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將陳月兒身上的壓力吸引過來之後,自己卻也遇上了相當大的麻煩,被三隻新鮮的僵屍追的感覺,那可真是不怎麽美妙,哪怕是見過了那麽多神奇詭秘的玩意兒,但僵屍這個怎麽都聊不完的話題還是讓我覺得十分驚悚。


    我用來對付這些東西的手段非常的有限,劈倒一隻之後,我也隻能飛速後退,然後憑借八卦妹給我的特殊視野,在黑暗中流暢地逃跑,在九字真言的幫助下,我一旦決心潛心跑路,它們還真追不上我的步伐。我接下來是要去小張的方位去看看,已經有一陣子沒有槍聲傳出了,這小子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


    陳月兒腳踏七星,所過之處的地麵上隱隱約約有些特別的能量匯聚,那些分布在地上的能量似乎是以某種關係分布著,給我一種格外玄妙高深的感覺。實在難以想象在這個嬌柔的身軀之內,究竟還潛藏著多麽巨大的力量,那頭老僵屍已經是殺死了數位寨中同鄉,實力增強了不少,那敏捷的動作和駭人的力量讓我看了都微微膽寒。


    它已經是到了用槍也打不死的地步。


    都說學無止境,你現在麵臨的窘境,說白了還是因為學得太少啊!我隻能是這麽疲於奔命地閃避,虎爺則是略有閑暇地數落著我,其實我也很想拿著獵刀轉身就動手,但顯而易見的是,這三頭行屍是在被人刻意操縱,不然也不會這麽緊迫地追殺著我,充滿了章法,而且還不留絲毫喘息之機。


    我下意識地想要將手電筒照射在其中一頭動作最為敏捷的行屍腦袋上,但很快我還是放棄了那個想法,葉宇豪是我埋下來的定時炸彈,他是絕對不能輕易暴露的。


    實在無處可藏,陳月兒又與那頭強悍無比的僵屍激戰正酣,我隻能是硬著頭皮往小張的方向狂奔而去。


    從聲音來判斷,剛剛小張就是躲在義莊後麵,當我打著手電飛速趕到的時候,這家夥卻是緊緊縮成一團,雙手握槍靜坐在那裏渾身顫抖個不停,他的手電筒也早就關上了,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夠隱蔽自己的身形。


    我用手電的光芒在他的頭部一掃而過向他示警,然後才運起“兵字訣”以更快的速度跑到了他的麵前,這小子也及時地發現了我。


    “坤哥!”他的聲音都已經是顫抖起來,那一聲坤哥簡直是充滿了感情,就仿佛是見到了親爹媽一樣。


    “還有子彈嗎?”我根本就沒有閑暇說其他的,直接問道。


    “還有最後十幾發!不過還有一個陰陽怪氣的東西隱藏在暗處……動作極快,還能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我……”


    這小子語速還挺快,但還沒說完,他的聲音就已經是如同被人卡住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因為追擊我的三隻行屍此刻已經是從房頂和左右三個方向向我們包抄了過來。雙眼已經適應了黑暗的小張,在這一刻也發現了這令人驚悚莫名的一幕。


    相比起平凡人對這些東西加倍的恐懼,我心中的緊張情緒實際上還好,畢竟在咬了自己的舌尖一口之後,我原本有些疲憊的精神強行恢複了不少,這會兒一旦是要接著逃跑,它們也未必攔得住我。


    至於小張口中那能口吐人言的東西,肯定是一個大活人無疑,而且必定就是那個能操縱僵屍的“專家”,畢竟我跟那些非人類的玩意兒相處的久了,我也算是有了些許鑒別經驗,不論是虎爺和八卦妹,他們的溝通能力確實都非常強,但他們均不能說人話,隻能是通過某種類似心電感應的形式與我交流。


    如果真是什麽妖魔鬼怪,就算是能說人話出來,那也是極為晦澀難聽的語言,比如在十八寨鄉招待所裏碰到的那隻餓死鬼!


    我一把搶過了小張手中的衝鋒槍,敏捷地對著頭頂就是接連幾槍,那個正欲從上猛撲下來的行屍立刻被子彈擊穿了下顎至天靈蓋,那灼燒的白眼從這頭行屍的槍眼中不斷燃燒起來……在用虎爺的第二滴血砍翻剛剛那頭行屍之後,虎爺的第三滴血已經是用在了槍膛內的子彈頭上。


    被直接打死的僵屍一個前空翻摔倒在地,掙紮了幾下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原本嚇得渾身僵直的小張這會兒又重重地坐回了地上,腦門上滿是汗,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竟然還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這家夥竟然就這樣的本事?我心中對這小張有些鄙夷,也不知道他剛剛是碰到了什麽,還將自己嚇成了這樣,葉宇豪的心理素質的確要比他強太多了。


    一左一右兩頭行屍並沒有遲疑地衝了過來,我依葫蘆畫瓢,再向虎爺求了兩滴血後將剩下的子彈盡數打空,實際上今夜碰到了那幾頭僵屍全都是被虎爺清理了個幹淨。但事出緊急,虎爺那珍貴無比的血液隻能是這樣被我浪費,就好像在用牛刀殺雞一般。


    “你今夜借了我五滴血,明天記得送上十名活人給我!待我恢複過來,還需要茅台三瓶,五糧液三瓶,其他高度白酒若幹!”虎爺說完就陷入了沉睡之中,我怎麽呼喚都沒有了回應。警報危機解除,我隨手將衝鋒槍扔在了地上,然後拍了拍小張的臉蛋說道


    “沒事吧!?還能動不?僵屍已經被我解決了,是個男人就趕緊起來!”


    這小子完全是自討苦吃,不過是想要試探我而已,結果卻是將自己給嚇成了這幅鳥樣,而我的表現當然也沒有讓他“失望”,和在葉宇豪麵前一樣,保持著無比牛波依的高人姿態解決了這些問題,說實話,裝波依也是一門技術活,至少比起陳月兒來,我一身衣袂飄飄,顯然更加像個高人……雖然有些濕噠噠的。


    但撞壁並不是我的本意,我也壓根就沒有想過帶他們來這裏受這罪。


    “坤……坤哥……還……還有一個……”小張的瞪圓了眼睛,眼珠子都微微有些凸起,一臉木然地抬著手虛指著一個方向。


    我根本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還有一個人,而且,我也早就在等他!篝火那邊雖然也遇到了襲擊,不過應該問題不大,畢竟我聽諾琪說過,安樂寨早在曆史上就埋下了守護大陣,這大陣一旦啟動,一般宵小之輩還真闖不進來。


    而就我對巴育的判斷,這家夥也不會在大半夜大軍偷襲,畢竟這裏是夜晚無人行走的安樂寨!他最多是讓手下那些降頭師們來試試水罷了。


    這個早在剛剛就將小張的子彈全都消耗一空的家夥,應該就是趕屍人了……都說巴育手下有四位高手朱吳馬魯,姓吳的我們已經打過交道,玩的是飛頭降,姓馬的姓魯的據說是擅長蠱術和詛咒,可能性不大,剩下的就隻有那位朱先生。


    “朱先生倒是好手段,身為華夏人,卻助紂為虐殘害同胞,我不收你,老天都要收你啊!”我順著小張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片黑暗之中,一道並不高大的黑色人影杵在那兒,雖然嘴上說得比較輕鬆,但心中卻也有些緊張起來,子彈剛剛打光了,虎爺也因為“失血過多”暫時休眠,除了一張嘴還能說以外,我特碼的還真沒有什麽法子對付對方。


    不過這位朱先生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我險些跌破眼鏡。


    “我不是朱先生,你認錯人了!”


    對方說的壓根就不是漢語,而是正兒八經的地道緬甸語!好在八卦妹並沒有鄙視我出糗認錯了人,而是非常敬業的第一時間翻譯給我,雖然翻譯時還不忘帶著她那難以抑製的幾聲輕笑。


    噗!那特碼的這家夥是誰?我心中尷尬無比地狂喊,卻見對方已經是自報家門了。


    “不好意思閣下,我免貴姓馬,您剛剛應該是認錯人了,朱先生為我家將軍出謀劃策,當之無愧為第一謀士,輕易不會親自出手的。”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麽,但對方說話的語氣語調我還是能聽明白的,這家夥一點兒都沒有緊張的表現,反而是站在黑暗之中仿佛看一個好玩的玩具一樣打量著我。


    又是個姓馬的,是不是姓馬的沒好人了?我立刻想到了馬禾常那家夥,心中還不忘暗自腹誹。等等,姓馬的?姓馬的難道不是一個蠱師嗎?而且還據說是略有些名氣的南疆蠱師!


    他似乎對我的所有反應都了如指掌,在看到了我的愕然之後,卻是用手指了指癱坐在地的小張說道:“沒錯,我是一個蠱師,隻不過,我最擅長養的蠱,是僵屍蠱!”


    “蠱師!僵屍蠱!”我陡然一驚,這時才想到了虎爺,可人家早已經是被我透支消耗掉了。顧名思義,僵屍蠱的確也是能夠製造僵屍的,但被蠱蟲附身而成的僵屍與那些邪門術士慢慢煉製而成的僵屍,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別的不說,就說著感染成形的速度上僵屍蠱就要快很多,隻要蠱蟲入體,那就開始拚命地繁殖起來,並且迅速侵入大腦。


    難怪陳月兒追上的這頭僵屍能夠這麽快又回到義莊與她纏鬥在一起,且這麽快就帶來了數個幫手!這些人,全都是因為被僵屍蠱所傳染。


    我的心在此刻猛地下沉下去,手臂也陡然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握住了……正是渾身僵直死死盯著我的小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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