊人嗎?你眼睛長哪了?”


    “不是嗎?他敢冒充吳王世子,敗壞皇族名聲,此獠定懷有不可告人之目的,必須用刑嚴懲。”


    李諾義正言辭道。


    “你你你!”


    陳雨彥氣炸,擱在胸腔的一口氣差點沒把他憋死。


    “大人,你該不會把他們都放了吧?”


    李諾一臉無辜道。


    “李子安,求求你,別再來禍害老夫了好嗎?老夫隻想平平安安被調任。”


    陳雨彥欲哭無淚。


    “大人,吾輩讀書人,大義在手,豈可向惡勢力低頭?”


    李諾昂首挺胸。


    “好好好,老夫不管了。吳王的奏折已經加急送往長安,你就等著被革職查辦吧。”


    陳雨彥冷笑道。


    李諾驚呼:“大人,那人真是吳王世子?”


    陳雨彥冷眼道:“都什麽時候了,你小子還給我裝什麽裝?”


    “完蛋,那真要完蛋了!”


    李諾顯得很急躁。


    “怎麽,現在知道事情大了,慌了?”


    陳雨彥冷言冷語道。


    “不是!屬下的意思是,吳王府,恐有滅頂之災。”


    李諾憂心忡忡,一副為吳王府著想的樣子。


    陳雨彥滿臉震驚。


    這個李子安,腦袋缺根經嗎?


    也是。


    不然豈會自廢儒道根基?


    李諾壓低聲音,一臉凝重道:“大人,還請屏退左右,屬下有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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