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青的大喊好似在無能狂怒。


    既然周天養已經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是敵是友,情況應該已經很清楚了才對。


    然而事實上,周天養的情況卻比眼前看到的要複雜很多。


    和李傳的情況不同,周天養並沒有一上來就動手殺人,在先決條件上,雙方此時還並未明確對立立場。


    並且,周天養原本和朝廷的關係還算不錯,他曾經多次接受懸賞幫助朝廷辦案,算是野術士中比較親善的一類。


    再加上想要保留實力的原因在內,徐冬青這才會出聲發問,希望能勸退對方。


    然而,麵對徐冬青的喊話,十個身影卻都沒有發出聲音。


    他們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就好像沒有聽到徐冬青的話一般。


    麵對如此情況,徐冬青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他可沒時間陪周天養在這兒曬太陽。


    有道是兵貴神速。


    時間拖得越久,對徐冬青一行人來說就越是不利。


    陰沉著麵容,徐冬青就開口說道:“去一隊人,殺了他,弓箭手準備。”


    代表著朝廷,該做抉擇的時候,徐冬青並不會手軟。


    就算對方親善,該殺還是得殺,對大局而言並不會照成什麽影響。


    在他的命令下,刀盾手和弓箭手都行動起來。


    還在前方的十八個刀盾手出列了十人。


    十人對十人,刀盾手們向戲子們走了過去。


    於此同時,前方剩下的八個刀盾手在這時就蹲了下來。


    八人持盾護在自己身前,長刀交叉著立於盾牌之後,他們做出了防衛姿態。


    在八個刀盾手身後,就在徐冬青和趙小妹兩人身邊。


    二十位弓箭手之中,最前麵的十個弓箭手一同動了起來。


    維持陣型不變,箭矢被弓箭手提在手中虛搭在弦上隱而不發,箭尖傾斜著指著地麵。


    此時,前進的十個刀盾手也已經接近了十個戲子。


    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十個戲子這才動了起來。


    他們幾乎沒有發出聲音,行動也很奇怪。


    就好像是真的被提線的木偶一般,戲子們突然向上抬高了一節,腳下懸空,人就這麽漂在地麵之上。


    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見邁步,十個戲子就向前移動起來。


    他們主動迎上了前進的刀盾手,花槍晃動之中,當先紮了出去。


    “當~”......


    十聲連成一聲,花槍紮在了盾牌之上。


    戲子們的力量似乎不是很足。


    在花槍的打擊下,盾牌沒有絲毫晃動,反而是花槍,擊中盾牌後就被彈開了。


    就這?


    木偶戲子也不過如此嗎!


    然而,沒等眾人發出感歎,正在和戲子們交手的十個刀盾手,視角就全都突然晃動起來。


    體內的氣力正在被抽空。


    十個刀盾手的腦袋,就這麽突然的掉了下來。


    這一幕發生的很突兀。


    沒感覺有什麽攻擊,怎麽腦袋就掉了呢?


    無頭的屍體,脖頸上還在向外噴發著血液。


    這不是幻覺,就是真實發生的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


    能看懂的人恐怕不多。


    ......


    “放箭。”


    就在十個刀盾手都倒下去的時候,徐冬青冷靜的聲音才傳了出來。


    聽到他的話,就在他身旁的弓箭手這才反應過來。


    十個弓箭手一起拉弓,各自鎖定了一個目標,箭矢就這麽發射出去。


    箭出則分裂。


    十支箭矢變成了二十支,二十支變成了四十支,四十支變成了八十支。


    一箭化八箭。


    弓箭手們開弓,卻是使用了亂箭術。


    八十支箭矢在疾馳中都維持在一塊區域之內。


    雖然箭矢不是很多,但還是給人一種密密麻麻的感覺。


    然而,眾多箭矢才到達戲子們麵前,就好像撞倒了什麽東西一般,紛紛在折斷中下落,掉在了地上。


    於此同時,十個戲子頭頂的絲線也都晃動了起來。


    但絲線也隻是晃動而已。


    在箭矢全都被攔截下來之後,絲線就停止了晃動。


    看到如此情況,徐冬青皺了下眉頭。


    雖然持刀人記錄中關於周天養使用的術法信息很全麵,但誰沒事兒會認真去記住它?


    對周天養的能力,徐冬青也不過就是有個大概的了解罷了。


    沒有交過手,他也沒想到周天養會這麽難纏。


    當然,這也可能是官兵們實力太差的原因。


    但就目前情況來看,要是自己和趙小妹不動手,官兵們還真奈何不了周天養。


    心思轉動之中,徐冬青就看向了趙小妹。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注視,沒等他開口,趙小妹就點頭說道:“我來。”


    顯然,徐冬青能看出的問題,趙小妹也能看出來。


    本來她還想要保留些實力,但奈何隊友實在是不給力,也就隻能自己動手了。


    趙小妹的話才落下,她也就動起手來。


    和徐冬青的戰鬥方式不同,趙小妹並未衝出陣仗。


    她就站在原地,抬手時,波濤洶湧。


    水在趙小妹頭頂上空凝聚成球,聚集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水球也正在慢慢變大。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危險,殺完刀盾手就停在原地的十個戲子,在水球蓄積的時候也動了起來。


    一同向前飄移,好像滑行一般。


    戲子們像隊伍衝去。


    也是這時,趙小妹才發動了攻擊。


    半空聚集的水球突然炸裂。


    炸裂的水球化為細密的雨滴,暴雨噴灑中,傾斜著就向戲子們潑去。


    同樣都是射擊類攻擊,但水滴卻和箭矢不同。


    就算斷開,水滴依然還是水滴。


    在暴雨的潑灑下,戲子們紛紛停了下來。


    花槍在他們手中揮舞,形成圓形的旋轉盾牌,抵擋著暴雨的入侵。


    還別說,戲子們的花槍揮舞起來還真是密不透風。


    一時間,暴雨真被他們擋了下來。


    然而,就算被擋住,破碎的雨滴卻還是化為液體留在了戲子們身邊。


    就在十個戲子專注揮舞花槍的時候,他們腳下就有水流成型,如蛇一般,順著雙腳向上纏繞而去。


    此時,暴雨已經過去。


    戲子們也停止了花槍的揮舞。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戲子們被鎖在了原地。


    也是這時,水流再次發生了變化。


    越來越多的水流聚集,形成球體,將十個戲子分別包裹起來。


    身處水球之內,戲子的不同才顯現出來。


    就見,其中一個水球之中的戲子,嘴巴和鼻孔都在向外吐泡泡。


    顯然,這位就是周天養的真身無疑。


    身在水球之中,周天養還在掙紮。


    道道劃痕很突然的就出現在水球上。


    通過這樣的方式,周天養似乎想要破開水球。


    然而,切割了半響,水球還是沒什麽變化,已經不再吐泡泡的周天養突然就停止了掙紮。


    他在水球內看著外麵的眾人,視線有些模糊,但妨礙卻不大。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周天養抬起了手。


    一條絲線突然從他指尖延伸出去,急行中,絲線穿透了水球,直向趙小妹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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