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既已看出來了,又何必再問呢,子瀾,這丫頭來的不是時候,打攪了你們和公主殿下說話,實在有些抱歉。”


    蘇景行有些愣在原地,阿姐無緣無故地怎麽道歉,明明樂雲來的是時候啊,他皺著眉問,“阿姐何故道歉呢,樂雲來的是不是時候都不是問題。”


    隨即又說。“公主自當有雅量,大抵是不會跟一般人見識的,而且公主所說的夜明珠,實在是太過貴重了。”


    他又說貴重二字,這不就是在反反複複提到夜明珠有多珍貴,常人是不可得的。


    但是這其中的意思又有很多。而且你也不能當麵反駁說,這夜明珠啊,臣小的時候就曾見過,家中也有許多,他常拿送過洛晚清。


    “那麽,你們能否回答本宮第二個問題呢,你們說這女子是你們遠房親戚,傳出去本宮都不信,而且又在這裏出言不遜,本宮難道沒有什麽權利來處置她麽?”


    “本宮沒有什麽雅量,也不會因為今日丞相夫人的出現,就此原諒她的魯莽。


    莫不是,覺得本宮送的賀禮不夠隆重,還是說蘇大人壓根就沒有想法,要收下這賀禮,罷了,本宮呢,也不願意與你們說些廢話,這賀禮蘇大人收與不收,自己考慮吧。”


    她這一笑,倒是挺陌生的,哦,本來就陌生。


    然後南巧兒開始打量起樂雲來,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這小姑娘還真和何夫人長得相似,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遠房親戚隔代親嗎,真是讓本宮見識到了。


    思悅,走吧,這幾日陛下已經在為本宮挑選夫婿,此前來拜訪,是有些魯莽,是本宮的不是,蘇大人,打攪了。”


    南巧兒這一舉動在說明什麽呀,來這裏送個禮是表示自己放下了嗎?怎麽會這樣呢,按理來說,這位南梁國的公主,怎麽說也是自己來找茬的呀。


    正當她要轉身離開時,樂雲突然出聲叫住了她,隻是想確認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就是想驗證南巧兒,是否真的放下了。


    “公主殿下留步,民女有一件事想問你,而這個問題民女就在此說一下,你對我小叔父可曾動過心,為何之前不來拜訪,偏偏在你挑選夫婿的這天才來拜訪送禮呢?”


    聽罷,她臉上的笑意減去,似乎是笑容凝固在臉上,似有若無的笑,再加上她那語氣太過平淡。


    “本宮做事一向都是不問緣由的,怎麽你一個小小女子,還敢來問本宮做事是怎麽做的,蘇夫人,你們得管教一下這位姑娘。


    皇家的事,三兩句話是解釋不清的,本宮先告退了。”


    真是奇怪呀,蘇知許也對南巧兒的忽然轉變保持懷疑,但更多的還是關心樂雲,方才那南巧兒凶得很,隻怕是樂雲都被嚇到了。


    “下次慢一點,等等姑母,知道了麽,就算有你小叔父在也不行啊,公主殿下也是一個不好惹的人。”


    “阿姐,你莫要說了,既然那位來這裏隻是來送賀禮,那應該沒什麽問題的,剛才她不是說了如果要處置阿雲的話,早應該處置了。


    現下阿雲不是好好的。”


    樂雲還是不明白,難道白羽的命格發生改變,她的情劫不是小叔父麽,還是依舊是小叔父,隻是白羽換了個別的方式,打算用別的方法來攻略小叔父?


    奇怪了,樂雲怎麽一副不在線上的感覺啊,這是在想什麽呢。


    “阿雲…阿雲,在想什麽呢,怎麽不回話啊,那不是被那個公主的嚇到了吧,莫怕莫怕,有姑母在呢。”


    蘇知許話雖如此,還是上前給了樂雲一個大大的擁抱,寒暄幾句後,四人也坐了下來,開始聊了起來,談論南巧兒的行為。


    蘇府門口


    南巧兒本來來此送禮,完全是覺得自己沒占上風,也是來探探口風的,想看看這蘇景行的妻子到底長相如何,有沒有那種讓人覺得驚豔的感覺,可是事實證明,洛晚清確實是很驚豔。


    且這洛晚清的身上有一股熟悉感,但是講不上來。


    本來就送賀禮一次,還差點就送出去了,天天節外生枝,不知從哪蹦出來一個野丫頭,竟會讓何思安的夫人親自來護她,倒黴的很。


    思悅緊緊跟著南巧兒走,她意識到南巧兒因為方才被駁了麵子,有些許脾氣,但也不敢亂發言。


    隻是她這一舉動還是讓南巧兒發現,南巧兒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思悅你有什麽話,你說便好,不要欲言又止的樣子,這讓本宮很是討厭。”


    思悅唯唯諾諾,嚇得大氣不敢喘,“殿下,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你說,本宮要看看你有什麽話要說的,隻要不是什麽本宮的婚事由大晉的陛下來挑選夫婿,本宮就要言聽計從。”


    “奴婢想說的是,您既然已經表明放下對蘇大人的執念,還請您莫要忘了,來這裏是為了什麽,為的是給咱們家陛下尋求一個靠山,一個靠得住的靠山。


    若公主殿下忘記,奴婢可以隨時提醒。”


    此刻,南巧兒貌似是被她的話給刺激到了,不能再淡定了似的,語氣也隨之改變,眼神像是換了個人。


    “本宮還需要你的提醒麽,不需要,不需要。你以為本宮為何要向本宮的父皇請旨前來和親麽,隻是因為待在那個冷意連連的宮殿裏。


    又有長兄長姐欺負,再加上有一個那麽不怎麽受寵的母妃,你以為本宮願意這樣嗎,本宮不需要你的提醒。”


    南梁國這個國家聽說皇帝很昏庸,有的又說他很勵精圖治,這次好好整頓一番,必能和晉國相比較,隻可惜有那個心,沒那個意。


    至於堂堂一國之主的小女兒為何前來這裏和親,或許隻想通過這個和親改變自己,至於是和誰成親,為何他們國主會選擇這個國家,大概也是知道晉朝的兵力很多,人才濟濟。


    和大晉聯姻,也隻是尋得一世安穩,或者可以說是尋得一隅偏安。


    “是,公主能記住自己的使命,奴婢很欣慰,公主就莫要在意方才的事情,不過隻是一個小女娃說的話,公主莫放在心上,現在你應該做的事,就是進宮一趟,看一看大晉的皇帝陛下,到底為您挑選了哪家好兒郎,絕不能再拖了,殿下。”


    北荒*竹院


    我自那日回來看我母親,就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裏,母親的病情也好轉了些,但是也還是操心阿姐的事來,那件事就是阿姐快回昆侖山去了。


    怕是要在昆侖山住個十幾萬年,而阿姐帶回來的言墨冥君,現在恐怕還在和父君在對弈。


    虞衡覺得我過於操心,於是拉住我的手,抱我坐在床邊,問道。


    “娘子在擔心什麽,怎麽從你一進門來就不曾看我一眼,是為夫顏老色衰,沒讓娘子再次喜歡起來了?”


    顏老色衰?哈哈哈,原諒我不厚道地笑起來了,這個虞衡怎麽一天天地都在想些奇怪的詞,他怎麽會顏老色衰啊。


    再說了,他即便再老,年紀再大,也隻是比我大了三萬歲,我之前還以為他比我年歲小。


    還是先給他一個擁抱,再捏捏他的臉,稱讚不已,“夫君的臉還是很好捏,如以往一般,讓我捏了想再捏,你怎麽和我的角色反過來了,這麽說吧。


    我呢,是在想我父君該怎麽處置阿姐帶回來了的言墨冥君,是跟他說我阿姐心有所屬,讓他放棄,還是別的。”


    他聽我這麽說,也是把我抱得更緊,我差點還未喘過氣來,怎麽他老是想把我的呼吸奪去啊。


    “原來是這樣,為夫還以為娘子是看了為夫那麽久,是覺得為父顏老色衰,配不上娘子了。


    不過此事娘子莫要擔心,隨心而行,嶽父大人有他的決定,娘子即使再擔心,也會有不擔心的時候。”


    我的直覺告訴我,虞衡這娃兒肯定知道些什麽,或許我父君那天找他們聊話,這其中肯定有關於言墨會不會成為北荒上門女婿的人選。


    是要直接問虞衡,開門見山地問呢,還是等今晚上睡覺的時候再問他呢。


    好糾結啊,太苦惱了,阿姐對那個言墨到底在意不在意,喜不喜歡他啊,要是喜歡他,就該讓父君擇婿啊,定下婚約,來日好舉辦。


    我已然不知道自己過於操心了此事,忘了此刻還在虞衡的大腿上,自己還在擁抱著他。


    “娘子,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咱們也該歇息了,你說呢,娘子。”


    他說完這話,輕輕地將我推開,自己給自己解開衣衫,躺床上去了,綠竹似乎知道我倆要幹啥,還貼心地把門關上了。


    喂喂喂,我還處在情況之外啊,這天色還早呢,太陽還未下山,他怎麽說睡就睡啊,而且還擺好了姿勢,我完全沒反應過來,有些不想睡覺,於是問道。


    “阿衡,這天色尚早,你我早早就歇息,怕是有些不妥呀,不如你我二人也來對弈一番吧,說不定,說不定很快就過去了呢,這歇息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何如此慌亂,我和他已經同床共枕那麽多年了,但是一想到要和他一起睡,心底就不知為何就慌了起來,到底是覺得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罷。


    他倒是笑了一下,然後從床上起身,走向我來,“娘子怕我?為夫又不是什麽渾水猛獸,我隻是想和娘子一起躺著睡覺罷了,不會對娘子做什麽的。


    大婚之前,為夫也隻是和娘子共赴巫山雲雨一次,為夫真的隻是想和娘子睡一覺,蓋著被子純睡覺。”


    “哪有你這樣還記次數的,這種事情就不用記得了吧,哎呀。”我嗔怪著他,卻讓他把我抱到床上去,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那我們就好好的睡覺,不做任何事,你也快上床吧,雖然你不怕冷,況且,天色真的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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