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天人兩劫,趙恒心中一動。


    “是我鑽牛角尖了,世間之事,因果糾纏,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這種情況放在修道人身上更加明顯。


    乾帝血祭神都生靈,成就自己,這種逆天而行的舉動,絕不可能無跡可尋,非但上天要降下劫數,他以往的所作所為,也會在氣機牽引之下,引來人劫。


    說簡單點,人劫就是大乾的仇家,乾帝的仇家,借用天劫的機會前來落井下石,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乾帝不但要抵抗上天降下的考驗,還要抵擋以往結下的因果。”


    “天劫相對容易理解,便是上天降下的劫數,至於人劫,則是乾帝和大乾朝以往結下的因果,有人會前來報仇抱怨,當然,也有人前來報恩,幫助乾帝渡劫,不管如何,血祭神都的事都不會順利。


    如果你要破解神都劫數,可以從乾帝的人劫入手,或許能逆轉血祭,救下整座神都的生靈,真是如此,你可得天地認可,得天地氣運,一旦氣運傍身,對你的修行,有不可言說的妙處。”


    白青玄跳下石桌,化成一襲白衣的仙子,三千青絲隨風飄揚,麵如皎月,紅唇貝齒,一顰一笑,皆顛倒眾生。


    不愧是九尾一脈,確實有魅惑眾生的本事。


    哪怕是趙恒,也被白青玄的容貌驚住,良久才反應過來,三隻鬼怪更是雙眼放光。


    感受到白青玄冷冽的目光時,全都打了個寒戰,連忙低下腦袋,一動不動。


    “從神都上空的血光看,距離乾帝血祭神都的日子不遠了,不管乾帝能否成功,我都得想辦法把親人送出去,免得遭了不測。”


    想到此處,趙恒道:“青玄,你可有讓生靈躲藏的法寶?”


    白青玄道:“讓生靈躲藏的法寶?你想做什麽?我明白了,你想讓親人躲進去,然後帶他們離開神都,此法行不通,如果是剛開始時,自然可以,如今到了血祭的關鍵時刻,但凡身處神都的生靈,都會被打上烙印,哪怕離開神都,一旦血祭開始,神魂精血也要被收走,唯一的辦法就是破壞血祭。”


    白青玄的話,讓他如遭雷擊,剛得了無上傳承,就麵對如此棘手的局麵,可他修為實在太弱,麵對血祭災劫,他有種無力之感。


    “如何破壞血祭?”


    趙恒很快醒悟過來,這是他修行劫經後遇到的第一個災劫,可不能不戰而退,想到此處,他露出堅毅的目光。


    “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毀去祭壇,殺掉乾帝,但對你來說,比登天還難。


    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借助乾帝其他對頭的力量,隻要最終阻止血祭,便能保住全城生靈,隻是遭此一劫,所有生靈的壽元會損耗三年,但和魂飛魄散相比,這種結果好太多了,接下來你要了解都有哪些人來了永安城,如此才好做下一步行動。”


    “對我們有何影響?”趙恒突然問道。


    “如果血祭成功,你和碧眼金蟾雖不至死,但也元氣大傷,恐與大道再也無緣,而我因為修成聖胎,雖有損耗,卻並不致命,所以,你得努力了。”


    趙恒讓三隻鬼怪離去,繼續打聽消息,便回了房中。


    他默坐雲床,在傳承中尋找關於血祭的記載,希望能尋到破解之法。


    肖景升給他的傳承,浩瀚如煙,無邊無際。


    他雖然大致的分了門類,可要尋找有關血祭的記載,仍如大海撈針。


    三日時光,轉瞬而過,雖沒找到破解血祭的方法,卻找到幾個能在血祭中保住性命的手段,這讓他鬆了口氣,對乾帝也愈發惱怒。


    林正遠四處打探消息,什麽收獲也沒有。


    非但如此,隨著上空劫光愈發濃鬱,林府上下全都變得焦躁不安,經常為了些小事而發生口角,就是林正遠等人,也經常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趙恒按下心中煩躁,隻身出了林府。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亦充斥著劫光。


    他們頭上的血光愈發濃鬱,身上開始出現絲絲縷縷的死氣,印堂發暗,眼神呆滯,行動呆板。


    “劫氣對永安城生靈的影響越來越嚴重了,到最後,恐怕都會變成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趙恒沿街而行,一路上數次碰到巡邏的禦林軍。


    當他來到城門口,發現都是進城的人,極少有人出去,即使出了城門,過不多久,也會再回來。


    “隻許進,不許出,怕這裏的人出去後,被人發現貓膩,引起恐慌,更怕引來其他修士。”


    趙恒拿出一張符咒,貼到身上,掐訣念咒,大搖大擺的向外走去。


    出了城門,便見城門外兩邊,站著兩派威風凜凜的守衛,一身殺氣,全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他們好像看不到趙恒,任由他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直至來到遠處,才揭下符咒。


    “幸好這些人裏沒有修道人,不然,怕是不能順利出來,我在神都待了數日,不知有沒有劫氣入體。”


    趙恒閉目內視,發現絲絲縷縷的猩紅劫氣在體內流轉,然後憑空消失,不知去了何處。


    隨著劫氣消失,《九轉劫經》的經文愈發清晰,一字一句從他心間流淌而過,而他也在恍惚間有所領悟。


    運轉法力,太清玄靈仙光透體而出,在體外形成一層光罩,抵住劫氣,讓其無法入體。


    當劫氣停止進入時,流淌的經文漸漸模糊起來,仿佛要離他而去。


    他連忙收起仙光,任由劫氣入體,經文再次流轉起來。


    “果然如此,隻有不停吸收劫氣,才能修行劫經,真要如此,豈不是鼓勵我到處引發災劫?然後吞納劫氣修行?”


    這種念頭一閃而過,他可不認為太上傳他劫經的目的會是這般。


    “這位公子請了。”


    正當趙恒想的入神時,一位中年男子來到近前,禮貌的打了個招呼,仔細望去,此人有些麵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有禮了,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男子道:“在下關山月,乃關山嶽的同胞兄弟,數月前接到家兄書信,讓我去劍鋒山取一部劍經,等我去了那裏,並沒發現劍經,於是修行家兄傳授之法,終於尋到公子。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與家兄是何關係,還請公子把家兄說的劍經交給我,望公子不要為難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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