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我禦獸宗的股肱之人!”


    雲滿樓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但是,此役,一定是前所未有的,最艱難的一次。”


    他眼神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每當他掃到一人時,那人立刻就渾身一震,身子,站得更端正了些。


    “實話告訴你們,這一次,不會有任何人幫助我們!”


    膽小的土螻長老長得矮小而猥瑣,聽到這話,不由得縮了縮腦袋。


    “所以,我並不能保證,喝慶功酒的時候,你們每一個人都在。但是,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此戰若勝,我禦獸宗的崛起之勢,將無人能擋;此戰若勝,我禦獸宗,將有能力立刻站上台麵,與那些正統宗門麵對麵地掰掰手腕了。”


    說完,雲滿樓突然攤開一副畫卷,畫卷上,十八般兵器畫得栩栩如生。


    “想要什麽兵器,自己取吧!三日之後,咱們出發。除了九嬰之外,你們都是剛剛才進入大乘期。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多餘的我就不說了。”


    說完,雲滿樓將畫卷扔在桌麵上,轉身離開。


    “你真有信心?”雲滿樓朝半夢別院走去,半闕無聲無息地跟在他的身邊。


    “說不上信心不信心的,我若不做,畫師能饒得了咱們?”


    “你就沒有想過,畫師那種人物,怎麽會想到扶持我們。很多事情,他揮手即可完成。”


    雲滿樓踢開地上的一顆石子,道:“這些事情,暫時還不是我們能考慮的,不是嗎?”說著,他看向半闕的眼神有些無奈。


    半闕點了點頭,喃喃道:“畫師將我們從暗處帶了出來,可這一切是福是禍,還真是難以言說。”


    半夢別院漸漸露出模樣,雲滿樓的腳步卻停了下來。


    “想初雪了?”


    雲滿樓歎了口氣,道:“也不知江小魚那小子出來沒有,他若不出來,咱們要是敗了,初雪可是半點依靠就沒有了。”


    “這話,可不像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


    雲滿樓苦笑道:“我也是個當爹的啊...”


    突然,雲滿樓的麵前,燃起一團藍色的火焰。火焰落在他的手中,化作兩指大小的一張紙條。


    雲滿樓打開紙條,半闕的眼睛也湊了上來。


    瞬間,兩人皆是臉色驚變。


    “走!”雲滿樓正準備飛身而起,半闕卻一臉愁容地拉住他,道:“你準備怎麽辦?現在回去,可不一定來得及!”


    雲滿樓麵色陰冷至極,低聲道:“就算來得及,也不一定就有用。現今之際,隻能快打猛攻,趕在那之前造出聲勢,不然的話,初雪危矣,我禦獸宗的後繼弟子,更是危矣!”


    “要不要聯係畫師?”


    “不可能的!崇南寺畫師都需要我們出手,現在的他,想必被更大的麻煩困著呢!”


    “哎!可惜四方書院中,那個連接我宗的傳送陣法是個殘破的,傳送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不然的話,這種事情,在咱們眼中,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天下,哪有那麽好的運氣?”


    ......


    一日後,四方書院,夜月高升,蟬蟲嘶鳴。


    “師傅,今日,我私下裏同許多院中的學子都聊過,可還是沒有挖到半點禦獸宗的蛛絲馬跡!”慕元青坐在魏叔陽身邊,輕聲匯報道。


    魏叔陽一臉無奈,“別說是你了,就連我也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那咱們可怎麽辦?會不會...”慕元青眼神投向了魏叔陽的紫金葫蘆。


    “撒謊倒不至於,但是多問問肯定也沒壞處!”說著,魏叔陽手上一縷金光落到葫蘆上,薑平的身影頓時浮現了出來。


    慕元青惡狠狠地看著薑平,低喝道:“你敢騙我們!這四方書院,一點禦獸宗的痕跡都沒有!”


    薑平卻眼睛緊閉,懶得答話。


    按他的想法,自己死都死了,現在,又離寧安那麽遠。麵前的幾人本來就是害自己的人,他肯定沒什麽好臉色對他們了。


    “不說?”慕元青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師傅一個噴嚏,讓你魂飛魄散嗎?”


    “魂飛魄散?”薑平心中冷笑,這人死燈滅,一切都沒了,自己魂魄還在,那些傷心事總是浮現在心頭,倒不如魂飛魄散來得痛快呢!


    所以,他依然閉著眼睛,完全不理會慕元青的言語。


    慕元青正要發作,魏叔陽卻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他自己則是低著頭,冷聲道:“難道,你非要我跑趟寧安,將你懷胎的妻子抓來,你才肯開口嗎?”


    “若是這樣,老夫不介意跑一趟,我是大乘期的修為,這一路自然無所謂,就是不知道,你的妻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可還承受住不?”


    “你!”薑平猛然睜開眼睛,怒氣立刻又變成了無奈。


    “我說了很多遍了,在一個晚上,我暈了過去,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禦獸宗了。”


    “而且,那時候,剛好是禦獸宗攻打四象宗的前兩天,我剛一到就被恩賜了血契妖獸,上了四象宗的戰場。而且,那戰場中,我隻是...”


    “不用說了!”慕元青擺了擺手,有些厭煩,“這些話你都說了好多遍了,一點新奇的都沒有,難道,你真就不怕...”


    慕元青的聲音戛然而止,門口,有節奏的腳步聲傳來,敲門聲響了三下,然後,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的正是燕兵鴻。


    燕兵鴻腦袋伸出去看了看,然後才小心地關上門,走到魏叔陽和慕元青近前,道:“打聽到了!”


    “嗯?”


    魏叔陽心念一動,葫蘆上薑平的影子頓時消失了。


    “說!”


    燕兵鴻小聲道:“就在春院靠西南方向的位置,有一處禁地,常年有人把守,那地方,以前隻有竺如生和昨天殿上的那對男女能夠出入!”


    魏叔陽眉眼都擠在了一起,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葫蘆中的禦獸宗的餘孽說過,他是頭天暈厥,第二天就出現在了禦獸宗。”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就隻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


    “第一種可能,那就是這禦獸宗就在四方書院附近!”


    燕兵鴻搖了搖頭,道:“師傅,咱們前幾天,可是把這四方城和城周圍的千裏都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什麽異常啊!”


    “嗯!”魏叔陽點了點頭,“既然沒在附近,那就隻有第二種可能。”


    慕元青是個急性子,趕忙問道:“師傅快說說,這第二種可能是什麽?”


    “第二種的可能就是,四方書院的某個地方,可能存在一個古老的傳送陣法!”


    “傳送陣法?師傅是說那隻存在於傳說的中傳送陣法?”燕兵鴻疑惑地撓了撓腦袋,“可是,這傳送陣法,咱整個修真界隻找到過幾處殘破的遺跡,半點作用都沒有啊!”


    “萬一...”


    “萬一,這四方書院中,有一個完整的傳送陣呢?”魏叔陽捏著胡須說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要知道,當時禦獸宗進攻四象宗的時候,整個修真界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看到。若是他們有傳送陣的話,這種事情,輕而易舉就能夠辦到!”


    慕元青與燕兵鴻聞言,立刻倒吸了口冷氣。這傳送陣是何等逆天的陣法,兩人在古書中可是看到過的。


    “禁地!”燕兵鴻眼睛一亮,“說不定,這禁地之中,就有傳送陣!”


    魏叔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確實...有這個可能性!”


    “師傅!我去探查一番!”慕元青立刻躬身請命。


    “不行不行!”魏叔陽擺了擺手,道:“還是為師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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