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安聽她這麽說,瞬間破防,心中難掩失望,他們何曾是該是如何便是如何,這些年來他和蘇知許本是相敬如賓,不曾跨過那道鴻溝,今日他隻是想親近她。


    可奈何被她說出這些話來,忍不住生氣問道,“好,那我問你,你與我成婚是否就是被逼無奈,當年你曾說你喜歡我的,阿許。


    我今日就是簡單地擁抱你,你為何如此這般,為何。”


    就算如此,她也是平常心態回答他的話,“丞相事務繁忙,加上方才又是去了什麽地方辦事,想必回來之時可能被灌了酒,不省人事。才會問妾身來,這些年你我二人是怎麽過的。


    丞相還是回去後醒酒後,再想想吧。”


    她幹脆利落地說完,便從他的身邊挪到了對麵坐著,靜靜地看著那一方桌上擺著的水果,心裏也不禁疑惑。


    “他從來不曾備過水果的,想必是他想吃了,才會如此。”


    娘子不搭理他,他也是無所適從,他何思安哪有喝酒半杯就醉,阿許不正是胡說呢,他沒有醉,他之所以問這些話,完全就是想把話撥開雲霧。


    不過在這燭火的照映下,襯托著蘇知許的臉越發的好看,就這樣靜靜地待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到了丞相府門口。


    這兒依然是丞相府,卻不再是蘇宅,不是她蘇知許從小生活的地方。


    門口守門的小廝大老遠瞧見這番情景,也馬上走出屋簷下,開口道,“恭迎老爺夫人回府!”


    丞相府的左右邊掛著兩盞燈籠,從蘇知許先行一步走出來,看到了大門前有位林姨娘在那等著,便不再等何思安了。


    “老爺,妾身就不等您了,您有人等著。”搭上丫鬟春蘭的手,蘇知許就這樣無視了身後人伸出的手,頭也不回地走進丞相府。


    小廝阿四看著大夫人這樣有些難以理解,什麽,大夫人竟然不等老爺出來,然後再一起進去麽,今日是又怎麽了。


    “春蘭,不必搭理不相幹的人,日後見到那人,繞著走便好。”快要走到林姨娘的身旁時,蘇知許冷不丁地來了這麽一句,像是說給林姨娘聽的。


    他們這丞相府啊,除了正妻蘇知許,還有一年前被何思安納娶的妾室林微月,這位姨娘生得水嫩給,小家碧玉的。


    年紀也比蘇知許小一兩歲,進府前是在萬花樓當花魁。


    心腹丫鬟尋桃認可地點了點頭,似是覺得林姨娘要在丞相麵前表演什麽綠茶功法,接著春蘭也點了點頭。


    林姨娘看見他們三人都在說著自己,心下記恨上了蘇知許,但表麵還是要裝裝樣子。


    她倒是熱情地跟蘇知許行禮,聲音還是止不住的綠茶發言,“姐姐今日和老爺去參加羿王的婚宴,真是辛苦了,妾身恭迎姐姐回府。”


    蘇知許也不想搭理她,徑直走過去了,身後還跟著個危險的人呢,她不想理這人,便就走了。


    媳婦在前麵走,何思安想趕快追上她,可奈何半路出現了個林姨娘,她那幅楚楚可憐的模樣,也讓他不喜。


    “在這作甚,為何出門來,作為已婚之人,便待在你該待的地方。”


    老爺今日是怎麽了,怎會突然凶她,以往不都是溫情地把自己抱著,然後就回府的,為何突然如此了?


    “老爺,妾身在這等你等到晚上,你為何要凶妾身啊。”若是因為前麵走著的那個人,老爺才會如此,那她林微月又是做錯了什麽,她不過是等著夫君回來的婦人罷了。


    意識到自己因為蘇知許不等著他,心口上的氣還未消散,便把火撒到了林微月身上來,何思安也是微微愣住。


    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因為阿許不等自己,就變得如此了,他也不做解釋的,加快步伐,扔下了林微月一人在丞相府門口。


    “先回去吧,本相還有要事要辦。”


    “老爺,妾身有事要跟你說呢,你不想聽聽妾身想跟你怎麽說麽?”


    這話還未聽完,就不見何思安的身影了,林微月氣急,忍不住犯嘀咕,“不就是前任丞相的女兒,有什麽好得意的。”


    得知身後依舊有人跟著,蘇知許選擇去了府中一處涼亭處,回頭吩咐春雪和尋桃先行回院。


    “你們先行回去,我在此處待一會兒,我不會做什麽傻事的。”


    就怕她忽然做傻事啊,尋桃春雪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還是搖搖頭,春雪擔憂道,“夫人,奴婢不能任由您一人獨在此處,上次您也是說過隻在涼亭待一會兒,結果,結果您竟跳下湖中,若非老爺來得及時……”


    春雪不說的話,她也差點就忘了,那日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就稀裏糊塗地就往那雨竹亭跑去,最後一躍而下。


    那日她似乎看到了病魔纏身的母親,母親說來帶她走,是真真切切的感受。


    不能讓她們擔心了啊,她隻是想靜靜,想去那裏看看,蘇知許沉默了會兒才道,“丞相就在後麵,你們先回去,他也是來這的。


    我是不會做傻事的,快回去吧。”


    兩人聽了蘇知許的話,回頭看到何思安就在不遠處,也好答應下來,先離去了。


    這兒的夜景,和在羿王府的夜景是不同的,她隻想好好地在這尋得一絲安寧,但也不可能了,那個人跟著來到這涼亭來。


    “你來了……坐吧。”她招呼道,自己卻還是站在最邊緣處,聲音喑啞,聽不出任何情緒,也讓何思安覺得蘇知許此刻的心情,讓他捉摸不透。


    這裏是她一個月前落水的地方,她來這裏是因為什麽,為何會來這裏,來這裏有什麽事。


    “阿許,你可是有什麽事要與我說的麽?你若是有事跟我說,那我便聽著。”


    “妾身無事與丞相說,隻是想在此處賞月,今夜雖隻能瞧見一絲微亮的月亮輪廓,也是極好的。


    那日妾身的母親走的時候,也是如此,父親也因母親的離世一病不起,丞相可還記得?”


    為何突然就提到了往事,五年前嶽母王氏在冬日裏離世,那天蘇景行還未如現在成熟,隻記得嶽母離世後,嶽父一病不起,蘇絎特意向當今文昭帝進諫,讓何思安接過丞相一職。


    也是那時候,蘇知許跟何思安互通心意,在給母親守滿三年孝後,就嫁給他為妻。


    成婚後二人相敬如賓,人人都羨慕蘇知許嫁給了晉朝最好的男子,也羨慕他們夫妻間的感情。


    何思安還曾許諾過此生唯蘇知許一人,這一生一世不納娶他人。


    可一年前去了一趟邊疆後,帶回來一位美嬌娘,納他人為妾。


    “好端端地,為何突然提起此事?阿許若是不喜歡那林姨娘,為夫便立馬給她一封休書,讓她出府就好,你真沒事吧?”


    “丞相誤會了,妾身並未說的是此意,隻是想跟丞相你說一句,若你我之間沒有愛,那不如放我早些離去。


    我這些年來,想出府被你下令不能回,我想去探望我阿爹,你也不許,每每我回府,你都跟著我去,在丞相眼中,你覺得我阿爹還會把你當做什麽他派麽?”


    “你口口聲聲稱呼我為丞相,你卻不曾稱我為夫君,除了讓你稱我為夫君的時刻,怕也是隻有你求我的時候。


    蘇知許,你又把我當什麽,把我當做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我甚至覺得你之前所喜歡我的感情都是假的。”


    喜歡過就是喜歡過,那又如何。


    “你是我成婚之人,那便是我的夫君,除了夫君,還能是什麽,你可以娶很多個,你也可以權傾朝野,也可以隨隨便便就能要了別人的命。


    我本想今日就跟阿景說說話的,想問問他可有帶回他那未婚妻,想關心他一番。”


    “權傾朝野?原來在你眼中,你的夫君就這麽不堪,我又何曾權傾朝野過,我所做之事,不過都是按著嶽父大人給的路線走。


    娘子對我的感覺沒有了,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娘子也是聽了傳言,有的人在外散布謠言,說何丞相今日又當著陛下的麵處置了一位不重要的官員。


    更有甚者,當朝針對羿王一派,反對新製度,對麽?”


    這麽多年來,他把該說的謠言說完了,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


    “這些不能代表什麽,丞相大人是如何坐上這個位置的,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緣由是什麽,父親又為何為你去進諫,為何要指定你去接任丞相一職……


    這些你都知道。


    你我之間在一起的因素遠不止你我二人是有一定的好感,也不完全是因為你是父親擇選好的夫婿,讓我嫁給你,你就會接任丞相之位的緣由。”


    肯定還有別的,今日不妨把話說開了,也好過明日她沒了這心思,就忘了事情。


    “既然你想要聽所謂的答案,那麽娘子就隨為夫回屋裏,我把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娘子。”


    她還是很防備他,出言問,“我怎麽會知道你帶我去屋裏,是想做什麽呢,既然你都要告知我了,那不妨……”


    “隔牆有耳。”


    一個月後


    馬上便到了人間一年一度的乞巧節,這些日子虞衡也是帶我在人間遊玩,可別提多好玩了,這段日子洛凝也是來了蘇州城,也能常常見到她。


    而他們渡劫一事,也快成功了。


    雨清小築


    剛醒來時,我還以為我又回到了虞衡的月華殿了,直到看見了窗外那棵桂花樹,這才夢醒。


    “娘親娘親,你可是醒了,快起來用膳吧,爹爹下山去買東西去了,不多時便回來。”


    虞衡這會兒不好好待在這裏,又下山去做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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