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劉大人?


    什麽事情要撞柱?


    李承陽皺了皺眉頭:“老耿,就按朕剛剛說的辦,等炮造好了,直接拉到東門碼頭往武船上安,朕會讓人協助你的。”


    說完這話,才又邁出了永寧殿。


    到得立政殿,就見徐臻、顏子卿、蔣琮和那位有些麵生的劉大人都在。


    而且徐相和劉大人似乎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這位劉大人,年紀不大,嗓門兒卻是大得驚人,說話就跟敲鑼似的:“徐相此言差矣,事關大夏顏麵,豈可隻以盈虧論之?”


    話音剛落,就見李承陽進入大殿。


    這劉大人二話不說便跪了下去:“臣劉仁軌參見陛下,請陛下收回成命,廢除禁海令,如若不然,臣今日就撞死在這立政殿前!”


    李承陽稍稍楞了一下。


    劉仁軌,這名字有些耳熟啊,但一時間卻是有些想不起來。


    雖然對他要求自己廢除禁海令的要求十分敢興趣,很想聽聽他要說些什麽。


    不過居然拿死來威脅自己,這不是搞笑麽?


    李承陽便是微微一笑:“崇明殿上死了那麽多人,立政殿卻是還沒試過,你死一個給朕看看?”


    話音落下,劉仁軌直接就傻了,然後就開始在撞與不撞之間徘徊猶豫了起來。


    顏子卿連忙說道:“陛下明鑒,劉大人並非有意衝撞陛下!”


    徐臻也附和道:“啟稟陛下,劉大人一腔忠誠熱血,實乃忠臣良將!”


    唯有蔣琮已經把李承陽的脾性摸得差不多了,而且也知道那禁海令的內幕,便扯了扯劉仁軌的衣袖:“先別忙著死,陛下的雄心壯誌,遠超你的想象!”


    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這會兒又開始互幫互助了?


    李承陽心頭好笑,又想著此事涉及禁海令,便揮了揮手:“徐老大人來得正好,蕭才人那邊有些事情很是麻煩,你且去幫朕看一看。”


    之所以要支開徐臻,並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他那兒子徐正源,這家夥跟姬野走得太近了。


    姬家和昭王關係密切,大夏目前最強的水師也在昭王手裏,李承陽也不知道他跟倭國到底有沒有勾結。


    不管怎麽說,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蕭韻雖然是李承陽主動要的,但卻是徐臻親自接進長安又送到宮裏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個媒人。


    待得徐臻離開,李承陽才又看向劉仁軌:“你說說,為何要廢除禁海令?”


    劉仁軌脖子一梗:“因為丟人!”


    竟是跟於謙一模一樣的姿態,一模一樣的語氣。


    李承陽嗬嗬一笑:“你跟於謙混的?”


    劉仁軌立時不滿道:“臣乃是憑本事靠恩科考上來的,到了兵部之後,因為對水戰有些見解,故此被於尚書留在了身邊。”


    說道這裏,竟是有些怨憤:“於尚書說陛下已經在打造水師,我大夏將來是一定會揚威海疆的,屆時我劉仁軌也能派上用場。”


    “臣信了於大人的話,一心一意研究海戰至今,卻不料陛下竟然下了一道禁海令。”


    “陛下,倭國水師打了咱們,咱們打回去就是,搞出個禁海令來,當縮頭烏龜算怎麽回事兒?”


    “那不是丟人嗎?”


    這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留啊!


    蔣琮和顏子卿臉都被嚇白了。


    李承陽也確實眯起了眼睛,身子也微微前傾:“你剛剛說,你一直在研究海戰?”


    劉仁軌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那你可研究過登陸戰?”


    登陸戰?


    劉仁軌先是一愣,然後便滿眼驚愕的看向李承陽:“陛下也懂海戰?”


    顏子卿立時嗤笑一聲:“陛下有什麽不懂的?”


    這馬屁拍得有些過。


    李承陽白了顏子卿一眼,複又看向劉仁軌:“你別管朕懂不懂,你且給朕說說,海上的遭遇戰該怎麽打,登陸戰又該怎麽打?”


    劉仁軌也不怯場:“環境不同,打法自然也就不同,無論是海戰還是登陸,都應因勢利導,靈活多變才是。”


    “陛下若一定要聽,臣勉強可以以倭國西岸為例,講一講這登陸戰該怎麽打。”


    李承陽聞言一喜:“倭國西海岸的地形便於搶灘?”


    劉仁軌也是一驚,李承陽這話可不像是個連大海都沒見過的人能說得出來的。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啟稟陛下,臣年少時曾隨姬家船隊去過倭國,雖未深入其腹地,但對西岸一帶,卻是熟悉得很!”


    到得此時,李承陽已經想起劉仁軌這個名字了。


    另外那個世界的大唐名將啊!


    而且是少有的靠著水師海戰名垂青史之人。


    之前讓陸秀夫造巨艦的時候就已經在琢磨著是不是該發掘培養一些海軍將領,陸秀夫造船搞後勤沒問題,但指揮打仗,老實說李承陽心裏沒底。、


    現在突然冒出個劉仁軌來,而且還一直研究海戰,又去過倭國……


    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頭了。


    李承陽心下狂喜,大手一揮:“就以倭國西岸為例,說!”


    這一說就是半個時辰。


    聽劉仁軌說完之後,李承陽放下心來,這的確是個懂海戰的人,雖然某些理念稍顯落後,但那是以自己的眼光來看的。


    放在這個時代,絕對可以作為打造水師戰法的綱領核心。


    劉仁軌說完了戰法,將李承陽似乎十分高興,便又大著膽子進言:“陛下,我大夏又不是沒人能打水戰,用不著怕倭國的,那禁海令實在丟人,要不然就廢了吧?”


    李承陽卻是又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廢,一年之後再說吧。”


    劉仁軌便是一愣。


    正欲再勸,李承陽卻是又搶先開了口:“你既然在研究海戰,可知道我大夏境內有沒有水匪?”


    劉仁軌當然知道:“啟稟陛下,雲夢澤、洪喜澤等處皆有水匪出沒,雲夢澤的水匪乃是一盤散沙,成不了氣候,倒是洪喜澤的喬家兄弟近年來發展迅速。”


    李承陽就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也別在長安待著了,帶上武船去剿滅雲夢澤和洪喜澤的水匪吧。”


    劉仁軌再楞,李承陽卻是已經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了:“借著這次機會,好好研究研究有了驚濤炮的海戰應該怎麽打,將來自有你的用武之地。”


    陛下這是讓自己練水師?


    劉仁軌反應過來,正欲問個清楚。


    卻又被蔣琮搶了先:“陛下留步,臣也有事要奏!”


    李承陽頓住腳步:“說!”


    “啟稟陛下,長安市場上不知從哪兒冒出一批鹽來,不但質地優於山東海鹽,而且價格還比山東海鹽便宜。”


    李承陽聞言便是一喜,小酸奶和舒縉雲開始嚐試將北涼礦鹽投入市場了?


    正自得意,又聽蔣琮說道:“陛下,臣已經查過了,賣鹽之人號稱此鹽乃是以秘法從有毒的鹽礦中提煉而來。”


    “倘若此事是真的,那可不得了,得了此法,不但能惠及萬民,而且能掙大錢,還可以借此打壓姬家!”


    看著蔣琮那一副得意洋洋,滿臉都寫著一個貪字的樣子。


    李承陽不免暗暗好笑:“所以呢?”


    “所以臣想請陛下動用暗影,把那從有毒的鹽礦中提煉可食之鹽的法子弄到手,這樣一來,嘿嘿,臣的戶部不就有錢還給陛下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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