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再考慮考慮,這小姑娘也才剛到京城來,難免水土不服,不若然就安排她在娘子的隔壁院落住著,可好?”


    這話聽上去還不錯,可是這一細想,也覺得姑父說得對,她雖然是以遠房親戚的名號入住相府,可也不能拆散了他們夫妻二人的生活習性。


    正要說話時,忽然被蘇知許的一番給打斷,“正是因為妾身從未和樂雲睡過,也從未和親戚朋友聊天過,才要她陪著妾身,想來相爺你是不會覺得不妥的,不是麽?”


    與樂雲毫無血緣的蘇知許竟如此說了這些話,這也讓樂雲還未反應過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話呢。


    也不免在心裏想著,“若是阿娘有知許姑母這般就好,可惜我隻能偶爾待在相府,其餘時間也是要回昆侖山下的。”也就是她前不久就說過的千靈山。


    “我怎會與娘子計較這些,娘子既然都如此說了,為夫就先回院子去了,娘子早些休息。”不能與其共枕眠,是他失算了,誰能料到,他何思安居然會輸給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小丫頭。


    而且還是喊他為姑父的小丫頭,不過瞧著樂雲的模樣,仿佛在哪見過似的,卻也想不起來了。


    ——


    這些天,清玥待在冥界,日日見到的光景也是如人間一樣的,有月亮有太陽,唯一不足的就是,此處居然是隨處可見飄蕩的鬼魂,不難猜到這些應該也是冥界的子民。


    起初她到這來的時候,也是常常念叨到我,似乎在吐槽,“還好阿顏不曾來到這兒,不然她真的會覺得這裏不像冥界,倒像是人間。”


    “清玥上神在這嘀咕何事,看上去還挺開心的,可否也告知與我,讓我也開心開心。”言墨的出現,讓清玥覺得能猜得到,堂堂冥王,卻不用敬語,不自稱本王,而是我。


    “冥王客氣了,小仙想到了一些趣事,難免想笑,說來這些事,冥王你早已有耳聞。”


    “清玥上神不妨說來聽聽,我聽著呢。”


    她的臉上一下子正經起來,說起了我有可能魂魄在冥界的忘川河畔飄蕩著,或許言墨曾見過我,或許也沒見過。


    “聽聞冥界有條河,名喚忘川河,若有魂魄渡過此河,便能到孟婆處飲下一夢醉,忘卻前塵,冥王可曾見過我小妹到你這裏來過?”


    “花顏帝姬啊,我不曾見過她,這有何問題?”


    “罷了,問你也是白問,我小妹三萬年前不小心被人暗算,身隕神滅,她的魂魄應該有一魂在此處的忘川河,冥王,你們這冥界裏不是和閻王殿的閻王共有同一本生死簿麽,上麵可否查看神仙的生死?”


    “不可,不是我不給你看,而是這本生死簿事關重大,不可隨意給外人看的,無論上神是我在意的人,亦或是上神喜歡我,我也不能破例給上神查看的。”


    規矩還挺多,清玥眼神瞟到一處花海,那豔紅的花瓣,隻有根和花,卻沒有葉子,她也來興致,指著自己所看到的景色,“冥王,那兒一片盛開的花海所盛開的是什麽花,為何隻有根和花,卻沒有葉子啊?”


    “阿玥聽說過曼珠沙華?”


    “未曾聽說過,不過那片花海和你口中說的曼珠沙華有什麽關係?”言墨垂眸,說起了曼珠沙華來,“彼岸花,花開千年,花落一瞬間,所到之處,皆是讓人看了都會忘卻前塵的花。


    阿玥,這些花,隻有在黃泉路上才會看到,如今你也看到了,這些花開到了我冥界來,或許也是想來見見你。”


    “這都是登徒子才會說的話,你是怎麽想說這話的。”


    怎麽會是登徒子說的話呢,言墨一時半會也說不出話來,這被清玥一誤解,他的心就不受控製的跳動,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來。


    噗通噗通,就這樣維持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回過神來,隨聲附和道,“可我並非是登徒子,這些花就是如此長到這忘川河畔來的,阿玥不信,不如我喚一花精靈來問話。”


    “罷了,不用問了,你說是那便是,不過我還是有些疑問,為何你們冥界的天色和凡間別無差別,以往不都是夜色猶如一塊天幕,黑漆漆的,不見光亮。


    而我來時所見到的,和在凡間見到,幾乎一模一樣,這難道也是冥界一大好去處麽?”


    自然不是,早在三萬年後,花顏平定叛亂後,也是留言和天帝講明情況,讓天帝把冥界的一年四季布成凡間一樣。


    就跟北荒一般,一年四季都有規律,且又離昆侖山近,景川也同意帝姬這麽做。


    “這些情況,都是因花顏的功勞,阿玥不曾聽聞,花顏帝姬為了讓冥界也能和凡間的凡人擁有日光,還在戰前去和天帝說過的,若三萬年後三界穩定,就把那塊天幕撤掉,讓冥界和凡間一樣。


    一樣擁有一年四季,看星星看月亮。


    唯一不變的,便是這夜晚降臨時,這忘川河畔兩岸的燈火亮起來時,猶如白晝,再坐過擺渡人的船隻來到冥界的王城,又能在這高樓上俯瞰下方的繁華。”


    隻是這些我都不曾記得,在我的腦海裏,冥界的白天和夜晚都是沒什麽差別的,所以冥界的子民能成為冥仙的幾率很低。


    “原來如此,看來這些事情,阿顏定也是不記得了,不過聽完你說了這些,我倒是覺得你們冥界還是很可以了,就是不知,冥界可有什麽好去處,這幾日我一直待在你的宮殿裏,實在有些無趣。”


    “聽聞王城的城門邊上有一新開的茶館,夜晚也是在營業,那兒有說書的,阿玥若想去,我這就帶你過去,可好?”


    “那就有勞了。”


    二人堪堪走過這滿地都是長滿了彼岸花的花海,又穿過一條叢林深處,便也到了忘川茶館。


    ——


    北荒*議事廳


    瑤姬登門來訪,伏羲夫婦二人自然也是出來迎她,就是不知景川派她前來是有何事。


    也隻能等各自都落座後,再思索一番,才開口詢問道。


    “瑤姬上神到本君這北荒來,可有什麽事要指教?或是說您來這,是有什麽事要與我二人說的。”


    瑤姬趕緊道,“帝君誤會了,小神到這兒來,是來稟告你們二位,不久後清玥還是要回到昆侖山去的,也是說,這幾日她回來和你們二老相處,也是始祖看在眼裏的,但是清玥始終是在昆侖山長大的。


    小神此次前來,是為了這一事除了此事,還有一事,是關於花顏那孩子的,她身上的情蠱,也快解開了,你們莫要擔心。”


    伏羲訝然道,“原來大哥竟還有這一手,多謝瑤姬上神相告,也代本君問後一下大哥可還好。


    花顏情蠱一事,也是要看花顏度過。”


    也就放心了,還好她孩子的情蠱也快解開了,是不是就證明了阿顏會和九重天那位喜結連理,阿雲也會名正言順地成為自己的孫女了,想想都是開心的。


    這是她心裏的遺憾,當年我和虞衡在一起,並誕下樂雲,卻從未想起過她就是我的女兒,直到恢複記憶,一夢醉的效果也在慢慢消散。


    母親想來也是不會覺得我自私的,但這幾萬年來,樂雲也不是白叫清妍一聲外婆的,清妍初見樂雲時,隱隱約約之間也感受到了她身上有花顏的影子。


    而且小的時候兩人的經曆都很是相似,清妍點頭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這樣下來,他們一家也能團聚,盡管此番瑤姬的到來,是來說阿玥要回昆侖山去的事情,但也不能影響她開心的笑。


    ——


    這一日,到了乞巧節,而咱們洛晚清這不才剛出門,就被身後走來的蘇景行牽住手,便好聲好氣地問,“你何故不等我,晚晚。”


    “我,我想自己出門一趟,景行哥哥事務繁忙,再加上昨夜又和知許阿姐聊了許多,應該也是累了。


    所以呢,景行哥哥還是待在家中便好,可不能與我這小女子去逛那花燈會,且這乞巧節,景行哥哥隨我去了,又有什麽好玩的可玩。”


    “晚晚覺得你一人在這京城中,能尋到好玩的?不怕自己迷路?”


    不怕啊,她洛晚清才不怕迷路了,不還有知秋姐姐在,總不會兩人都不識路吧。


    蘇景行又問,“那晚晚可知這乞巧節是何意思?不知道的話,景行哥哥可以給你解釋一番。”


    “乞巧節又稱為女兒節,我也希望自己能在今日祈願,讓自己的雙手變得靈巧些,這樣也能繡出好看的香囊來,這樣子景行哥哥就也不用佩戴這麽醜的香囊了。”


    她歎氣地看向蘇景行的腰間,實在是想把那香囊拿回來修改修改的。


    蘇景行卻把這醜的不成樣子的香囊隨身攜帶,把它當成寶貝了。


    他忽然從腰間取下香囊,十分喜愛道,“這香囊是晚晚送我的,我怎會嫌棄,晚晚不必妄自菲薄,你繡的香囊,是我見過的最好的。


    我不許你這麽不自信。”


    “才沒有呢,景行哥哥胡說,這香囊醜死了,當初我就不該送香囊給你的。”


    “不送給我,晚晚又是想給誰呢,你看我都不嫌棄,不如這次我就陪晚晚去逛逛吧,也好帶晚晚去買些好吃的。”


    “那這裏有沒有賣糖葫蘆的,景行哥哥,你隻要帶我去買好吃的,我就允許你帶我去。”


    這也是個小吃貨的,有好吃的就行,其他的看看就好。


    其實這乞巧節也不是那麽好玩的,除了平日裏不常出現的猜謎語和祈願外,虞衡倒也是帶我逛遍了這京城,不過我現在手中拿著燈籠。


    不得不說,這燈籠畫的還是很惟妙惟肖的,這一盞燈籠是畫著山水畫,看過去仿佛身臨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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