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就隻說這些嗎?其他的呢,其他的你沒什麽可說的麽?”


    額,其實我沒想到還要說些什麽,因為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


    我忽然沉默了下來,洛凝倒也是不介意,隻是看我跟虞衡的眼神愈發覺得被對勁,她心裏想著我居然跟虞衡成婚了,而且我兩個人還一起來了這雷池,罕見啊。


    “你倆這是成婚了?難怪啊,難怪會一同來這裏,不過也好。阿顏既然沒什麽話再與我說,那我就先去經受九十九道天雷了。”


    不知不覺中,她似乎也能感受得到她的這些所作所為,其實也是在為我做了些事情,是開心的,但是她心裏還不知道等她受完這天雷,她和無洛又該何去何從。


    我心裏其實是有一道聲音在說,“你這般讓她去了,等無洛來了,你該如何跟他解釋,攔住她,不要讓她去經受天雷。”


    洛凝本是抬腳就要進入那雷池裏,手上忽然一緊,等她抬起頭來看是誰抓住了她的手時,才看到滿臉細汗流著的無洛,她有些訝然。


    不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她心裏大抵是認為無洛是來尋我的,皺著眉,語氣平平道。


    “無洛上仙怕是認錯人了,你該抓著手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還請放手,我還要去經受天雷,恕不奉陪。”


    聽著她如此語氣,無洛心頭有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的心態,就好像是心裏缺了一個角,很難受很難受。


    為何他的心裏不知何時多了個在意的人,自己也會時不時地會在意一個曾喊他為小白臉的女子,聽到她說的這番話,心裏疼痛不已。


    我和虞衡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也瞬間明白,洛凝陪無洛前去曆劫,並未告訴無洛實情,所以他們這是上演誤會的戲碼了。


    不,或許不是,或許是無洛來討說法了。


    “你們聊,我跟阿衡先走了,一定要好好聊聊啊。”


    我真的是一身輕鬆啊,牽上自家夫君的手,我倆便離開了雷池,至於無洛跟洛凝之間的事,我也不便再聽下去。


    待我和虞衡離開後,無洛也並沒有抬眼多看我一眼,這樣也是可以的,畢竟他心裏的人隻有他現在抓著手的姑娘,自然也要專心一些。


    看他這氣勢,洛凝表示是真的有點慌,這九重天的隕靈渡不是有個保障,在凡間曆劫的神仙,回來後就會忘記陪自己曆劫的人的模樣,怎麽,怎麽無洛沒忘記呢。


    難道是半路上,無洛無意間恢複了神識,恢複了記憶,並且還知道我跟他一起曆劫過,洛凝越想越覺得不對,這怎麽可能麽,按理來說——


    “在想什麽呢,本君有事要問你,你不如好好地回答我的問題,再去經受天雷,可好。放心,本君這個問題很簡單的,是個人都能回答出來的。”


    “不不不,你問的這些問題,我肯定回答不上來,無洛上仙還是不要打擾我去經受天雷了,還請你放手吧,你這樣抓著我不放,是真的沒啥意思。我受完這天雷的洗禮,還得趕回去處理政務呢。”


    他卻滿不在乎地戲謔她,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是麽,可是我這個問題是真的很簡單誒,洛凝帝姬怎麽想也不想就拒絕於我呢,這樣唄大好吧。至於本君為何突然這般抓著你的手不放,是覺得你我之間在曆劫凡間時,便已行過夫妻之禮,拜過天地。”


    這事他怎麽還記得,不應該的啊,真的是不應該的,他怎麽獨獨記得這件事不放呢。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無洛說的這些話確實是真話,她的確跟他行過夫妻之禮,也拜過天地,她本以為自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忘卻了這件事。可是當無洛再次提起,她的心還是不受控製地再次為他而心動。


    同時她的臉色也不由得羞憤,“哪有,上仙可莫要無辜汙蔑我的清白啊,我之所以來這雷池,是來履行身為妖界一方掌權者應該要做的事情。


    還請上仙鬆手,謝謝。”


    “若我不放呢?洛凝,我隻是想知道你明明一直陪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渡劫,為何一回到這九重天來,你卻不承認,是我做的不好,還是我讓你覺得為難了?”


    這哪是承認不承認的事,這總不能說她是因為樂雲的緣故,才會陪他一起去曆劫,在這其中也有她自己的一份心思。


    盡管她的手依舊被無洛緊緊抓著,但她的臉卻別了過去,這意思貌似就是不再想搭理他了。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還請你不要那麽在意,若換作是阿顏,我也會如此的,嘶……能鬆開了麽,你抓著有些疼……”


    他聽見她的回答,手中的力度也慢慢鬆開了些,唉,還是怕弄疼於她。


    “可我並不把你當做平日裏和我作對的女子看待,你在我心裏也有了不一樣的地位。


    你心裏終是看待我是不同的,是不是。


    你看看我,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洛凝,我不信你心裏從未對我動過心,不然你怎麽會說出這般讓人傷心的事來。”


    而洛凝聽著他說完這些話,也是在心裏做了一番掙紮,最後思慮再三脫口而出問道。


    “但是在你心裏,阿顏還是比較重要的,不是麽,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對阿顏的心意,我也知道即便我再否認,再不說你也不會在意的,你要的答案隻是我到底有沒有……”


    他生氣地把眼前的姑娘一把攬進懷裏,用力地抱著,直到她臉被抱的憋紅,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他才微微鬆緊了些。


    梨渦淺笑,繼續問她,“明明你在凡間時那麽喜歡我的,你都說了我跟你是天定的良緣,你說過隻喜歡過我的。


    可你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承認。我心裏隻有你,也隻會有你一個,其他人不重要了,有的隻是對於之前的友誼,想去為她擋住一些風雨。”


    說來,洛凝對於無洛來講還是不同的,至少是心悅她的。


    ——


    就這樣,過了幾日後,我正在跟虞衡下棋消遣時光時,聽到仙使來報,說是洛凝帝姬前來此處拜見,說是來找我有事要相商。


    “你說她來這,是不是有事要找我商量,所以趁著你也在,索性就來了,可——”


    “無需憂心,娘子。洛凝來這應該是想找你談心的,可是需要為夫回避一下?這畢竟是你們閨中密友要談話,為夫在這不妥。”


    我拉住他的衣袖,疑惑問道,“不,不是吧,你這都要回避啊,你去做啥啊。可不要離開了,上一次我找你半天都不見你人影。”


    “這是舍不得為夫,還是娘子覺得自己一個人跟洛凝談話有些緊張?想要為夫在一旁陪著?不如我就在這裏陪你好了。”


    可惡啊,我的心思那麽好猜的麽?最終我還是為了自己的尊嚴,毅然決然地讓虞衡哪涼快哪呆著去。


    等我來到了花廳,就見到了這滿麵春風的洛凝,不用猜我也看出來了,她這萬年單身的命,在這一刻是紅鸞星動了。


    不,星動了好幾回了,“你這大駕光臨的來找我,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的麽?”


    “其實吧,我來找你,確實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說。此事事關無洛。”


    關於無洛的麽,無妨,無妨。“什麽事你說,阿衡出門去了,他沒在。你有什麽事就說給我聽吧。


    你不說的話我也是可以猜到幾分的,但是這些事想必你也應該有所經曆了。”


    她神色愣了一下,隨後誇讚道,“對啊,確實是這樣,你居然都猜到了。”


    “主要是你都寫在臉上了,我不猜,但也能看得出來啊,我又不是不知道這幾日的消息,小道消息傳開,說是妖界帝姬洛凝,和九重天那位豐神俊朗的高冷謫仙無洛上仙互訴衷腸。


    我居然不知道這幾萬年的時間,你竟然對無洛這般上心,我以為那一次我回妖界時帶上無洛一同前去,是你跟他第一次打照麵呢。”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阿顏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挖你牆角的,我早在幾萬年前就對無洛產生了一些情愫,隻是我不敢告訴你,是怕你誤會。”


    “挖牆腳?你喜歡無洛有什麽錯啊,這本來就是你的自由,我隻不過是感慨罷了,不過也是覺得你能跟他互訴衷腸,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麽要緊事,你快說吧,我待會兒還要跟虞衡下棋呢。”


    洛凝還是免不了緊張了些,醞釀了一番,才緩緩開口道,“你不介意麽,不介意我突然對無洛那麽在意,不介意是我的緣故,才會讓你跟無洛有緣無分?”


    這有什麽好介意的,我本想這麽對洛凝說的,但是還要想個體麵的詞來說給她聽,讓她放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很好啊,你也算是尋得一良緣,再加上我昏睡的這幾萬年,你和無洛一起照拂過樂雲,有些情愫在心頭在所難免。


    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不介意你和他在一起,我隻是覺得你跟他在一起就很般配,這有什麽介意不介意的。”


    我本以為自己說的話會讓洛凝放寬心些,卻不知道我的話還是讓她覺得愧疚難安,她忽然向我跪下,我不明所以,忙拉起她,可她卻是態度堅決。


    “你這是做什麽啊,我,我並非是不希望你跟無洛在一起,洛凝你快起來,你這樣又算什麽,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好,既然你要跪著,那我也跪著和你說,跟你說我對無洛的心意。”


    聽了我的話,她也是不好意思地站直了身子,“可我終究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要不是——”


    “唉,你真傻啊,我對無洛並無男女之情,我之前是神識尚未恢複,你不要覺得對不起我,我是真心想跟你說話,你和無洛在一起,也是天生一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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