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很幸運,在我沉睡的這幾萬年裏,有虞衡的陪伴,這也算一件幸事。


    “我睡不著啊,怎麽辦呢。”我好笑的看著他,他的眉眼緊閉,不曾睜開眼來,我本以為他睡著了,將手離開了他的腰間,正欲轉身,他忽然手一緊,對著我我說。


    “娘子既然睡不著,不如為夫就講個故事來給你聽,興許聽完了這個故事,娘子就會睡著了。”


    他講的故事我已然聽了很多個,正想著他還會說出怎樣的故事來時,他就開始講了。


    他的話語間透露著這個故事的開頭和我聽過的幾乎一模一樣。


    “罷了罷了,我不聽我不聽,夫君快睡吧,我呢,就這樣睡覺,不轉身,不轉身了。”我雖是這麽說,他還是不放心,怕我突然變卦,忽然睜開雙眼,直愣愣地看著我的小動作。


    哎呀,被抓包了,還是把身子轉過來吧,這男人的招數咱都已經摸透了誒。


    “娘子這是做什麽,怎麽不跟你說的一樣,不轉身了?可是你已經轉身了。”


    “嘿嘿,我這是有些不舒服,所以特意轉個身,夫君莫生氣,莫生氣啊。”


    他還是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嗯,為夫明白,所以娘子還是自己轉過身來,可好。或者為夫也可以幫個忙。”


    如若讓他幫忙,那豈不是要有些許的麻煩,我的臉也在這時候忽然紅了起來,顯然是被虞衡撩到了,這也不過是平常得不再平常的話語,我怎的這般容易就臉紅啊。


    說起話來也是些許磕磕絆絆的,像極了惱羞成怒,“不要……才不要你來幫忙呢,睡你的覺吧,我會自己翻身的。”


    他還是繼續說著話,不顧我的話,伸出手來把我翻了個身,又看到了我臉色通紅的樣子,也不忘調侃道,“娘子莫害羞,你我之間還害羞,那可不成的。


    我們都老夫老妻了,做這些事又沒有任何的不妥啊,娘子害羞得像凡間女子那般,真是讓我愈發地喜歡。”


    “你…你別再說了,睡覺…睡覺啊,你再這樣我可就不理你了。”其實我說的不理他,也並非是真的不理他,他都是知道我說的是假話,也是閉嘴了。


    “娘子幾時說的不理我,就真的不理我了,就方才你說要摸我的頭,我沒讓你摸,你不還是說了不理我的話。”


    “是這麽個理沒錯,可是你明明都知道的,怎麽還是,怎麽還是這樣……”


    “哪樣?為夫哪樣了,娘子你講話講清楚些,講明白些可好,不要說話說到一半忽然就不說了呀。”


    “我不說了,你自個兒理解去吧,我要睡了,夫君也早些睡。”


    就是如此,我就是說話說得迷迷糊糊地,讓他老是明白不過來,大抵是知道我們之間是心有靈犀的,彼此想說的話有哪些,都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也就是我說的這些,他都會明白的,我呢,也不想把話說完,畢竟知我者,虞衡是也。


    “娘子不想說的話,為夫也能猜到半分。”


    “不如夫君將我的話給講出來,我來看看夫君猜的可對,好不好?”


    他見自己的目的達到,笑了一下,但是他這微笑讓人能感受到如沐春風,覺得他的心思也是很單純的。


    雖然我此刻並沒有瞧見他此刻的神色,但也能猜測到他勝券在握,大抵有百分之幾的概率猜得出來我沒說完的話是什麽話。


    “為夫不說,娘子不也是都知曉的,歇息吧。”


    指望他能說出來,也許是我太過於相信他的話,就隨了他的意,不說也罷。


    ——


    三清殿*書房


    漓卿見這幾日月華殿甚是熱鬧,於是來到書房這處找到了旬殷,她打破了沉默,畢竟她也知道旬殷的心思是不想管她和白羽的事。


    原因也是因為她自己沒告知旬殷個中緣由,為何處處都在維護白羽,知夢看到天後前來,稟報給了旬殷,旬殷為難地說道。


    “這些事兒你日後見到了,也不必來稟報於本座,她要什麽自己來拿,無需來找本座,知夢,你讓天後回去吧,本座不欲見她。”


    豈料此話剛落下,漓卿已然從書房門口闖進來,臉上還帶著些著急之色,看來是硬闖。


    旬殷歎了口氣,示意知夢先行出去,知夢知道天帝陛下要跟天後娘娘聊事情,也是很有眼力見的離開此處,留下空間讓二人談事。


    隻不過是四日未曾聊過,怎麽這會兒的相處甚是難熬,旬殷一邊翻閱書籍,一邊又看著漓卿,似是在等她開口相問。


    漓卿也是如此,她以為旬殷在此處是做什麽,才會不想見自己,甚至連他阿姐花顏要跟虞衡成婚,她也是這幾日才得知的,所以她就在想為何好好的,花顏怎的就跟他們九重天的戰神虞衡成婚了,而且樂雲還成了花顏的女兒。


    “君上,臣妾來此,是想問你一件事,花顏帝姬和虞衡上神成婚可是真的,為何會這樣,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參與進來,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他們二人要成婚,才會同意花顏帝姬讓白羽前去凡間曆劫。


    白羽去凡間曆劫,就不會阻擾她跟虞衡上神成婚,所以您肯定知道些什麽,對不對?”


    她問完事情之後,神情好像是得知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聲音比之前柔弱了不少,“你真的知道些什麽,是不是,君上,你知道的話,就告訴臣妾吧,這樣,臣妾的羽兒也能早日回來,臣妾實在不能看到白羽在凡間曆劫啊。”


    誰會這般無聊去打聽我的事,況且那日虞衡早已跟旬殷說了情況,旬殷呢,也確實知道我跟虞衡在一起的事。


    此次我跟虞衡成婚,是為了彌補那時候的遺憾,隻不過是找了由頭,我嫁給虞衡後,認回樂雲也能名正言順些。


    旬殷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幾次漓卿,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可是已為人母的漓卿,表現出來的幾乎都是真實情感,她是真的關心白羽,見不得她在凡間受苦受難。


    旬殷寬慰道,“此事跟阿姐無關,是白羽自己要惹惱阿姐,阿姐也是為好友出口氣,你以為本座從未阻擾過麽?


    你當真以為阿姐隻是出口氣,拿白羽的曆劫一事拿來報複她麽,你覺得無洛上仙於本座的阿姐而言,僅僅隻是好友關係?


    用你的腦子想想都知道阿姐對無洛的感情不一樣,隻是還未明說。”


    這一切都是她還不知道,她以為是我故意為難白羽,才讓她的女兒去凡間曆劫,上次我說的事情,漓卿本就知道我是知曉她的親生女兒就是白羽,是那個品行不怎麽好的白羽仙子。


    她幾乎是崩潰了,氣得連連說道。


    “不可能,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君上,你說的都是假的吧,臣妾的羽兒那麽乖,又得太上老君的賞識,肯定是花顏帝姬冤枉她的,肯定是的。”


    真是無藥可救,她那麽喜歡白羽,又在樂雲每次被白羽說是欺負她這表姐,而且樂雲的前夫玉書也是不喜歡樂雲,相反倒是跟白羽走得近。


    起初旬殷以為是如白羽所說的那般,她自己是玉書在修仙成功上這九重天來時,她曾救過玉書的性命,所以玉書跟她親近,也是覺得白羽是個大姐姐。


    可是玉書跟樂雲成婚後,玉書還是跟白羽走得很近,甚至還多次當著樂雲的麵維護白羽,樂雲是不是親生的,旬殷心裏明白。


    虞衡那日說的話,他再想了想,也終是明白過來,阿姐小時候也曾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不說的話,樂雲小時候的樣子,跟阿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再加上漓卿本就不喜歡樂雲,卻唯獨對她的小侄女喜歡,每每都維護白羽,甚至還曾多次跟旬殷提議,讓他給白羽修改九重天的仙籍。


    這麽說來,漓卿之所以今日來問自己,也是為了白羽而來,而且還是因為阿姐即將跟虞衡大婚。


    是為了給白羽討個說法吧,大抵是吧。


    “漓卿,本座實在不知你這侄女是你那不爭氣的妹妹所生的,還是你所生的,你怎麽一說到白羽,情緒竟這般衝動。


    說說吧,本座很想知道。”


    為何突然這般發問,是察覺到了什麽嗎?可是這都過去了七萬年了,怎麽偏偏君上要這麽問,如果不是察覺到了什麽不該察覺到的,那麽她也能好好解釋一番。


    “君上你忘了麽,羽兒是我那不負責的妹妹生下來後,讓我去魔界接回來的孩子啊,當年這些事情,你不都知道的,怎麽還繼續問這個問題。”


    “是麽,可本座總結了一些事情之後,卻發現你對白羽甚好,不止一兩次維護過白羽,花顏帝姬說白羽不學好,你維護她。


    就拿無洛上仙被白羽陷害一事,你也依舊不厭其煩地再一次維護她。


    是不是本座不說,你就以為你隻是作為她的長輩,適當地維護她?不不不,漓卿,這些你能想得到,本座也自然可以想到。本座不是傻子,你在花界有沒有什麽所謂的妹妹,本座都知道。


    你是自己坦白你是什麽人,或者說你是不是花界花神,本座一看便知。”


    都到了此刻了,漓卿卻還想為她自己辯解,


    “不,君上你在說些什麽,臣妾不知道,臣妾什麽也不知道,你是問我是不是有個妹妹是吧,我當然有啊。”


    “那你告訴本座,為何你我是太初十三萬年成婚,而你卻在太初十七萬年從魔界帶回來一個三萬歲的小女孩。


    你當時明明知道樂雲是抱養的,你也知道你是喜歡樂雲的,為何在白羽來了之後你就變了?


    難道是你親生女兒來了之後,你就把重心轉移到自己親生女兒身上去了?”


    “這又有何錯,臣妾這麽做也不過是因為樂雲不是臣妾的親生女兒,君上說我偏心,可你怎麽又知道,臣妾隻不過是隻想寵著自己的女兒,讓她開開心心的。”


    抱養的麽,是不如親生的對吧,可是這幾萬年來,樂雲懂事的太早了,本該是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的小仙子,卻因為一人的“你和此人很是相配”,跟那個自己唯一動心的人成婚。


    “樂雲又有何錯,你告訴本座,樂雲本該可以嫁給對自己一心一意的男子,卻因為你的好女兒,斷送了她的念想,你以為你隻愛你的女兒,無論她做什麽都是沒錯的?你這不叫寵愛,你這叫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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