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算是起來了,不然我還真覺得你和虞衡在這住著,每日都是折騰許久才起床呢。


    阿顏,昨日母親可與我說了,等你們回北荒,就得給你們辦婚禮。這不,我就帶你女兒來見你了,如何,事情可還順利?無洛上仙的情劫進行到哪一步了?”


    大概也到了無洛和洛凝互通心意,差不多便要互相贈送定情信物了吧,如若不然,那也是該到了談婚論嫁了。


    我在腦海中思忖著,也不知該怎麽和阿姐講明情況,虞衡卻很自然地上前來,給阿姐倒了杯茶,眼神瞟過去,緊盯著樂雲,似是在不滿她的到來。


    我也看了樂雲一眼,隨即把目光收回,知道這問題是樂雲讓阿姐相問。


    “回阿姐的話,無洛如今已和洛凝確定心意,不用幾年,也能度成情劫,不過我有一事想問阿姐。”


    這還是不好對付的,早知道她就不問我了,問我幹什麽,虞衡不都是替我回答了,樂雲真是不省心,來這看我和虞衡就算了,怎麽一上來就問這種敏感的話,這下好了,虞衡可能就要問誰想問無洛近況,又不好意思相問的。


    答案顯而易見,不是樂雲還能是誰。


    清玥這才意識到吃醋中的男子到底有多可怕,但也還是強撐著笑容,想轉移話題。“阿顏,你說你和虞衡辦大婚的習俗,要按照九重天那一套來,還是按咱們北荒的習俗來?”


    這,這也不好接話啊,這樣問我,很明顯就是轉移話題,我看得出來,那麽虞衡也看得出來啊。


    “我還未問問題,阿姐怎麽就轉移話題了,阿姐擔心什麽,我是不會吃味的,隻是想知道阿姐帶著樂雲前來,是單純來看我娘子,還是帶了什麽話前來。


    既然您問了無洛的情況,那作為阿顏的夫君,我有權替她回答。


    阿姐若不想待在這裏,可以帶著樂雲離開,直接去涼州洛家找無洛去,去看看他的情況。”


    樂雲被她這老爹給嚇得不敢看我了,她還想著要跟我撒撒嬌,讓我帶她去看無洛,現下看來是不可能的。


    她那狀態像是蔫壞了的花一般,委屈巴巴的,心中也明白了爹爹心裏,娘親最是重要的,而她爹的禁忌就是別在我麵前提到無洛。


    心中了然後,我上前幾步將手輕輕地拍了拍樂雲,語重心長地道,“阿雲,這你就做得不對了,你爹爹本來就對無洛就有幾分成見,你啊,日後可得注意——”


    “娘子,你說幾遍了注意,這丫頭可有聽你的話,罷了,我不與她計較,阿姐快把這丫頭帶走,她不走,那我走,娘子想去做什麽,便去做什麽去,做什麽,說什麽都與我虞衡無關。”


    這是樂雲第一次聽到虞衡說這樣的狠話,也是我的錯,這到底又是因為什麽,怎麽就生氣了,而且還說了這樣的話,聽到他的語氣都變了,清玥皺眉道,“虞衡,你冷靜點,這話是我問錯了,既然你都和阿顏待在這裏了,想必真如你所說的那樣,無洛上仙真的和洛凝在一起了。


    我也是無意問起,並不是專程前來這詢問,你不要怪阿顏,更不要怪樂雲。”


    他聽了清玥的話,嗔怒道,“無意問起?阿姐敢發誓麽,我可以忍著樂雲對無洛的關心可以比過關心我這個生身父親,也可以接受他曾對阿顏有著不一樣的心思,可這些我都不在意,可每次都要知道自己的女兒對一個外人都如此關心。


    每次都時不時地在自己娘子麵前提起這個曾喜歡的人,阿姐還以為都是無意提起的麽?”


    我乍然,呢喃細語,“你不喜歡我提起他,那我不提便是,樂雲提起無洛,也是出於無洛是她的小叔父。”


    他誤以為我這是認為樂雲時不時地提到無洛,是因為無洛是她的小叔父,是理所當然的意思。


    虞衡麵無表情道,“娘子認為這是理所當然麽,好,既然娘子如此以為,那今後娘子就全權去看無洛在凡間如何曆劫,如何變成你期盼的那樣子吧。”


    他也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一個閃身,便變成煙霧離開了這座房屋。


    若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什麽妖魔鬼怪呢,可是知道,這是虞衡被氣走了,被我氣走了。


    我胸口悶悶的,是因為虞衡的離去,而變得鬱悶不已,清玥想安慰我,卻讓我一揮手,她就知道我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想被安慰的意思。


    “阿顏,你這是在這獨自鬱悶什麽,虞衡確實被你的這幾句話給整得說不來話,還有,樂雲這孩子也做的不是……”


    “阿姐,你說,我和虞衡之間的隔閡是否還未解開,為何一提到無洛,他就會變成這樣,是不是我真的做錯了。”


    不,不是這樣的,是她做女兒的不是,她應該私下問我的,而不是當著爹爹的麵問阿娘,不然也不會讓爹爹氣走了。


    我該怎麽辦,是要追上去麽,該去追他麽。


    這深深地痛感遍布全身上下,讓我痛不欲生,冷汗不停地流下來,這熟悉的感受,是情蠱又發作了。


    這情蠱不愧是天地間最痛的蠱,這一次的發作是因為虞衡的無情離開,和我那後悔莫及的愧疚……


    好疼…為什麽會那麽疼,比前幾次來得還要更加厲害,全身像是被火烤了一樣。


    “阿顏!阿顏!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阿顏你快醒醒……”


    情蠱一發作,花顏昏迷了好幾日,期間也能聽到樂雲抽噎的聲音,“娘親……孩兒知錯了,孩兒不該提及小叔父,孩兒不該提他,娘親要是起來打我罵我都可以,為什麽,為什麽一直在這床上躺著。”


    意識中能聽到樂雲的話,我也是稍稍有些欣慰,不過這幾日我聽到的話都是樂雲在講,可沒聽到虞衡的聲音,難道他真打算一直不理我了?


    可我又怎會知道,雖然他那日是被氣走的,也沒忘記去替我觀察靈安和羿王的情況。


    在靈安和羿王回去不久後,羿王回府後,在皇後舉辦的荷花宴上,他向帝王請求,求娶陸府大小姐為妻,皇帝做足戲份,詢問靈安是否願意。


    而靈安卻十分淡定,並沒有因為羿王的幾句話,而從此信了他許諾的諾言,她想起了我對她說的話,不卑不亢地向帝王行禮,先是一番好話誇讚羿王。


    “陛下,臣女覺得羿王乃人中龍鳳,是晉朝的女子都想嫁的男子,羿王殿下很優秀,長相俊美。


    更甚是晉朝身份高貴的王爺,聽聞今日南梁國九公主也在此處,臣女覺得他們二人若能結成連理,也是一樁美事。”


    很快,她轉移了注意力,她把話題轉到羿王和南梁國九公主的身上。


    “臣女聽聞九公主心悅羿王,此生非羿王不嫁,那日臣女上山去靈隱寺詢問姻緣如何,羿王也跟臣女一同前去,想必羿王也清楚陸顏道長所言是什麽。


    臣女是三品官位京兆府尹陸大人之女,論這身份,配不上羿王,還請羿王另擇他人。”


    這番話,給在場的達官貴人、官家小姐和那些個名聲在外的公子們,都帶著幾分不尋常的意思。


    皇帝聽著靈安這意思,是不願嫁羿王為妻,又知道她提到我,於是打算詢問是什麽樣的道士,讓靈安臨時改變主意。


    “陸姑娘,朕想知道你口中的陸顏道長是什麽樣的人,怎會讓你臨時改變主意,可否方便告知,此人是從何處來,又告訴你什麽樣的話。”


    “陛下,阿離是說胡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阿離,你這是做什麽,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你忘了那日本王與你說的那些話了?”


    羿王忽然向皇帝行禮,駁回陸離所說的話,“臣此生隻娶阿離為妻,不知阿離為何突然改變主意,陛下可否給臣下一道旨意,若臣追回阿離,就可按照旨意來舉辦大婚。”


    “景羿!你這是完全不顧人家姑娘怎麽想的,你可不能如此糊塗,待朕問清緣由,再打算吧。”


    這一刻,陸離才知道陛下是不會覺得她是在認真對他這位帝王說話,反而覺得是陸離被什麽人下蠱,才會如此反常的。


    “陸姑娘,現在可以向朕說明緣由了嗎,朕定為你做決定。”


    “回稟陛下,臣女所說之人,是四年前從北安國辭去國師一職的陸顏道長,再後來就到了美名在外的靈隱寺,給人們算命。


    陛下,臣女所言都是真的,還請陛下莫要給臣女和羿王賜婚。”她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其動作認真且沒有敷衍之意。


    “陸姑娘如此急切,為何不講那道士所言和盤托出,也好讓陛下不為你和羿王殿下賜婚,這樣不是更好。”


    這道聲音透露出一股的書生意氣,陸離驚異地看向聲音來源,等見到那個人的容貌時,在腦海中浮現出此人的身份和長相。


    能在此說出話來的,除了晉朝當朝少年丞相何思安,恐怕也無人聯想到,這位丞相能開金口,自然也是對有些事在意的。


    此人溫文儒雅,但也不失身份,很有謙謙君子風範,一瞬間這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謔,是少年丞相說話了,他是對此事也在意麽,為何偏偏是陸家姑娘這麽說之後,他再來發言呢。


    “何愛卿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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