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一直都在,我不走……”


    我迷迷糊糊地回了這麽一句,一時間,屋內寂靜無聲,全身像是被什麽東西碾壓過一般,這一夜我曾想多次翻身一下,可怎麽也翻不了,一翻身就疼痛布滿身上。


    這可不好,我索性就不翻身了,我摸索著找到虞衡的身子,將頭靠在他懷裏,昏昏欲睡,什麽事情也不去想,不一會兒,我便睡著了。


    等我醒來時,天已大亮,也不得不說這晨間的陽光照進屋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陽光。


    正想坐起來動一動,卻覺得全身無力,但我還是坐了起來,伸手把窗戶再推開一些,恍惚間,我忽然發現這裏似乎已經被人設下結界,我從醒來,就沒見到虞衡,他去幹什麽了,為何不在這。


    我下床來將自己修飾一番,打量著這屋內的擺設,總體看起來是很不錯的,沒想到虞衡還挺用心的,雖然人不在,但好歹是給我留下口糧的。


    桌子上還放著一封信,我拿起來拆開一看,信上寫著:娘子,昨夜你辛苦了,為夫有要事處理,你且先用著這些膳食,晚點為夫就回來給你做些好吃的。


    為把這結界設下來,娘子懂得自然懂,不用為夫多說,就這樣。


    落款處:虞衡。


    我說真的,看到這封信時,心中仿佛是被他所寫的內容給氣到了,設下結界來困住我?不讓我走?


    這又是誰教虞衡的,若讓我知曉,我定把他打死。


    不過呢,看在他準備的膳食,我想了想還是不生氣的好,何必要和好吃的過不去呢,先吃飯,才有力氣逃走,好去給人算姻緣啊。


    ……


    虞衡他把事情做好之後,便又來到昨夜我到過的桃花林,而被他打得慘兮兮的青離,一感受到虞衡的氣息撲麵而來,心底不由得害怕了起來。


    他知道昨夜對我說的那些話,虞衡有可能都聽得差不多了,青離一想到此處,也是後悔莫及,他不該什麽事情都與我說得明明白白的,否則虞衡若是沒聽見,那他也不用受那麽那麽重的傷了。


    侍從看到是昨夜打傷自家魔君的人,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小人,竟還有膽子前來這裏,你不許過來,我家君上都被你打成啥樣了,快離開此處。


    否則休怪我不講武德了。”


    他眼神瞪得老大了,他對於虞衡將青離大刀在地的樣子,十分地對虞衡不友好。


    就連這侍從此刻的模樣,都是在捏法訣,貌似下一刻虞衡若再往前,他就真的會動手一樣。


    “應圖,這般無禮做什麽,給本君退下!”


    被喚作應圖的侍從一臉無措,什麽,魔君竟讓他退下,為何魔君不嗬斥那位傲慢無禮的人,為什麽為什麽。


    應圖咬牙切齒道,“魔君,屬下認為該走的人,是昨夜將你打傷之人,而非屬下。”


    他這一臉的委屈是認真的麽?怎麽感覺他生氣的樣子還挺好看的,這不就是另一個版本的青離麽。


    青離瞅著他,一字一句道,“本君說讓你退下,你就退下,何故在這說這些不讓人開心的事。”


    他青離承認,昨夜確實被虞衡打得不成樣子,可他也是顧及虞衡是清妍姨母的女婿,他名義上的妹夫。


    可哪曉得他被打這事,一直讓應圖記著,從昨晚到今日早上,應圖一直再提醒青離,他被人打了,得找個機會把麵子找回來。


    虞衡的神情中帶著一絲事不關己的模樣,默默地看著這對主仆擱這在談論事情,等青離讓應圖先下去後,虞衡才信步走了過來,走到青離坐的地方。


    看他坐在自己對麵,青離就打心眼裏就是怨恨虞衡,為何這人好喜歡打臉啊,害得自己這張帥氣的臉又毀容了,得養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好呢。


    罷了,這個話題先不說,既然人家又光明正大地造訪他,造訪此刻正在人間體驗什麽是世外桃源的魔君,那他也不能讓他來得不開心。


    於是便有了表哥會表妹夫這件事了。


    “上神突然造訪寒舍,不知是有什麽事要與本君說的,也不知本君跟上神您有什麽可聊的,還請上神自報來這兒的原因。”


    他的眼神還是審視著虞衡,頗有一種老妹兒嫁人了,妹夫前來造訪的姿態,不過他這姿態並沒有維持,反而是虞衡一記冷刀過來,他就慫了。


    頓了頓,青離才又繼續道,“不是,你來本君這兒,就為了跟本君對坐?你無聊不無聊啊,有什麽事你便說。


    你這般沉著冷靜,讓本君著實心慌,莫不是本君所掌管的地方,有人出來搗亂了?你特意來警告本君的?”


    這怎麽越猜就越離譜了,為什麽虞衡此刻還在跟青離不說話,就表示氣場就賊大的比賽呢。


    “虞衡上神,你若沒什麽事,本君可就要請你出桃花林了,這兒沒藏什麽,也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都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為何還在此處不走。”


    如果虞衡一直不搭理他,也不再跟他講話的話,估計自己真的會瘋的,這九重天的人怎麽那麽奇怪,他以為他誰啊,來找青離這麽一位魔君就算了,居然還不搭理青離。


    當然,虞衡也不是不說話,而是在想,待會兒該怎麽跟青離講明白,讓他離自己娘子遠點,別去打擾她。


    他本欲說一番道理的,可是青離是魔君,能聽得懂虞衡要說的意思麽。


    頓然大悟,用著昨日說話的語氣,對青離厲聲道。


    “青離,你記住了,花顏是本上神的人,你在此種著這些桃花做什麽,本上神不管,也不管你來人間是因為什麽,但是你若敢把你所謂的搬不上台麵來的主意,打到花顏身上,本上神也不介意,血洗魔域,讓你成為紙老虎。”


    待虞衡說完這番話,青離似夢回四萬年前的場景,仿佛傳說中的始祖親兒子虞衡,真的回來了。


    他似是被人扼住喉嚨,呼吸不得,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虞衡接下來的話再一次給震驚。


    “四萬年前沒親手將你了結,而今你若敢動本上神的人,說不定你也懷念著以前,我是否說對了?”


    “虞衡,這話你就說得不對了,以前那些確實是本君不對,可你今日上這來,就為了跟本君說這些的?花顏知道麽?”


    “我娘子無需知道,我做事何須她一直都知曉,你莫提她,我也不許你提起她。”


    原來是某個醋精前來我表哥這兒宣誓主權來了,我就說他能去哪,結果竟然是來這兒找我表哥說這些話。


    話都說到這了,表哥也得是說些讓虞衡明白的話。


    “本君還以為你做了什麽事,都會跟花顏交代清楚,或許你告訴她一些她想了解的事兒,興許也能對你和她的感情更加鞏固一些,可是呢,你沒有,你真是在這場感情裏,是打算一直瞞著她了。”


    “我說了,她無需知道。”


    “好好好,本君不說這些,你想如何都行,你把花顏送去哪兒了,怎的一個人來本君這,要是讓天帝那家夥知曉,保不準得讓他給按個謀反的罪名。”


    ……


    涼州*洛家


    洛晚清這一日待在家中也無聊,她想著還不如去外頭看看風景,去郊外采采花,與蘇景行培養感情。


    巧了,真是巧了,蘇景行一回想到三日前對洛晚清說的那些話過於唐突,也正打算邀請她前去涼州城有名的酒樓聚一聚,正好呢,和她好好相處。


    這不還缺個牽線人,就交給洛展離了。


    不得了啊不得了,洛展離一聽說老妹兒要出門,特意趕來洛晚清的院子詢問緣由。


    “阿清,你當真想出門去逛逛?而不是因為蘇景行那小子在家中待著,你不想見他,才如此要出門走走的?”


    洛晚清嗤笑道,“大哥哥胡說什麽,我與景行哥哥之間清清白白的,我哪是見到了他,就想不看見他的,大哥哥的話真是讓阿清有些惶恐。”


    “好,既然阿清你說你與蘇景行之間沒什麽,那我便問你,為何自蘇景行一來咱家,你就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日待在那花園裏與蘇景行在那聊什麽呢。


    而我每次一出現,你的臉就紅得不像話,不要與我說是天氣酷熱,才導致你臉紅成那樣。


    你對他可是有情,還是無情,你想嫁他,便與我說明白,說明白了,我也好帶你去跟他相見。”


    用得上相見二字的,恐怕也就隻有大哥哥能說得出來,洛晚清倒是不是不想說,這是女兒家的事兒,說了大哥哥也不明白的。


    “大哥哥,阿清,阿清很喜歡景行哥哥,真的很喜歡他,隻要一時半刻見不到他,心就會痛,很疼很疼。


    父親不是都在阿清的及笄禮上說了,讓我選擇喜歡的人嫁了,我喜歡的人就隻有景行哥哥啊,那日來了那麽多世家子弟,景行哥哥都不高興了。”


    洛展離聽著這話,開心的不得了,蘇景行居然真對阿清心生喜歡,看來六年前他的確是對阿清抱著不一樣的態度的。


    也好,就讓他這個哥哥,把他們二人約在那醉仙樓,讓他們好好的聊會兒天吧。


    大哥哥心中了然,示意知秋去跟蘇景行稟明洛晚清的意思,喊他前來晚清的院子,這小子也該是開竅了,若是不開竅,他作為哥哥,也不會忘記幫他開竅的。


    風苑


    蘇景行此刻也和洛晚清一模一樣的狀態,也想去喊洛晚清同自己出去玩,可他找不到什麽好理由。


    就當他又要寫詩來表達心境時,院門被知秋給敲響了。


    等他打開門,便見到知秋臉上多了幾分欣喜,她的手也隨之停了下來,“蘇公子,我們家姑娘請您前去明月軒一敘。”


    “嗯,好。”


    他也不問知秋為何會來,也不問洛晚清此番找他要做什麽,他沒有問,他要去親自問晚晚。


    等知秋把人帶到明月軒,蘇景行便對洛展離行禮,“展離哥,晚晚。”洛展離對景行的這一舉動十二分地滿意啊。


    “別行禮了,叫你來這,是想問你,今日可有空陪我二妹妹去醉仙樓一敘。”


    “大哥哥……”


    “我願一起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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