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淚血並沒有打擾法長老,因為煉丹的過程是極其繁瑣的,不能有一丁點差池。蕭淚血仰著頭看著滿天的星鬥,等待著法長老的出關,星輝滿天,讓蕭淚血無限的遐想,如果當年他能夠正常的活在蕭家,那麽今日的際遇將會大相徑庭了。


    這全是被逼的,他們將蕭淚血逼上了絕境,讓蕭淚血不得不反抗,老謀深算的蕭家家主蕭喬當年也不曾想到蕭淚血經過蛻變之後居然親手覆滅了蕭家。


    蕭淚血用一個過來人的方式回憶已經過去了的痛苦或者甜蜜,如果當年能夠讓蕭淚血自由的成長,或許他現在依舊為蕭家殫精竭慮的活,不去考慮一切。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顧影自憐。


    可惜的是他們逼迫蕭淚血,讓蕭淚血不得不逃離出去,而知道血仇之後的蕭淚血更是滿腔怒火,最後才走上了如今的修者的道路。


    他回憶過去的日子,並不為自己做出的選擇感到懊悔,隻是有著自責和缺憾。他沒有能夠救出母親這永遠也不可能撫慰的創口,而遺憾的是已經和蕭力分道揚鑣,他們從此將形同陌路。


    他們曾經是朋友,蕭淚血不想失去朋友,可惜的是卻不會回到過去。在月光的映襯下蕭淚血的悲傷和落寞透過深邃的眼睛顯現了出來,這個時候一直緊閉的房門打來了,一股熱流將蕭淚血從思索中拉回了現實。


    轉頭望去,剛好看見垂頭喪氣的法長老走了出來,他顯得異常疲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精神抖擻。而屋子裏則是黑煙。蕭淚血看見那黑煙就已經知道讓法長老不高興的原因是什麽了。


    因為煉丹,法長老煉丹失敗了。這對於高傲的法長老來說難以接受,更為重要的是丹藥現在是極其緊俏的東西,煉丹失敗就意味著一筆損失。


    而剛走出屋子的法長老已經注意到了蕭淚血,隻不過這個時候的蕭淚血他是不熟悉的,法長老隻看見了一個帶著麵具虎背熊腰的少年人,法長老道:“道友是什麽人?為什麽這時候出現在煉丹工會?”


    “長老,別來無恙。”


    蕭淚血的聲音很輕緩,不急不躁,盡管他的心裏早已經亂如麻,但還是被他極力克製住了。


    “你這聲音我好像很熟悉?”


    蕭淚血輕笑道:“我是淚血。”


    “哦,淚血?”聽著蕭淚血的話他恍然大悟,終於從蕭淚血此刻的隻字片語中找到了關於蕭淚血的記憶。


    “你回來的真不是時候啊,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法長老並沒有問蕭淚血麵具的事情,因為深諳世事的他知道蕭淚血的臉上一定有著某一些痕跡,而他沒有詢問蕭淚血也輕鬆了不少。


    “我都知道了”


    法長老攜著蕭淚血的手走到了臥房裏,這裏的客廳已經被法長老毀了,隻能用臥房招待蕭淚血了,當然蕭淚血對這個是毫不在意的。


    “您剛才煉丹了?”蕭淚血一坐下就迫不及待了。


    “是啊,前方戰事吃緊,到處都缺丹藥,我們在後方的隻能用這種方式給他們支持了。”


    說話的時候法長老麵帶憂色,他接著道:“這一次的情況可不容樂觀了,魔獸一直和修者相安無事,原來這都是做出來的假象,而東部的修者也全然被蒙蔽了。”


    看來如今的戰況已經成為了公開的秘密,蕭淚血從法長老那裏得到的消息和在深巷裏遇到的那個人所說的相差無幾。


    “可是僅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怎麽行?”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說著他詭秘的看向了蕭淚血,“你小子一定有不少好東西。”


    看著法長老的眼神,蕭淚血知道自己一定在劫難逃了。直接掏出了幾百瓶丹藥,當看見丹藥的時候法長老的眼睛裏放出了綠光,這些丹藥可以補一時之需了。


    “就這麽多?”法長老的眼睛盯著蕭淚血道。


    蕭淚血沒有好氣的道:“就這麽多”


    “你小子我還能不知道?掏出來吧。”


    看著法長老咄咄逼人的氣勢蕭淚血可不敢繼續推說沒有了,大手一揮,幾百瓶丹藥又出現在了桌子上。


    看著蕭淚血如此大方,法長老的臉上綻放出了詭秘的笑容,他走向了蕭淚血。看著法長老走了過來,蕭淚血心驚肉跳,他雙手抱肩道:‘法長老,您可要相信我,我真沒有了。“


    ”真沒有?”


    “真沒有”


    這時候的法長老才作罷,他對著蕭淚血道:“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把鉑金卡交給我吧。”


    “為什麽?你們;煉丹工會現在缺丹藥難道也缺錢?我可告訴你我是一個窮鬼。”


    聽著蕭淚血的話,法長老更是覺得索然無味,這家夥一張嘴真是話太多了,他一把將蕭淚血的鉑金卡搶了過來交給了煉丹工會的一個仆人。


    “可別啊,我那裏麵就隻有幾萬金幣,我還要用這個娶媳婦兒了。”


    法長老也不置可否,充耳不聞坐在一旁掏起了耳朵,蕭淚血見這情況氣呼呼的坐在了這裏。不過蕭淚血的心裏卻暗笑不已,因為他早已猜到這一下又能賺一筆,法長老是不會虧待他的。


    等那個仆人將鉑金卡交給蕭淚血的時候,蕭淚血感知了一下,更是感覺到高興,因為那裏麵足足有五十萬金幣。而蕭淚血的丹藥雖然成色不錯,但是品階卻並不高,能夠賣到五十萬這其中有法長老的原因。


    蕭淚血躡足到法長老跟前,哂笑道:“還是長老對我好一點,我也不枉是煉丹工會的門人了。”


    “你可真會順著杆子往上爬啊。那個時候你可是找我隨便開的一個假證明,我也沒有說你是煉丹工會的門人啊。”


    蕭淚血爭辯道:“白紙黑字,難道你還要賴賬不成?”


    說著蕭淚血就將當初那個證明掏了出來,法長老痛心疾首道:“你就是個無賴,早知道當初就不給你開證明了。還不快滾?”


    “好,好。我滾。”為了得到法長老的容忍蕭淚血隻好滾出去了。


    看著蕭淚血遠去,剛才慍怒的法長老一下子就變得和顏悅色,然後臉上卻流露出了惋惜和悲痛的感覺。雖然他和蕭淚血並沒有太多的來往,但是他卻從內心深處喜歡蕭淚血。他的靈魂力量已經捕捉到了蕭淚血的氣息,也能夠感受到蕭淚血之前受過重傷。


    看來蕭淚血離開東部的這一段時間裏一定有際遇,他也為蕭淚血暗暗高興。此時此刻他並沒有得到關於蕭淚血之前的消息,不過蕭淚血的事跡不脛而走,很快將會傳到東部。


    蕭淚血居然憑借自己的力量將樹大根深的蕭家破裂,令東部的所有元力師感到驚異和咋舌。不過此刻東部並沒有關於蕭淚血的一切傳聞。


    蕭淚血已經出了煉丹工會,離開了很遠之後的蕭淚血才明白過來,自己居然沒有問法長老西林學院他們鎮守的地方在哪裏,如果回去的話就抬費時間了,蕭淚血用玉簡傳呼宣少他們,但是卻久久沒有回音。


    他一籌莫展的時候,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前輩,你想去哪裏?”


    蕭淚血循聲望去,正是之前的那個人。他知道這個人一定有知道,便問道:“西林學院。”


    “這一場大戰西林學院是主導力量,不過隊伍早就分割在不同的戰線上了,這一次魔獸是全力攻擊的,更外關鍵的是在天機變內有魔獸裏應外合。”


    蕭淚血問道:“什麽千機變?”


    “你不知道?”那人驚詫的問道。


    蕭淚血沒好氣的道:“要是知道我還問你?”


    那人隻好尷尬一笑道:“前輩不要著急,不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


    “上古時代,魔獸橫行,大舉進攻天界,從東部進攻,幾度占領了一大半的天界。當意識到災難的時候天下的修者都匯聚了起來,向魔獸發起了反攻。”


    “說重點”蕭淚血氣憤的對著侃侃而談的那人道。


    “好好,重點馬上就來了。”


    “當時的元力世界有一個叫做盤古老祖的人,他和魔獸首領檮杌同歸於盡了,在生命的最後盡頭用身體的元力打造了一個屏障。”


    蕭淚血問道:“那就是千機變?”


    那人回答道:“是”


    “這千機變的威力非同尋常,一直保衛天界數千年,但是數千年過去沒有想到檮杌還活著。”


    蕭淚血從那人的話語中就知道千機變一定非常穩固,因為檮杌發動了攻擊都沒有將千機變摧毀,當談蕭淚血最為關心的是西林學院的人在哪裏堅守防線,至於其它的暫時對蕭淚血來說並不重要。


    那人也看出了蕭淚血的焦急,所以當蕭淚血的目光盯上他的時候就主動交代了,“西林學院三四年級的學生都在千機變外抵擋魔獸,至於一二年級的學員在幾個長老的帶領下消滅東部千機變內的魔獸”


    他接著道:“此刻他們在離這裏幾百裏外的混沌山脈。”


    當他說完的時候蕭淚血就化作一道流光飛了出去,而那人還呆在原地。他自言自語道:“謝謝你,我們一定還會碰見的。”


    他們確實還會見麵,因為他們之間有著若有若無的聯係,盡管現在他們都還沒有意識到,但是那一天無論如何都會來臨,那時候的光景誰都不會清楚。不過他們卻是朋友,也將會一起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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