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隻看到,隻看到那日您與無洛上仙一同在姻緣殿裏坐了許久,並不知道他是帝姬您的人啊,求帝姬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與婢子這般過不去。”


    這其中多少有白羽那人的手筆,我與她無冤無仇的,她何故讓人來汙蔑無洛,嫁禍無洛調戲她的婢女,故而讓無洛對她的婢女負責呢?


    若我今日沒路過這裏,解了這段有名無實的誤會,恐怕明日九重天的頭條就是,月老夜半與花神婢女醉酒行房。


    我冷著臉看著她,並遺憾地說道,“也不知道你這件事需要多久,那位花神才會現身,我想應該用不了多久了。”


    我抬著手,似乎招了什麽人,隨即就把九重天看門護院的侍衛長招來,他知道這是帝姬專用,也知道,四萬年前名聲響當當的花顏帝姬回來了。


    “秦恪,想必你已然知道我是誰了,那就有勞你,去三清殿,扶風殿把天帝天後,樂雲帝姬跟玉書上仙請來,別忘了,還有尋芳殿的花神也請來。”


    這一出好戲,當然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比較好,讓更多人知曉,堂堂一屆花神,竟會使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拿來陷害我未來夫婿,真是膽子夠大。


    “上神,婢子知錯,婢子不該不知好歹就前來勾引無洛上仙,求上神不要把花神請來。”都這樣了,她還求饒做什麽。


    我不想浪費時間,等著他們那些人的到來,甚是無趣,我看著身旁沒有望月的身影,隻看到一臉受氣包的無洛,無奈地搖了搖頭。


    “無洛上仙,我站在這許久了,有點累,可否勞煩你幫我拿張椅子來?”


    怎麽還是無洛上仙啊,我這張嘴何時給他換個稱呼呢。


    “阿顏無需言謝,你我之間啥關係你還不清楚麽?我這就進屋給你搬張椅子。”他略顯高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緣故。


    ——


    那名女仙依舊是可憐兮兮的,等天帝一行人來了之後。他們看到我怡然自得坐著椅子,白羽首先開口,“什麽大陣仗啊,小小花妖,見到天帝天後竟敢不行禮。”


    來了就行,我還正愁她不敢來呢。我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對她的話視若無睹,我找了個話題問。


    “天界從什麽時候,輪到花界的花神來問話了,旬殷,你說,是不是我父君許久沒來天界,造就了你們天界何人都可以對我質問?”


    我這不說還好,一提到父君二字,旬殷像個孩子似的,哆嗦了一下,覺得甚是耳熟啊,可是他沒見到我長什麽樣子。


    “無洛上仙,這人怎麽可以這般無禮,她是虞衡上神的徒兒,她怎麽敢對君上如此?”


    無洛看了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隻是含糊其辭,“白羽仙子,可別怪本仙沒提醒你,這會兒還是等花顏帝姬說話為好。”


    這種場麵,無洛是好心提醒,卻變成了白羽以為無洛是在為我解釋,又是嘲諷一笑。


    “姑父姑母,這人是虞衡上神的徒兒,她隻不過是說了句父君,你們就害怕了嗎?她隻是一介花妖,能有多大的本事啊。”


    旬殷似乎知道我此刻不說話是因為什麽,是要等白羽說完,然後再好好的算賬,還有那一名衣衫不整的女仙,聽到白羽這麽說,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是,你是花神白羽,本帝姬記得你。”這時我已經從椅子上離開,轉過身來,在場的那幾位也是愣了一番,很像不久前虞衡的樣子。


    我不是替身花顏,我是正牌。我怕什麽嗎?


    “可堂堂天後的小侄女兒,怎麽也學那下三濫的手段,學習其他神仙把自己親近的人送給他人當暖房丫鬟啊,難不成這些都是天後娘娘教你的?”


    天帝麵不改色地看著我,過了會兒他才意識到了問題,連忙要跪下,玉書跟樂雲也皆是如此,方才秦恪前來通知時,他們還很疑惑呢,原來是白羽這人觸犯了錯誤。


    天後笑意盈盈的臉上再也繃不住了,她認出我來,示意旬殷莫跪。


    “君上,此話怎可憑著這位長相與花顏帝姬相似的人,就能相信呢,快起來吧,待會兒被外人看低了去。”


    瞧瞧,一句話就把話挑明了,她知道我是花顏,卻還是覺得我是羨安。真是愚不可及啊,愚不可及。


    “天後娘娘還真是有著一張好嘴啊,怪不得人人都說,‘白羽仙子天生麗質,配上虞衡上神最合適不過。’她有你這麽好的姑母,想來也是受了你的熏陶了。”


    這話半真半假,我聽多了,也自然放在心上,至於為何放在心上,我也不知。無洛突然拉住我的手,與我站在一起,控訴道,“旬殷,你別欺負阿顏現在身後沒人,就欺負她隻有片麵之詞,你們看這位跪在地上的女仙,她是不是尋芳殿的晚秋?”


    樂雲聽到無洛的話,站起身子來,走近了那女仙身邊,終於看清楚了,也是說哈,這天色有些暗呢。


    “白羽表姐,這人真是你那尋芳殿裏的誒,不過這都要歇息了,她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跪在地上,還衣衫不整呢?”


    其實她已經想到了這裏曾發生什麽,隻是很天真的望向我,她覺得我這才剛醒來,就撞見未婚夫被別的女子惦記上,甚至還差點生米煮成熟飯。


    “花顏你傻啊,小叔父有什麽好的,他被人惦記上就惦記上唄,莫非,莫非你還在場看著?”


    旬殷看我並不答話,於是很是規矩地向我行禮,禮數周到,“旬殷見過帝姬,帝姬安。”


    “行了,甭跟我行禮,你們這九重天太過沉悶,我呢,自由自在慣了,我不過才記起來我是花顏,我想來找我未婚夫聊聊天,結果呢,就碰到有心人想汙蔑我未來夫君玷汙女仙,試圖讓他婚前不軌,我吧,作為善解人意的未婚妻,我自然要管一管的。”


    我眼中雖然含著笑意,但並未抵達眼底。我此刻很像剛才地獄爬回來的惡鬼,那氣場都有兩米高了。


    就連玉書那小子都被我嚇到了,趕緊躲到樂雲身邊去,“也不知道這是九重天的規矩,還是習慣,不知旬殷君上可否告知花顏一二,若是告知了,花顏這就回去告知我父君,也讓北荒之地的人們,學習起來,並把這一習慣傳下去,傳承下去。”


    旬殷汗顏,完了呀,這會兒要是虞衡在就好了,可這種時候,虞衡非但沒在,而且他作為天帝,向來是聽媳婦的話。


    這會兒阿姊都這樣了,他還有得選擇嗎?按照輩分,旬殷可以尊稱我為一聲阿姊,那是輩分,但也是規矩。


    “花顏帝姬恕罪,是本君管教不嚴,才讓白羽這丫頭學習了不該學習的,給您和無洛上仙造成這等尷尬,是本君的不對。”


    “哦?難不成這些所謂的生米煮成熟飯,是天君你親自傳教啊,是白羽仙子耳濡目染,哈哈,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有趣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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