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遠的書房很古樸,其中一麵牆都是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籍,書的顏色有些發黃,平常的時候應該經常有人翻閱,不是擺設裝飾。


    書架旁邊的牆上,掛著一柄長劍,劍鞘黝黑肅穆,透著一股蕭殺。


    寶劍不遠處掛著一幅畫,上麵是層巒疊嶂的起伏山巒,雄偉厚重,透著一股磅礴的氣勢,讓人有種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宛如身臨其境的感覺。


    書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林正遠坐到椅子上,指了指旁邊的兩張椅子,示意他們坐下,趙恒沒有客氣,走過去隨意的坐下,林方平還有些拘謹,他身為旁係子孫,還是第一次來林正遠的書房,且是賜座的待遇,焉能不拘謹。


    趙恒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


    林正遠苦笑一聲:“不錯,事情的變化出乎了我的意料,也出乎了褚青雲那老匹夫的預料,如今,我和那老匹夫都寧願就此罷手言和,放棄兩家以往仇怨,可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控製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朝廷插手了,有朝廷背景的白雲觀和國恩寺都會派人來觀戰,就是淨天司司主獨孤一擲也會前來,名義上說是主持此次比賽,其實是監視各派動靜,查看各派年輕一輩的情況。”


    “外公,您說笑了吧?憑我們和褚家的恩怨,怎麽可能引來各派弟子?我們兩家難不成有什麽讓各派垂涎的寶貝?”


    “我們兩家自然沒有,可朝廷有,據說是從上古遺跡中尋到的一尊寶鼎,能煉製丹藥和法寶,本身也是件極其厲害的法寶,究竟是否為真,誰也不知,可自從這消息流傳出去,便有許多修士主動前來主動支持我們林家,褚家那邊也有不少修士,我知你想問什麽,那些人為何不直接參與搶奪?因那消息裏還有一個要求,必須代表林褚兩家比試勝出者才能得到獎賞,如果不是,即使參加贏了也不可能得到獎勵,還會惹來朝廷追殺,這次重陽比鬥,非同小可啊。”林正遠長歎一聲,頭枕在靠背上,雙眼望著房頂,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趙恒道:“此事果真棘手,林褚兩家成了引子,如今更是被架到火上烤,一個不慎便有滅族之危。”


    林正遠道:“不錯,如若輸了,得不到那法寶,正道修士還好說,那些邪道修士可不好打發,萬一再有同門朋友在比試時受傷或者死亡,定會遷怒於林褚兩家,當時可能不會把我們如何,一旦風頭過去,肯定會來報複,至於朝廷,隻要目的達到了,可不會管林褚兩家的死活,你們兩人是我們林家修為最高的子弟,所以想問問你們是否有辦法多結交些修士,沒有其他要求,隻希望他們在比試結束後,在我們林家多住些時日,定不會虧待他們,方平,你是鐵劍門弟子,如能讓鐵劍門幫助我們,就更好了。”


    “爺爺,此事太過重大,我需要和師傅說明白,但我會盡力而為的。”


    趙恒兩人對視一眼,出了書房,皆感到無邊壓力,誰也沒想到,原本隻是兩個家族的賭鬥,竟演變成了修行之士的比拚奪寶之戰。


    趙恒回到住處,發了一會兒呆,本想繼續參悟劍經,卻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


    “如果真是上古之寶,肯定會引來不少修士,聖胎境的修士不好說,但真種境的修士肯定有,萬一來上幾個聖胎境修士,可真就熱鬧了。”


    趙恒正低著腦袋胡思亂想,小狐狸突然使勁抓了抓他的胸口。


    “小狐狸,幹什麽?沒見本公子正煩著呢?”


    “小子,煩什麽呢?”


    “你說煩什……前輩?是您?您什麽時候來的?”


    不知何時,他的住處多了一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自稱追雲叟的老者,追雲叟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笑眯眯的望著他。


    “嗬嗬嗬,沒想到你還記著老朽,也沒來多久,剛來剛來。”


    “前輩尋小子是否有什麽指點?請前輩盡管吩咐。”


    “你小子倒是乖覺的很,也沒什麽指點,就是聽說你斬了條差點化蟒為蛟的獨角怪蟒,想看看那獨角怪蟒的獨角和內丹,不知你是否願意割愛送給老朽。”


    “獨角怪蟒的獨角和內丹?哦,您說的是這東西吧?如果前輩需要,盡管拿去,小子隻是覺著稀罕就收起來了,放在小子這裏也用不到,還有一對未成形的爪子,都送給您了。”


    趙恒從儲物囊中拿出一支三尺長,兒臂粗細,一頭粗一頭尖的白玉般的獨角,一顆雞蛋般亮灼灼的珠子,珠子裏有條小蛇影子飛速遊走,乃是獨角怪蟒的內丹,還有一對四尺來長,如雞爪的爪子,上麵的鱗片質地堅硬,銀光閃閃,還帶著無數血絲。


    看到三樣事物,追雲叟頓時來了精神,伸手一招,獨角、內丹和爪子飛到他麵前,憑空懸浮,任由他打量。


    “嗯,不錯,不錯,正是我要找的,可惜被你殺死了,如果是活的就更好了,不過也不錯,總比沒有強。”


    追雲叟一揮手,把三樣東西收起來,笑眯眯的看著趙恒道:“我這人最不喜歡欠人情,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做到的,定不會推辭,隻管說。”


    趙恒一愣,隨即大喜道:“前輩,如果是以前小子什麽都不要,這次還真有事請前輩幫忙,希望前輩答應晚輩。”


    他把林褚兩家比鬥,朝廷插手增加賭注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這次牽扯太大,一個不慎恐有滅族之禍,前輩修為高深,手段莫測,小子不求其他,隻希望前輩護住林家,以免被那些修士遷怒而滅族。”


    追雲叟聽完便開始使勁揪胡須,喃喃道:“我就知道這東西沒那麽好拿,果真如此,早知就不來了,惹的一身騷,可這三樣東西正好有用,嘖嘖嘖,牙疼。”


    “前輩?”


    “聽到了,聽到了,好,我答應你了,誰叫我老人家心軟呢,真倒黴。”追雲叟說著便要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下來,饒有意味的看著趙恒道:“再附送一個消息,玄陰小牛鼻子已經知道是你殺了他的弟子,你可要小心了,在你未凝成真種前,他雖不會出手,但他的其他弟子可沒那麽老實,你小子真是好膽,竟敢殺死玄陰牛鼻子的弟子,厲害,厲害,不過也對,畢竟你還有個混元弟子的身份,因果糾纏,果然玄妙,吾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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